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不得不做
林江赫說,你們的生活習慣,行事作風完全不同,婚姻不是兒戲,必須考慮清楚,嫁了就不能離婚,林家沒有離婚的先例。
肚子已經大了,遮也遮不住了,林淑慧有自信「改造」好這個傻不拉幾的包工頭。
痞小幼和江泉五年級上半期的時候,林家老太爺大病了一場,差點駕鶴西去。
她的外婆也不年輕了,不能時時刻刻陪伴著外公,護工和護士雖然不少,都不能令他滿意。
老爺子非要自己家人看著他,說自己死的時候,身邊得有個親人。
除了工作比較輕閒的林淑慧,其他人都說自己有不得不做的工作。
在林淑慧的照顧下,老爺子漸漸有了好轉。
一個月之後,她讓董國安把放了寒假的痞小幼帶回娘家。
那個時候,她意識到,父母都老了,再不陪伴怕是來不及了。
董國安帶過去了兩個……痞小幼哭著嚷著不願意去舅舅家,舅舅家沒有「小朋友」,不好玩兒,除非江泉跟著她一起去。
「混不吝」的董國安也就真的把她們倆都帶去了。
林淑慧簡直被他氣的吐血,這是自己的哥哥家,帶個……帶個保姆的兒子來,董國安是缺心眼嗎?
「缺心眼」的董國安坐立不安地在她哥哥家呆了兩個小時之後,就要把江泉帶回新沙市。
跟來的時候一樣,痞小幼又在地上撒潑打滾,說什麼也不肯留下來,要跟著他們一起走。
正在僵持著,遇到開會回來的林江赫。
林江赫說了一句,句「留下來就留下來吧,又不是沒有房子住,不要亂動家裡的東西就行了!」隨後就上了樓。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吳阿姨連忙牽著江泉的手把他拉了過去,說自己的床夠大,可以讓江泉跟著她一起住。
吳阿姨就是把痞小幼從小帶到大的吳阿姨,自從被林淑慧送過來照顧老兩口,就沒見過江泉了。
她真心喜歡自己帶大的痞小幼,也知道如果江泉不在痞小幼會有多寂寞,她還知道,林江赫最近也常常嫌棄家裡太冷清了。
林江赫的老婆去兒子家看孫子去了,兒子在戰隊,不能陪在兒媳身邊,總不能讓她一個人面對生活中的所有困難。
解決了江泉的住宿問題,吳阿姨也答應會看著江泉不讓他亂跑,林淑慧終於鬆了口,痞小幼擦乾了眼淚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董國安當天帶著分居一個多月的林淑慧過二人領域去了,吳阿姨帶著這兩個小朋友睡了一晚上。
那之後,江泉就很少能在這個比痞小幼家還要大的房子裡看到林江赫了。
他總是很忙很忙。
每天,林淑慧帶著痞小幼去療養院看外公外婆的時候,江泉就跟著吳阿姨去菜市場買菜。
從痞小幼的舅舅家出去買菜還要開車,進出大門口的時候有衛兵站崗,還要查看證件,即使是每天進進出出的吳阿姨買菜回來,也要打開車門檢查之後才能放行。
怪不得痞小幼不願意住在她舅舅家,假如天上的飛鳥有威脅,也飛不進這大門口,這裡又沉又悶,一點都不自由。
剛開始那兩天,她可高興跟著吳阿姨一起去菜市場了,那裡有很多江泉沒有見過的,活著的海鮮……藍色的魚,白色的貝殼、大大的螃蟹還有各種各樣的蝦,江泉能在海鮮區磨蹭半天。
但是,吳阿姨在這個區域並不會呆太長時間,江泉不得不陪著她四處轉悠。
第三天江泉就不想去了……但是她在吳阿姨的印象中可是個飛天蜈蚣,留在家裡禍患太大,江泉只能繼續陪著她踏上征程。
老太爺調養的也差不多了,不可能留在療養院過年,又過了幾天,林淑慧帶著父母回到了家。
大病初癒的老太爺回來了,得給他燉個營養補身的湯,吳阿姨帶著江泉來到了賣禽類的攤子上,要抓一隻鴨子。
江泉沒有到過菜市場的活禽區,這種地方一般又臭又髒,是他避之不及的地方。
但是,在這個陌生的海邊城市,他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吳阿姨,這也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攤主殺生。
攤主把鴨子頭別住,拔了幾下鴨子的頸毛,一刀割喉,鮮血從鴨子的頸部噴涌了出來。
江泉嚇得倒退了幾步,不小心撞開了旁邊關著大鵝的籠子……那籠子門本來就只是被一個木條栓住的,如今被碰掉了,大鵝「嘎!」「嘎!」「嘎!」地就從裡面沖了出來。
江泉不明白,那鵝為什麼不趕緊逃生,反而追著他滿市場跑,他往東,大鵝就往東,他往西,大鵝就往西,撲棱著翅膀攆著自己,還對著自己的屁股使勁地啄。
江泉邊跑邊哭,他的屁股被這隻大鵝擰了好幾下。
大鵝攆了他一圈之後又跑回老闆的攤子邊,老闆一個健步抓住了鵝脖子,還對著它的腦袋拍了好幾下,「要你凶!要你凶!」
因為這一出,老闆忘記把木板扣在給禽類放血的桶子上了,好死不死的,那隻被割了喉嚨的鴨子突然從桶里跳了起來,為它的生命做出了最後一次努力。
江泉暈倒之前好像看到那隻鴨子不甘的眼神,和血肉模糊的喉管……她暈血的毛病可能就是在那時候落下來的。
從此之後,鴨子,鵝還有蛇、泥鰍、鱔魚……這種扭來扭去的動物就成了江泉的夢魘,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徹底投降。
幸虧江泉的褲子比較厚,沒有被那隻鵝擰出血來,老闆把那隻不甘心屈死的鴨子打了個折,這事就算了了。
……
那一餐,吳阿姨做了個老鴨燉蟲草給主家補身子。
據說,這蟲草可貴了,堪比黃金……這麼貴的理由是「蟲草」能夠補虛益氣,有益於大病初癒的人補身。
結果,五碗湯送回來了兩碗。
林淑慧不吃蟲草,痞小幼不吃鴨子。
送了一斤蟲草討好丈母娘、老丈人的「守財奴」董國安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前任長眠在生長著蟲草的那片高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