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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奧爾登便發現他竟然與明代長得有七八分相似。
所以第二天,奧爾登便在洛弗爾的必經之路上堵住了他。
「尊敬的洛弗爾大人。」
奧爾登對著洛弗爾行了一個教會禮。
洛弗爾與這位天才魔法師奧爾登並不相熟,但見到他,他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明代。
因為明代在光明教廷里幾乎沒什麼朋友,他唯一能說的上話的人就只有自己,剩下的一個便是新來的奧爾登了。
他還曾一度因為明代過分接近奧爾登惱火過。
洛弗爾望著奧爾登的目光特別複雜,但已經沒了之前的敵意。
他目光算的上和善。
「奧爾登?你在這裡等我有事?」
奧爾登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是的,洛弗爾大人,我有些關於明代的事情想要詢問您,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真的是為了救德懷特大人而死的嗎?」
洛弗爾一時喉頭哽咽,他艱難道,「是的,我會永遠記住他,明代也永遠是我光明教廷的聖子。」
「可我還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奧爾登澄澈的眸子坦誠的望著洛弗爾,並沒有因為洛弗爾是紅衣大主教便有絲毫的退縮。
洛弗爾帶著德懷特回來的時候,對於明代的死以及暗黑森林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句。
他事先得到德懷特在暗黑森林的消息,便秘密帶人前去營救,明代為了保護德懷特不幸身亡。
光明教廷里的人不關心明代是怎麼死的,他們只在乎他們最德高望重,聖潔無邊的聖子德懷特回來了,至於明代,甚至無人提起。
洛弗爾直直的看著奧爾登。
「他是為了救德懷特死的,他永遠都是光明教廷的聖子,會記載在冊。」
「是麼?」
奧爾登也看著洛弗爾,「我認識的明代優雅風趣,博學廣聞,魔法造詣不在我之下,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聖子為何死後會無人提起?經過我一段時間的了解,明代這個聖子似乎就只是一個隱形人,且他在光明教廷只與洛弗爾大人您交好,這其中難道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嗎?」
洛弗爾心中一痛,但他身居高位慣了,最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最讓我覺得疑惑的一點是,明代他與德懷特長得有七八分相像,說這兩人是孿生兄弟也不會有人不相信,他們之間...」
奧爾登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洛弗爾打斷。
「奧爾登,你想多了,也或許你本身對明代有什麼誤解,總之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在光明教廷里,關心明代的人不止你一個。」
說完洛弗爾便面無表情的與奧爾登擦肩而過。
奧爾登靜靜的站在原地,他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色。
明代離開之前,曾經來找過他,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柔博學,他說等他回來,他們在一起喝杯咖啡,一起探討魔法。
他很認真的聽了,也記住了,也一直在等明代歸來。
可他等來了什麼?
明代的死訊,甚至連個過程都沒有,只有一句為了營救德懷特聖子犧牲了。
他曾遠遠的看見過德懷特被帶回來的樣子,他看起來很虛弱,應該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誼能讓明代為一個從未見過,只聽聞過的聖子去死?
是真的意外沒有時間思考還是這本身就是一個陰謀?
奧爾登在原地立了良久之後,便去了明代曾經住過的地方,一進到明代的院子裡他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玫瑰香。
歷來聖子都有專門的住所,只有明代這位聖子,只單獨住了一個小院子,別人說起來只會說明代性格孤僻,不喜與外人來往。
可聖子不應該是關愛世人的嗎?他是光明的象徵,光明教廷怎麼會選擇一位性格孤僻的聖子?
奧爾登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簡單。
明代曾經住過的院子裡很安靜,只有如火如荼的火紅玫瑰,與幽靜的月光。
每當心緒煩亂的時候,他便會來到明代的院子裡一個人坐上一會兒。
他覺得明代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跟他相處很舒服,很可惜這樣一個人已經不在了。
他沒有接觸過德懷特,也不認識這位新聖子,所以也無從判斷他到底是不是眾人口中所說的那樣溫和大度。
德懷特與奧爾登擦肩而過之後便孤獨的去了一出偏僻的小酒館,點了一瓶朗姆酒。
他把德懷特給帶了回來,德懷特對他很客氣,並對他表示了誠摯的感謝,還說若以後他有什麼需要大可來找他,只要是不違背原則的事情,他都可以幫他。
他依舊是那麼高高在上,光芒萬丈,凜然不可侵犯,讓人只能仰望。
洛弗爾以為他把德懷特帶了回來,至少他們的關係會更進一步,他沒敢奢求太多,但至少他們應該是朋友,可是沒有。
德懷特平日根本不見人,只有在重要的場合才會作為神的指引者出現。
洛弗爾只能遠遠的、痴迷的看他一眼。
每當這時,他都會想起觸手可得的明代。
對於他來說,德懷特是遙不可及的神邸,明代是他招招手就會貼上來的小妖精,且對他極盡忠誠。
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洛弗爾儼然有些微醺。
朦朧的燈光中,他見到了自己夢裡的身影,穿著一身潔白生子袍的德懷特竟然也出現在了這種骯髒吵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