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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華死死拉住譚松的衣角,無奈這個家裡說著算的人一直都是譚刺史,譚松特別畏懼自己的老子,也不敢說什麼,只能任由王雪華被家裡的家丁粗暴的拉下去關進了柴房。
譚刺史臨走前說了一句,「看好少爺小姐,讓他們不要與那個毒婦接觸。」
王雪華又哭又叫,一會兒喊自己相公譚松的名字,一會兒喊自己一雙兒女的名字,可這都抵不過家丁的力氣,他最終還是被鎖進了柴房。
王雪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種苦,受過這種委屈了。
她當年第一次吃苦受累是下定決心跟著沉清越的那段日子,現在想來,那段日子雖然清苦,但卻也過的踏實安心,沉清越作為丈夫沒得挑剔,他溫柔體貼,對她自是千般萬般的好。
可最終他還是按照自己父親的要求嫁給了條件優越的譚松。
那個時候她有動搖過,她其實心裡也明白,跟著沉清越是一場賭博,若是沉清越時運不濟,高中不了,那她就得過一輩子的苦日子。
可跟著譚松不同,他是豪門公子,她嫁過去就會過上豪門少夫人的日子,不愁吃穿,去哪裡還有一堆僕役跟著。
所以當得知沉清越白打斷雙腿,後來身死的事情,她雖然傷心了一陣子,但卻鬆了一口氣。
甚至還有那麼一絲慶幸,幸好當初她沒有真的嫁給沉清越。
可誰又能料到,沉清越不僅沒死,雙腿還被醫治好了,不止如此,他真的如他當初所說,考中了狀元。
皇帝器重他,國師也對他另眼相看,就算是刁蠻任性的十八公主,在京城追求者眾多,可她卻一眼看中了沉清越。
若是當初她不離不棄的跟著沉清越,是不是現在就是風光無限的狀元夫人了?
沉清越他前途無量,而且還很年輕,將來的成就遲早要超過譚刺史的,甚至更甚。
越是這麼想,王雪華就是越是後悔。
這種後悔在她被關在柴房,又餓又累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譚松被自己老子叫走,他對自己親爹的處理不是很滿意。
「爹,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見兒眉眼像我,簡直跟我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雪華他是冤枉的。」
「混帳東西,你懂什麼?王雪華那個賤人即使嫁給你的這三年沒有異心,可她曾經是沉清越的女人這是事實,沉清越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新科狀元郎,朝中過半的大臣都喜歡他作的畫,對他讚賞有加,就連皇上也被他的畫作吸引,而且他文采斐然,又幫著皇帝處理了幾個棘手的事情,這會兒盛寵正濃,就連國師那樣不染凡俗的人物也跟沉清越關係匪淺。
王雪華曾經是他的女人,你也是個男人,如果你的女人因為你貧窮無能為力被人搶了,等你發達了你會怎麼做?」
譚松想也沒想,「當然是將那個搶走老子心愛女人的臭男人給大卸八塊,弄死他,然後將屬於老子的女人搶回來。」
話一出口,譚松反應過來,他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也是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當初那個被他嘲笑的窮小子已經考上了狀元,不是他這等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招惹得起的。
更讓他大受打擊的是,自己明媒正娶娶回來的娘子,竟然嫁過人不說,還曾經是這個窮小子的夫人?
「爹,你的意思是說,沉清越那小子跟雪華曾經有過一腿,他們還成過親?那這麼說,他們便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既然雪華嫁過人,那為何我岳父又把雪華嫁給我?這...」
譚松那顆簡單的腦子想不明白。
譚刺史嘆氣,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愚蠢的兒子?
這一點可一點兒都不像他。
「總之,你給我記住,以後王雪華再也不能是你的夫人,等這段事情告一段落,爹重新讓媒人給你張羅一門好的親事,至於那個蛇蠍婦人,你就忘了她吧。」
譚松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以他們家的勢力估計是鬥不過沉清越的,他也就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那雪華她...」
好歹為他生了一雙兒女,他若是任由她自生自滅,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你是想要她的命還是想讓我們譚家就此灰飛煙滅?」
譚刺史說的嚴肅,譚松沉默。
「爹,我都聽你的。」
好半晌,譚松才說了這麼一句。
譚刺史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啊松啊,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們譚家的未來就要靠你了,王雪華這個女人,我們留不得啊,你爹現在都自身難保了,若是再因為這個女人陷我們譚家於萬劫不復,將來就算到了地下,我也無顏面見列祖列宗啊,不過是一個女人,我們再娶就是。」
譚松吶吶的點了點頭。
「那見兒跟蜜兒...」
「若是你捨不得他們,他們就還是我譚家的子孫,只不過見兒將來是不可能繼承譚家的,你要清楚,他或許不是我譚家的子孫,即使他眉眼間像你,我也絕不可能讓一個身份有爭議的孩子繼承我們譚家的香火,你還年輕,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子嗣。」
譚松慎重的點了點頭。
「爹,我明白了,我全聽您的。」
譚刺史終於露出今日第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