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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越心疼的看著王雪華紅腫的手指。
「說了多少次,這些粗活以後由我來做就可以了,你一個千金大小姐不必為了我做這些。」
王雪華嬌羞的垂下頭,「我只是不想你這麼辛苦,我想你能有更多的時間專心讀書。」
她認識的那些達官顯貴家的公子,從小錦衣玉食,丫鬟僕從成群,即使如此,他們也只知吃喝玩樂,從不肯把時間浪費在讀書寫字考取功名上,反倒是沉清越這個寒門公子,卻整日埋頭苦讀。
有時候王雪華真的覺得老天不公平。
「對了,你這樣跑出來真的可以嗎?你家裡人真的不會為你擔心嗎?」
王雪華眼眸輕閃,「我已經想好了,這幾天我就回去跟我爹坦白,我會告訴他,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讓他不得不把我嫁給你,我要讓他死了把我嫁給那個糟老頭的心思。」
「嗯,你好好跟你爹說,我會找時間去你家提親,千萬不要跟你爹起衝突。」
「我知道啦。」
王雪華甜甜一笑。
要不是實在受不了沉清越家裡清苦的生活,她也不會這麼急著回去。
她快要餓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雪華便跟著去集市賣畫的沉清越趕往了城鎮。
趁著沉清越賣畫的時間,王雪華回了自己家。
沉清越這幾天都要急死了,他畫了好多明代的畫像,見人就問有沒有見到畫像中的小公子,只可惜他問了許多人,都沒有人見過明代,沉清越心情越發沉重,時間拖的越久,對明代越是不利。
他擔心明代已經遭遇了毒手。
沉清越猛地拍了一記自己的腦門,沉清越啊沉清越你想什麼呢?
明代這麼清貴的小公子,怎麼可能會出事?他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沉清越一天只賣出去兩幅畫,價格還被壓的很低。
天黑之前他沒敢逗留,便匆匆返回了家裡。
王雪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回家之前並沒有去集市找他,他不知道王雪華家住在哪裡,也不好貿然上門,只好自己回家。
王雪華既然不在,沉清越自然就睡在了自己屋子裡,連續幾天睡在硬邦邦的柴房木板上,不僅沒有睡好,還腰酸背痛,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沉清越半夢半醒之間,感覺有個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懷裡。
他一下子驚醒,一轉頭就發現一顆毛茸茸的腦袋趴在自己胸口。
沉清越大驚,正想把人推開,就聽明代弱弱的跟貓兒一般輕輕喚了聲。
「哥~我好冷。」
熟悉的聲音讓沉清越心頭震顫,他猛地轉頭,就對上明代一雙黑白分明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
「代代?這些天你去了哪裡?為什麼一點兒音訊也沒有?你知道不知道我都快要擔心死了?」
明代委屈的紅了眼眶,他咬了咬自己紅潤的唇瓣。
「哥,我好難受,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明代說完這麼一句,腦袋重重搭在了沉清越胸膛,整個人不省人事,沉清越嚇壞了。
他趕忙掌了燈,披上衣服下了床。
微弱搖曳的光暈中,明代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他身上很涼,涼的不像是活人該有的身體,沉清越伸手摸了摸明代的額頭,一點兒也不燙,反而異於常人的溫度低。
他手掌放上去的時候就被涼的刺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
明代身上溫度為何這麼低?
縱然他照顧了父親許多年,略懂一些醫術,也從未見過明代這種情況。
對了,明代剛才說他冷。
他剛想給明代蓋上被子,又遲疑了。
明代這個樣子很明顯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他是真的被自己的仇家找到了嗎?
那麼他傷在了哪裡?
他必須給明代檢查一番,給他的傷口上藥。
給明代脫衣服的時候,沉清越又遲疑了。
雖說他們同是男人,明代身上有的器官他也都有,可...
心裡就是有那麼一絲絲異樣。
沉清越眼神沉了沉,勉強將心中升騰而起的那絲異樣給壓了下去,不管那是一種什麼感覺,當務之急還是明代的傷勢要緊。
明代是個孤兒,已經夠可憐的了,他還把自己當成唯一的親人,若是自己再不管他,這孩子就真的孤苦無依了,他想給這個漂亮的小公子一個溫暖的家,他也想為明代遮風擋雨。
至於明代的那些仇家...
沉清越握了握拳,越發堅定了努力讀書的決心,他現在還沒什麼能力,可不代表以後他也一樣沒有能力,他一定會高中的,到時候他會入朝做官,他會幫助明代找出那些掩藏在黑暗深處的仇家,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他的代代這麼漂亮,金尊玉貴的一個小公子怎麼可以被這樣毫不憐惜的對待?
沉清越心裡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對著明代的衣領下手了。
他甚至還在心裡默念起了道德經。
終於明代的腰帶被解開,慢慢露出了白皙的胸膛。
明代的身體屬於纖細那一款,膚色特別白皙,跟牛奶似的,沉清越又忍不住想,明代分明是個男人,雖然還是個少年模樣,但這皮膚也太白了吧?跟個姑娘似的。
不知道想到什麼,沉清越忽然紅了臉,他的指尖一不小心觸碰到明代冰涼的皮膚,入手滑膩綿軟,手感別提有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