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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地方與他的身份顯得格格不入,可他身上自有一層聖光,讓窄小的胡同也變得神聖起來。
借著酒意,洛弗爾踉蹌了一下奔到了德懷特身前。
他目光痴迷。
「聖子大人,洛弗爾,洛弗爾仰慕您已久,洛弗爾知道,我對您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許多年前,我還只是光明教廷里的一個小魔法師,自打那一日得見聖子天顏,便再也無法忘懷,我...」
「洛弗爾大人,您喝醉了,您要時刻謹記,您是光明教廷的紅衣大主教,您的一言一行都關乎光明教廷的聲譽。」
德懷特低眉淺笑,他目光溫柔,眼裡也不曾有絲毫責備,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洛弗爾心頭髮顫。
「好了,洛弗爾大人,您知道的光明教廷需要您,您是光明教廷的中流砥柱,我就當今日沒有聽到您的這番言論。」
德懷特輕輕拍了拍洛弗爾的肩膀。
他是何等通透之人,洛弗爾看他的眼光帶著隱忍的愛戀,他怎會看不出來?
洛弗爾艱難道,「是,不知道聖子大人來這裡是...?」
德懷特微微笑了一下,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仿佛有光,讓人半點也移不開眼,洛弗爾就是如此。
「哦,處理一些私事,若是沒事的話,洛弗爾大人就請回吧,最近黑暗教廷的人活動頻繁,您一個人不安全。」
洛弗爾抹了一把臉,酒意也去了大半。
「您是聖子大人,洛弗爾有責任守護聖子大人的安全。」
意思就是要陪同德懷特左右。
德懷特微微頷首,並沒拒絕,便越過洛弗爾,朝前走去。
回去的路上,洛弗爾罕見的沒有去自己住的地方,而是繞路走了另一個方向。
當他推開窄小的院門時,就看見了一院子艷紅的玫瑰,明代的眉眼,微笑,甚至諂媚的表情一一浮現在眼前。
從前他並記不住明代的模樣,明代這個人只是一個代名詞,一個見不得光的替身。
每當他看向明代,實際上腦子裡想的都是德懷特。
而今夜,在這個無眠的夜晚,明代的臉是那樣清晰。
他也從未像此時這般清晰的在腦海里描摹出明代的臉。
明代終歸是與德懷特有些不同的。
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
他好像已經逐漸習慣了明代陪在他身邊,隨叫隨到,無論他對明代說多難聽的話,明代都不會離開,像一條攆不走的忠犬。
他從德懷特的眼神里看到了淡漠,無視一切的淡漠。
溫和陽光只是他的表象。
為何今時今日他才明白?
德懷特不喜歡他,心裡也不會有他,他看自己的時候雖然面帶笑容,但眼底卻是清明的,對他沒有一絲特殊。
如果非說要有,緊緊是一點救命的感激。
德懷特是聖子,他是光明教廷的一份子,聖子是他的信仰,他得無條件的支持信仰自己的神明,也不敢向聖子討要救命的恩情,因為這是他應該做的。
第750章 花瓶聖子014
自打進了光明教廷,他的身心都應該奉獻給光明教廷。
與明代不同,明代就是一個草包,他扶持上位的聖子,一切都是他在背後遙控,可德懷特不同,他是真正的聖子,除了教皇之外,光明教廷里最有話語權的人。
洛弗爾已經感覺到了德懷特對他的防備打壓。
其實只要德懷特開口,他手裡掌握的一切都會無條件的雙手奉獻給德懷特,根本無需如此防備他。
是的,德懷特非但沒有感激他,還把他當做了對手,自打教皇閉關,他在光明教廷里一手遮天,而現在的德懷特想要搬倒他,奪回對光明教廷的控制權。
德懷特從未信任過他。
洛弗爾望著滿院子裡的玫瑰無奈苦笑。
他突然就想起明代經常一個人待在院子裡,靜靜的望著那些玫瑰花出神,那個時候他在想些什麼?
是不是在想他?
洛弗爾乾脆坐在了明代的院子裡,守著滿院子的玫瑰花,一瓶酒喝到天明。
金黃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洛弗爾抬起迷濛的醉眼,很沒有形象的打了一個酒隔,他伸手捂了捂帶著澀意的眼睛,感覺眼角有些發酸。
他仿佛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德懷特是他永遠得不到的空中月,明代才是那個真實的,他可以隨叫隨到,可以永遠陪在身邊的人。
只可惜等他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明代已經不在了。
洛弗爾踉蹌著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德懷特對他的防備,甚至已經開始拉攏自己身邊的人。
洛弗爾只覺得無奈,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德懷特啊,為了有朝一日他能重新回到光明教廷,那麼他將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但德懷特似乎沒準備相信他。
洛弗爾沒有反抗,任由德懷特在光明教廷里拉攏人心,培養自己的勢力,甚至一步步準備架空他。
他每日照例去光明教廷開會,每當德懷特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他也會順勢看向德懷特。
德懷特依舊笑的溫和,仿佛他便是光明的化身,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光明的氣息。
德懷特曾是光明教廷的天才,他的回歸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由於洛弗爾的不營業不作為,原先還跟洛弗爾走的近的人在接連試探之後,紛紛投向了德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