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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一回來,清風明月樓便有了主人...
清風明月樓,明代,以及剛剛晉升的花貴妃,之前皇帝盛寵花貴妃,所有人都猜測清風明月樓是為花貴妃準備的,可是又有幾人知道,花貴妃本名叫花茗,先前又被封為茗妃。
茗妃,明妃,難道只是巧合?
傅恆夜直覺的以為住進清風明月樓的人就是明代。
明代似乎睡的並不安穩,沒多時,他額頭上便布滿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纖長的睫毛輕顫,好像下一秒就要睜開眼睛一般。
傅恆夜嚇的神色一凜,怕明代就此突然醒來。
他知道明代定然是不願意見到他的,若是見到他此時在此,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事情來,他正待找個地方躲一躲,便見明代偏過了頭,神色極其不安,仿佛夢見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
「不,不要,不要過來...我是被冤枉的,不...別碰過...」
明代惶惑不安極了,聲音不僅帶著顫抖還帶著細微的泣音與哽咽。
傅恆夜神色複雜的看著明代眼角划過一行清淚。
他一向都知道明代這個人要強,從不肯在別人面前示弱,即使在他面前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冷淡樣子,可傅恆夜知道,明代的內心一定是極其痛苦的,而這痛苦大部分都是他給帶來的。
傅恆夜想伸手撫平明代眉宇間褶皺,也想替他擦乾眼角淚痕,可是他不敢。
他怕驚擾了明代,從而驚醒他。
「咳咳...」
突然明代捏著被子猛烈的咳嗽起來,他的神色看起來極其的痛苦與不安。
像是要把他的心肺一起咳出來一般,就連臉色也漲的通紅,傅恆夜終於忍不住重新坐在了床邊,伸出手輕輕的拍著明代單薄的脊背。
他的脊背摸上去竟然沒有一絲肉、感,全是硬硬的骨頭,這個人已經瘦弱成這樣了嗎?
與此同時,源源不斷的內力通過他與明代相連的手掌一絲絲的傳進明代體內,明代的情況似是若有好轉,通紅的臉色漸漸轉為蒼白。
待明代重新平靜下來,陷入昏睡,傅恆夜才面色極其複雜的替明代拉好了被子,並用自己的袖袍擦掉了明代額頭細汗。
擦完汗,傅恆夜順便摸了摸明代的額頭,這一摸便嚇得傅恆夜差點縮回自己的手。
好燙。
明代竟然在發燒?這竟然沒有人發現?
傅恆夜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他身影一閃便從房間裡消失,同時在昏睡中的蕭樂肩膀上拍了一下。
蕭樂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看著床上安睡的明代,疑惑的自言自語。
「咦,他怎麼就睡著了?睡得還這麼沉?」
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明代的額頭,一片滾燙。
蕭樂嚇得猛然縮回了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這就發燒了?
糟了,他家公子原本身上就有傷,剛才還洗了澡,就這麼穿著單薄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在院子裡逛了半天,不生病才怪。
蕭樂匆匆忙忙跑出去找大夫,這個時候他才突然發現府上沒有一個專門的大夫是有多麻煩,就他們家公子這樣的身體必須找個大夫時刻住在府上才好,由於跑的太急,蕭樂中途跑掉了一隻鞋都不自知。
他又突然覺得將軍府實在是好大,他跑了半天竟然都沒跑到門口。
可當他終於跑到了門口,便發現門口有一匹馬,馬上馱著一個人,那人正在鬼哭狼嚎,手裡還提著一個藥箱。
「喊什麼,快點。」
傅恆夜不客氣的將人拽下了馬。
大夫就是一文弱大夫,平生沒騎過馬,這會兒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險些尿了褲子。
「傅,傅將軍?您怎麼在此?」
傅恆夜瞥了滿臉震驚的蕭樂一眼道,「這是大夫,趕快帶他回去給你們家公子看病吧。」
蕭樂再次傻眼,「傅將軍是如何得知我家公子生病的?」
傅恆夜臉上有些不自然,他傲嬌的冷哼了一聲,「就你們家公子那破敗的身子,難道不是每天都在生病?」
蕭樂琢磨著似乎也是這麼一個理兒。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滾進去?」
傅恆夜不客氣的踹了大夫一腳。
蕭樂也終於反應過來,這會兒他也已經顧不得這大夫是傅恆夜找來的,他家公子與傅恆夜不對付,當務之急還是他家公子的病。
「對了。」
蕭樂領著大夫進府的時候,傅恆夜補充了一句。
「以後這位大夫便是將軍府的常駐大夫了,你讓人在將軍府給他收拾一個住處,他以後都會住在將軍府,專門為明代看病,他祖上出過宮裡的御醫,醫術自然也不在話下,你儘管放心,還有...這大夫是本將軍找來的事情不要告訴明代,就說是你花費重金從外面請來的大夫,因無處可去,自願留在將軍府的。」
蕭樂面色複雜的看了傅恆夜一眼,他雖然只是芳菲閣的一名不入流小廝,但也聽過京城的一些傳言,說他們家公子自幼與傅將軍交好...
看來傳言是真的。
蕭樂應了一聲,便領著大夫進了府,他其實也不願意將傅恆夜的人留在將軍府,誰知道他派一個大夫留在府上是不是用來監視自家公子的?
可蕭樂也是沒有辦法,他就是一個小廝,人微言輕,也不認識什麼人,以他家公子現在這種情況,平日裡肯定也是不願意出府的,而他們府上剛好需要一位醫術好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