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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這世上的狐狸本就不多了,和您口味的又少之又少,若是這隻小狐狸出了什麼意外,那仙尊您...」
沈怡恆勾起一邊嘴角,邪肆的笑了。
「本仙尊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置喙了?」
不見沈怡恆出手,陶裕就倒飛了出去,嘴裡悶出一口血來。
「陶裕不敢。」
「滾出去!」
「是。」
陶裕白著臉捂著自己的胸口緩慢的離開了。
這一擊差點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他還有些用處,怕是今天仙尊便會要了他的命。
陶裕苦笑,雖然他名義上是沈怡恆唯一的弟子,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這座美輪美奐的青霞境裡的地位大概跟一隻狗沒什麼兩樣,或許只比那些被放干血的小狐狸強上一點。
陶裕毫不懷疑,如果不是他還有一點用處,沈怡恆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
明代是被一陣刺骨的寒意給冷醒的。
不是真的冷,而是一股冷漠又凌冽的殺意自他身上澆灌而下,他竟虛弱的睜開了眼。
一抬眼就對上男人斜斜瞥下來的目光,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眼神。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摸著明代的脊背。
明明那隻手是溫暖的,明代卻覺得遍體生寒。
一下子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男人領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半塊精緻的鎖骨。
「醒了?」
男人的聲音平淡到近乎沒有感情,像是一座冰冷的機器,不帶絲毫人類該有的感情。
明代輕微的抖了一下。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好可怕,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抗衡的。
這會兒明代才發現男人側臥在榻上,而他蜷成一團臥在男人一側。
這個距離莫名讓人,啊不,他已經不是人了,莫名讓狐狸覺得不安吶。
明代抖了抖耳朵,試圖動一動離男人遠一點,發現他依舊處於重傷虛弱中,竟連動一動身子的力氣都沒有。
天可憐見的。
他怎麼就落到如此地步了?
明代虛弱的垂下眼,一雙寶石般清透的紅色眸子耷拉著,無精打采。
因著男人撫摸的動作,明代身上似乎沒那麼難受了,承受的那股巨大的壓力也減輕了,順著男人的手一股股溫熱的氣息流轉到明代體內,默默修復著他的傷勢。
「廢物,真是不經用。」
不知道男人想到了什麼,剛緩和下來的神色瞬間又變得陰厲狂暴起來。
明代可憐兮兮的被掐著脖子提了起來,可憐的狐狸身子筆直的一條。
「下賤的東西,真是該死。」
嗚...
明代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哀叫,脖子便被徹底卡死了,一雙無力的眼睛開始上翻,呼吸困難。
明代覺得這個世界可能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也不知道系統這個沒用的東西會不會念在他做任務夠認真,自任務開始以來無一失敗戰績的份兒留他一條狗命...
明代短小的四肢拼命的撲騰了幾下,終於無力的垂落,小小的毛茸茸的身子開始僵直...
「哼,看在你的血對我還算有用的份兒上,饒你一命。」
砰!
男人鬆了手,明代綿軟的小身子跌落在柔軟的軟塌上。
即使如此他也眼冒金星的捂著自己的脖子,艱難的咳嗽了好半天。
差一點,真的差一點他就上了西天。
明代大口的喘完氣,便攤著四肢躺在床上不動了,兩隻眼睛無神的盯著頭頂上方。
也不知道觸動了男人哪根憤怒神經,他憤恨的盯了明代好半晌,就在明代以為他又要控制不住殺了自己的時候,男人移開了視線。
壓在明代身上的那股莫大壓力也跟著消失了。
明代微微鬆了一口氣,嚇死爹了。
多大仇,多大恨?
可惜系統這個西貝貨竟然不能提供一絲一毫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
男人隨意的揮了一下手,那股一直壓在明代身上的壓力便頃刻間消失了。
然後明代便再次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他腦子裡模模糊糊的想著,原來男人抓他回來是為了喝他的血,似乎他的血對男人有用?
小命保住了。
當夜明代就被陶裕抱了出去。
這是仙尊的大殿,仙尊一向討厭自己住的地方被別的氣息沾染,尤其是仙尊最討厭的低賤的狐族。
明代第二天自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精神好了許多,後腿上的傷口竟然已經癒合了,原本崩裂鮮血橫流的皮毛也一夜之間長好了。
修真仙俠世界果然神奇。
察覺到明代的動靜,陶裕溫和的對他笑了笑。
「小傢伙你醒了?」
明代從床上翻了個身,改為屁股朝上,尾巴甩了甩,用紅色的爪子在陶裕眼前劃拉。
「我一點也不小,而且我有名字,我也不叫小傢伙,我叫明代。」
陶裕眼睛裡的笑意加深,寵溺的捏了捏明代的小鼻子,被明代嫌棄的一爪子揮開。
「好了,知道你叫明代,來吧代代,吃飯了,這是你的食物,看看喜不喜歡。」
明代正在腦子裡幻想著燒雞,烤肉一類金黃流油的東西,他昨天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還受到了那麼強烈的狐身傷害,是該好好補補了,再說他也是真的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