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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茶樓,原主小的時候經常與五皇子相約的地方。
這茶樓看起來甚至有些破舊,明代是被茶樓里的小二扶著上到二樓的。
明代一推開包廂的門就感覺到有一道逼人的視線朝著他射了過來。
明代後背倚靠在關上的門板上,他眼睛上蒙著黑布,周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他試探著喊了一聲,「宇哥?是你嗎?」
原主的娘親與五皇子的生母是親姐妹,小時候原主又與五皇子玩的最好,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
「你,你是代兒?」
五皇子秦宇激動的走到明代跟前,兩隻手掌跟鐵鉗似的按住明代的肩膀,捏的他骨頭都要碎了。
「宇哥,你別激動,是我。」
能不能先放開你的手?真的痛哇。
「你沒死?」
秦宇激動的不能自已。
「還沒...」
但是快了。
「你怎麼證明自己就是明代?」
要知道他明里暗裡找了明代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在突然出現一個人聲稱自己就是他的弟弟,他要怎麼相信?
就憑一封筆跡一樣的信嗎?
筆跡是可以模仿的。
隨後明代便說了幾件原主記憶中只有兩個人知道的少男秘密,秦宇才徹底相信明代是真的活著。
「你的眼睛怎麼了?」
秦宇抖著手要去摸明代蒙著紗布的眼睛,卻被明代抓住了手。
「沒事,只是傷了,修養一段時間就無礙了。」
秦宇用力的抱住了明代,力道之大當即讓明代就咳了起來。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弱?記得小時候你壯的跟頭小牛似的。」
明代苦笑,「你也知道那是小時候?」
秦宇鬆開明代,明代默默將到了嘴邊的血咽了回去,味道一言難盡。
「你受傷了?臉色這麼難看?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我...沒事,你不要太擔心,我來找你只有一件事。」
「什麼事?」
秦宇的臉色一下子就凝重起來。
「宇哥,我們明家枉死的人太多,我不甘心,就算是死,我也死不瞑目,我要報仇。」
明代說一點咳嗽一陣,看起來虛弱無比。
「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能不知道嗎?我爹他就是一個耿直的人,通敵叛國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明將軍的為人我比誰都了解,我相信他不會通敵叛國,可是這些年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尋找你身上了,別的事我...」
「沒關係,根據我掌握到的消息,皇帝年邁,底下幾個皇子明爭暗鬥好不精彩,你就沒想過要坐上那個位置?只有你坐上了那個位置,我們明家才有希望。」
「小代,你知道的,我最厭惡皇室鬥爭,我不明白大家都是兄弟誰坐上那個位置不一樣?為什麼要爭個你死我活,難道權利真的這麼重要?」
「可是你生在皇家,這是你的宿命,若是你不爭,或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讓我想想。」
「我爹沒有通敵叛國,通敵叛國的人是包玉海,我曾潛進將軍府兩次,我在包玉海書房的地下倉庫里找到了他與敵國皇室通信的文書,還有一件新做好的龍袍,我若是沒猜錯的話,他表面上支持大皇子,實際上大皇子只是他的傀儡,他真正的目的是皇位,若是你...咳咳。」
秦宇被明代這番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當年明代家被滿門抄斬,他去求過父皇很多次,但是他父皇一次都沒有見他,心灰意冷之下他就搬離了皇宮,住到了宮外,也不再參與政事,即使如此他也多少知道一些,現在的包玉海在朝中大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雖然是大將軍,但他的大兒子卻是二品左侍郎,在文官當中也有很大的話語權,幾乎是無人敢得罪。
這個時候系統突然提醒明代,紀雲赫來了。
明代苦笑,這丫是屬狗的嗎?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了?
也是紫雲教勢力很大,雖然是江湖勢力,但是到處遍布眼線,想找個人很容易,尤其是他現在是個瞎子。
「宇哥,有人來了,這個給你,上面的名字全是當年效忠我父親的人,這些人有的被打壓的在一個小地方任職,有的投靠了其他官員,若是你想爭一下,這些人會對你有所幫助的,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還有,小心紀雲赫這個人。」
明代自己肯定是走不了的,他只能打開窗,不顧秦宇的擔憂將人從二樓推了下去,然後關上了窗。
紀雲赫進來徑直走向明代,二話不說將明代拉離窗戶的位置,打開窗,只隱約看到一個匆忙的背影。
「他是誰?」
明代不語。
「你千方百計支開所有人就是為了私會情郎?」
「我,我沒有,只是從前認識的一個故人。」
「你覺得我會信?」
明代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有吐出來。
「明代,我給過你機會,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別怪我心狠!自今日起,你不再是紫雲教護法,紫雲教沒有你這樣一號人物!」
明代苦笑,這是要將他逐出紫雲教?
呵,可以的。
渣男。
老子還不稀罕呢。
明代是被押送回原來的客棧的。
如今明代住的這間客棧被圍的鐵桶一般,他想出去大概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