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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哥」,總讓他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尤其是青年的眉眼之間仔細看能依稀看出和藺於舟有三四分相似,不過也只像了這三四分。該不會——
藺於舟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表弟,今年的新生。叫藺子陽。」
果然是他。
秦嶸微眯了眯眼,他道:「看起來挺陽光的。」
誰能想到心那麼黑?還有藺子陽他爸,也是背後推波助瀾的幫凶。
藺於舟視線微頓,周圍的氣氛似乎突然沉寂了一下,隨後他開口道:「很陽光嗎?」
好像確實。
藺子陽笑起來非常有感染力,他在學校的朋友也很多,每次藺於舟看他都是呼朋喚友的。
「我不是看在他是你表弟的份上,客套客套地夸一句。」秦嶸毫無察覺地道,「看他喊你哥,我還以為你們之間關係很好,所以才這麼說。」
「關係一般。」藺於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秦嶸說這些話,按照常理說,他們只不過剛認識了兩天,甚至這兩天的時間裡沒有說多少話。
可秦嶸就是讓他覺得很親近,是之前做的那些夢的影響嗎?
他淡淡道:「他來到藥劑研究系才開始和我接觸。」
在此之前,藺於舟甚至都沒有聽說過藺子陽的名字,直到藺子陽考上聯邦軍事學院。
藺子陽的父親,也就是他爸爸的弟弟,才把這個私生子領進了門,充滿笑意地讓藺於舟這個當哥哥的照顧一下「弟弟」。
秦嶸「哦」了一下,說:「那他不真誠。」
藺於舟不知道為何,突然被他的話逗笑了。
他這次微笑的弧度很大,秦嶸仔細看時才發現藺於舟的兩頰有小小的酒窩,讓人有著想戳一戳的衝動。藺於舟笑起來才有幾分十九歲的樣子,顯得很少年氣。
前方的聲音提醒後山到了,秦嶸道:「我們下車吧。」
藺於舟收了笑,和他一起從後門下車。
他們靠的不是很近,一前一後,偏偏氛圍讓人難以插.入。
藺子陽盯著他們的背影,慢慢地變成了沒有表情,他的眼神突然變成了無機制的冰冷。
但這個表情只出現了一瞬間,在他面對其他同學的時候又換成了大大的笑容。
充滿陽光、毫無心機。
……
蟲族展覽館大部分展覽的都是普通蟲族,在戰場上死亡後屍體被收集,在展覽館裡向同學們展示他們兇殘的習性。
有一種蟲族叫食人螂,智慧非常高,不亞於人類,他們這個種族繁衍速度很快,基本上一對食人螂能生出一窩小食人螂,這一窩還能再生一窩,簡直子子孫孫無窮盡,十分可怕。
更讓人痛恨的是他們的種族習性,他們最喜歡吃柔嫩的小孩和孕婦,這一蟲族是在名單上的重點打擊對象,只要看見格殺勿論。
剛入館,展示的就是食人螂的屍體,被處理的完好,一對大大的螂臂上面還沾染著血液,旁邊有指示牌說明。
這是一隻懷孕的食人螂,無法忍受旺盛的食慾闖入人類居住地,被抓獲。
它的羽翼很薄,邊緣有些泛黃,整體顏色保存完好,是暗青色,看起來十分美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嶸突然看見食人螂的羽翼顫了一下,這一下的動作十分微小。
他望向其他的展覽區。
後山顧名思義是一座巨大的山,當時藥劑研究系建立時還沒有開發完全,直接把整個後山給圈在了裡面。後來慢慢地完善。
不過因為山上已經建了不少東西,所以一直沒有進行挖掘,只是把這座山嚴密保護起來了。
山上不僅有展覽館,還有好幾個實驗室。
藺於舟敏銳地察覺到秦嶸的視線,他問:「怎麼了?」
「沒事。」秦嶸搖了搖頭,「剛才一晃眼可能看錯了什麼東西。」
不過他依舊沒有忽略掉心中的怪異,和藺於舟在館中觀察著一個個蟲族,可惜的是,剛才的情況再沒有出現,仿佛只是他的一個錯覺。
從前面的大廳進來,一路看過去可以直接到後門,他們從後門出來時正好遇到一隊路過的學生。
「不知道誰那麼沒有道德,我在苗圃里養的小苗不知道被誰給拔起來了,土都被掘翻了。」一個學生哀嚎道,「我早上去給小苗澆水,一看苗圃,整個人都驚了,甚至以為走錯地方了。」
「哎呀我的也是。」同伴附和,他抱怨道,「這可是我下節實驗課的素材,回頭再種的時候我得弄個攝像頭看著。」
「不知道誰那麼缺德。」
「不知道我們種的要用嗎?」
因為後山的範圍太大了,學生們自己開挖的苗圃常常有院系攝像頭照不到的地方。他們對同伴抱有信任,就沒有警示,也沒有安攝像頭。誰知道現在不知道是誰就把他們種的給弄壞了。
預感一直在叫囂著危險,似乎有什麼在漸漸迫近。
秦嶸攔住最先開口說話的同學:「同學,你可以給我看看你的苗圃被破壞成什麼樣了嗎?」
「哦你是隔壁的是吧?」同學在他胸前的名片上看了一眼,然後開了光屏給他看照片,努了努嘴,「不知道誰這麼缺德,幸虧這不是我畢業要用的,不然砸鍋賣鐵我都得找出來是誰給我弄成這樣的!」
照片上,苗圃被弄的亂七八糟,土被翻出,小苗東倒西歪,還有被壓著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