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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沉清越上朝,離他近的官員便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雅香味。
剛開始別人會用異樣的眼光去看這位年輕的狀元郎,以為他家裡貧窮慣了,又死了妻子,那方面自然是饑渴的,夜裡找來幾個香噴噴的小丫鬟暖床也無可厚非,可整日裡帶著這股香噴噴的味道來上朝,他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時間一長,京城裡便流傳開來關於狀元郎沉清越的風流韻事。
說他處處留情,對姑娘們極是疼惜。
有時候沉清越下朝回家的路上會遇見投懷送抱的姑娘,這讓他滿臉無奈又莫名其妙。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名聲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可他分明一直潔身自好,一直到現在還是完璧之身,至於姑娘他碰都沒碰過一個。
京城裡有位刺史姓譚,這位姓譚的刺史三年前回了一趟老家,給自家兒子說了一門親事,帶回來一個人如花似玉的小妻子。
小妻子生的貌美,又知書達理,這位譚公子對其愛護有加。
一年後他的妻子懷有身孕,為他生了一個兒子,自是全家歡喜,他們譚家有後了。
第二年他的妻子又為他生了一個女兒,自此便兒女雙全。
這幾年他與他的妻子生活美滿,小日子也算過的有滋有味。
這位譚刺史已經好幾年處在這個官職上,沒有寸進一步,這幾年他一直想努力做點實事,讓自己的官職往上升一升。
可一直沒得門路,這幾年也不知道往上送了多少禮,可這些禮猶如石沉大海,從來沒有回應。
三年前他讓自己的兒子娶了自己多年摯友的女兒。
其實他是有些看不上這位摯友的,因為這位摯友沒讀過什麼書,肚子裡沒什麼文化,就是手裡有幾個臭錢,他是看在錢的份兒上才讓自己的兒子娶了他的女兒。
這些年他打點各路官員所用的錢財幾乎全部來自於這位摯友。
自打自己兒子娶了這位摯友的女兒,摯友便將自己的生意也全部轉移到了京城。
這一天晚上,他們聚在一起吃飯,譚刺史剛巴結上了一位三品大員,說是會幫自己運作一下,讓他官升一階,不過需要很多錢。
譚刺史手裡是沒有多少錢的,他一個月也就那點月銀,靠著貪污受賄才能維持住府里舖張浪費的生活。
他的兒子跟兒媳婦都大手大腳慣了,不知道錢財來之不易,於是他便跟王老爺商量讓他再給自己一筆錢,他去打點各路官員,他升官了,王老爺的女兒跟外孫也能過的好一點兒。
這幾年王老爺巴結上了譚刺史,不僅獻出了自己的女兒,也成了譚刺史最強有力的財政後盾,他賺來的錢大部分都孝敬了這位譚刺史,可是三年了,這位譚刺史的官位都沒有升上一升。
每當問起來,譚刺史都會推脫說,是他們送的太少了,那些官員看不上。
每一次王老爺只能忍氣吞聲。
但是今晚,他們吃著飯,便多喝了兩杯,譚刺史不知怎麼就說起了今年的新科狀元郎。
說是皇帝與帝師,還有好幾位朝中大員都對這位狀元郎的才華讚不絕口。
聽說皇帝還有意要將十八公主嫁給狀元郎,到時候狀元郎便是駙馬爺了與皇帝親上加親,到時候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這位狀元郎手段了得,不過進京短短三個月,便讓朝中許多大臣對他讚不絕口,不僅寫的一手好文章,作的一手好畫,還足智多謀,聽說今年賑災的良策便是狀元郎給想出來的。
譚刺史的意思是趁著狀元郎還沒有飛黃騰達的時候,先巴結他,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王老爺灌了一口酒,抬手制止了譚刺史。
「你剛才說什麼?那位新科狀元郎叫什麼名字?」
譚刺史有些驚訝於王老爺這麼大的反應,他大著舌頭,眯縫著眼將剛才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連帶著沉清越的名字。
「我跟你說啊,我們的新科狀元郎就是個傳奇人物,你能想像得到嗎?京城中被拍賣出天價的那副畫竟然就是出自狀元郎的手筆,哪裡來的什麼同名同姓啊,壓根就是同一個人,我想不通啊,你說怎麼會有人這麼優秀呢?
我們這等凡人就算是拍馬也追不上啊。
沉清越,沉清越,好一個沉清越。」
說完,譚刺史便咣當一聲趴在了飯桌上,竟是直接睡了過去。
王老爺直接傻了眼。
沉清越?
是他認識的那個沉清越?
怎麼名字這麼耳熟呢?
他搖晃了一下老友,只可惜老友嘴裡咕噥著,壓根聽不清說的什麼,他問了半天,也沒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譚刺史與王老爺坐在一起喝酒,恰巧譚公子也在,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只在意青樓新上了什麼美人,什麼酒好喝。
但是對於沉清越這位新科狀元郎他也是知曉的,因為他也是這一屆的學子,很遺憾的是他落榜了。
對於沉清越這個名字,他們這些名門公子哥是既羨慕又嫉妒。
可惜他壓根不是讀書那塊料。
「岳丈大人,你想知道沉清越的情況問我啊,我都知道。」
他們這些公子哥經常聚在一起喝酒八卦,不僅討論美女,也討論像沉清越這樣得到朝廷重用的人,他們是打從心眼裡看不上沉清越,卻又清晰的嫉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