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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一個盤山路段,沒有監控,付爾岱發了一下呆,抬眼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面有人,但是他已經躲閃不及直直的撞了過去。
等付爾岱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路人已經倒在血泊中了。他嚇得不行,連救護車都沒叫,直接開車離開了。
付爾岱前幾天看過一條推送新聞,說父母辛苦十年仍沒有找到肇事車主,地點赫然就是付爾岱之前飆車的地方,他嚇得不行,頓時把手機關上。
這件事實在太惡劣,付爾岱連父母都沒有說過,現在卻不知怎麼的吐了出來。
孟坤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你為什麼不去自首?」
付爾岱理直氣壯道:「我才二十八,大好年華,憑什麼要要去自首?」
圍觀這場鬧劇的管家先生拍了拍手掌,「很精彩的故事,你的罪惡比孟先生深重,不過很可惜的是,你內心的愧疚卻比他少,你需要贖罪的時間最長。」
「下一個是誰呢?」渝州的視線在三人身上移了移,到了李心身上,他道:「就你吧。」
李心道:「我不該去欺負一個女生。」
這個開頭和其他的比起來實在有些無趣。
不過李心的罪惡絲毫不比其他人的少,她在高中時期一直欺負一個女生,導致女生的精神狀態出了嚴重的問題,差點在學校一躍而下。後來女生指認李心對她做的事情,所有人都不信,李心學習好家世好,為什麼會平白無故欺負人?肯定是女生污衊。女生被她父母接走住了院,本以為會這麼平靜下去。
誰知道有一天,父母對她道:「你的好朋友來看你了。」
女生正疑惑是誰,結果病房的門打開,笑容甜甜的李心捧著束花對她道:「好久不見,好想你呀恬恬。」
恬恬在李心走後就割.腕了。
趙珍珍由那個女生想到了自己,她不禁對李心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我又沒有對她幹什麼?」李心無辜道,「是因為她有病才死的,我什麼都沒做。」
趙珍珍臉漲紅了半天,說了句「你真是無恥。」
李心聳聳肩,沒說話。
在場的五個人已經有三個人露出了真面目,秦嶸的視線移到趙珍珍身上,這個女生又做了什麼呢?
他突然聽見渝州道:「秦先生,下一個由你來懺悔吧。」
渝州的面上出現了有趣的笑意:「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知道你的故事了。」
秦嶸「哦」了一下,問他:「是嗎?你對我這麼感興趣?」
充滿普信的發言一下把渝州鎮住,大概沒想到會有人的臉皮這麼厚,他道:「秦先生,我對每一個人都很感興趣。」
秦嶸道:「好吧,我懺悔。」
其餘幾個人緊緊盯住他,想看看秦嶸會懺悔什麼。
幾人的眼睛都瞪得很大,出現了狂熱的紅血絲,他們沒有絲毫察覺。
秦嶸閉上眼睛:「如果說我真的做錯什麼事了,那就是幾年前。」
他用詳細生動的語言向其他人展示了一個高中小測作弊的故事。
聽完後,孟坤不敢置信地問:「你就懺悔這個?」
秦嶸理所當然道:「當然了,不懺悔這個懺悔什麼?我可不像你們什麼都做過。」
他隨即嘆了口氣,「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欺騙了我的班主任,告訴他我的小測成績是真實的,他很高興,對我寄予了厚望。」
李心:「這算什麼啊?你難道沒做過其他的事?」
秦嶸:「我遵紀守法。」
渝州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嶸,神色不明,什麼都沒說。
他對趙珍珍道:「開始你的懺悔。」
趙珍珍的臉上出現了巨大的痛苦,她顫抖著捂住自己的臉,「我不該……我不該無視媽媽的求救。」
趙珍珍出身於一個很普通的家庭,她的母親和父親離婚後一直很辛苦地帶著她。母親很辛苦,一天要打好幾份工作養趙珍珍,趙珍珍很出息,考上了知名大學。不過後來母親的身體垮了,需要大量吃藥掛水。
趙珍珍在大城市沒有什麼人脈,只能自己努力賺錢,她要付房租還要付母親的醫藥費,每個月活的很吃力。有一次她回家時,忍不住對母親發了脾氣。
別人都不需要活的這麼辛苦,只有她很辛苦,一分錢掰成兩分花,一個月買不了一件新衣服。母親被她氣得臉色漲紅,呼吸困難,忍不住對她道:「珍珍,救護車……」
手機就在不遠處,趙珍珍卻沒有動。
說完這個故事,趙珍珍仿佛有了些勇氣,她看著管家道:「我只是想讓自己的負擔輕一點……我沒想到……沒想到……」
她泣不成聲。
渝州微微搖頭嘆息,「真是可憐。」
管家先生只發出了這一句話,趙珍珍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對他道:「是吧?我也覺得我很可憐,明明別人二十八歲的時候有了車有了房,我卻只能擠在出租屋裡,受著別人的臉色。」
秦嶸忍不住插嘴:「我看管家的意思,他可不是說你可憐。」
這姑娘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呢?
趙珍珍臉色一僵。
時針不知不覺走到九點一刻,渝州起身道:「今晚的遊戲結束,你們每個人的故事都很精彩。諸位客人們可以上樓休息了。」
說著,他充滿歉意道:「不過樓上只有三個房間,你們之中可能有一個人要單獨住一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