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無計可施
少了兩台攝像機,攝像大哥們就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江泉和魏浩然了,他們倆自在了好多,坐到一個角落裡商量起歌詞要怎麼改動。
他們倆改歌詞的時候,痞小幼賣力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他在另外一邊試笛子,裴俊民很熟那首曲子,用電子琴為他伴奏,聽起來還挺和諧的。
自從「救了」痞小幼之後,她對自己就明顯不同了,劉逸凡又重燃起信心,吹著薩克斯湊到了他倆跟前,吹得那是一個驚天動地,鬼哭狼嚎……
痞小幼沒忍住,笑噴了,他惱火地拍了拍薩克斯,「我還考過十級呢,怎麼回事,這個破爛薩克斯不行!」
高樊傑又開始打擊他,問他什麼時候考的,至少在M國培訓的這兩年就只看到他打遊戲,沒看到他吹過這玩意兒。
他打了個哈哈,說,「咱們還是跳舞吧,誰也沒有規定借來了必須用是吧?!」
……
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地排練自己的節目。
天就要黑了,戰士們也都搬起了折迭板凳,一個一個豎直了身子,守候在了舞台正前方。
舞台的兩邊,掛起了兩個巨大的燈籠。
今天晚上,是他們在戰營里的最後一個夜晚,一個美妙的夜晚。
江泉有一個秘密,一個永遠不可能讓痞小幼知道的秘密。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魏浩然熾熱的眼神,只是,有一種比悲傷更悲傷的事情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沒有辦法向任何人傾吐……
他不願意給自己的心留下空餘的位置,它已經很重,負擔不起任何人的情感。
曾經的他故意忽視異性的示好只是因為不想讓母親失望,現在的他,已經把這個練成了本能,他的每一次閃躲,閃躲的都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他不想讓任何人靠近,他要守住自己對上天的承諾。
……
魏浩然和江泉搬著板凳坐在角落裡修改歌詞,除了他倆,這裡已經無人打擾。
江泉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編寫新歌詞裡,他認真地把自己能想到的詞都寫在草稿紙上,再跟魏浩然一個字,一個字地推敲。
兩個人有意見統一的時候,也有意見相左的時候,他的這份認真讓心懷期待的魏浩然悵然若失。
女孩們離開M國的時候,魏浩然已經情根深種,但是顧慮自己的前程,不敢尋求答案,只能把在異國的相識當成一種美好的回憶。
沒想到他們的再一次相見會來的這麼迅速。
荊南衛視的大巴停在滬海明日明之星藝術學院的門口時,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來接的,是一群人。
在江泉他們提著行包上車的那一刻,他就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狂喜,借著跟裴俊民談論領土的變化,來掩飾自己衝上眉梢的快樂。
這一次沒有時時刻刻提醒他們注意自己言行的經紀人跟在身邊,卻有時時刻刻記錄他們言行的攝像機不離不棄。
還是找不到機會跟江泉單獨相處。
唯一找到的那次機會,就是野外生存的那個早晨,痞小幼麻煩他去找一找看日出的江泉。
扛著各種器材的節目組工作人員比真人秀演員還要辛苦,山中的大霧讓他們放鬆了警惕,在他們的呼嚕聲中,魏浩然邁開大步,向觀景台爬去。
隱約間,他看到江泉捂著一床大棉被躲在觀景台後幾十米的一塊大石頭後面瞧著什麼。
看日出為什麼會把自己弄的那麼鬼鬼祟祟?
原來,觀景台上有人,正是那個把嚇暈了的江泉扛到帳篷里的肖教官。
真心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變得非常敏感。
魏浩然總覺得肖教官不對勁,是戰隊裡一種特立獨行的存在,那副從不取下的大眼鏡,讓他維持著一份獨特的神秘感。
有的時候保持這種神秘感才是吸引女孩們注意的利器,不但是雯雯姐,江泉明顯也對他充滿了好奇心。
魏浩然討厭江泉對別的男人產生好奇心,特別是他還救了他。
一想起他扛著他向帳篷走過去的樣子他就生氣。
自己是第二個趕到的人,可是已經沒有機會。
……
在肖教官轉過身準備回營地的時候,他忍不住叫出了聲。
江泉果然又羞了一個大紅臉,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地捂住,直到肖教官走的很遠了,他才悻悻然地打開一個口子跟他打了聲招呼。
魏浩然的心裡酸溜溜的,很不是個滋味。
兩個人默默無語的下了山。
好在那是肖教官給他們上的最後一節課,從此以後,這個礙手礙腳的男人不會再出現了。
……
江泉把他從水裡撈出來之後,他就認定他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MDK也好,單身合同也好,統統不足為懼。
公司里又不是沒有偷偷地談戀愛的偶像,只要保密工作做的好,誰又能攔得住年輕人那顆異動的心?
他做了那麼多事,把自己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裡,可是,為什麼,在自己想要抓住他的時候,他又像一條鲶魚,滑溜溜地讓自己無計可施?
難道真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一向對自己頗有信心的魏浩然失了神,還有十幾個小時他們又將再次分離,下一次相聚又會是什麼時候?
……
江泉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魏浩然心中泛起的巨大波瀾,他依然非常認真地在草稿紙上比劃著名。
跟他探討歌詞應該保留哪些部分,換掉哪些部分,新的歌詞是否通順,是不是有拗口的地方……
可是,一直等不到魏浩然的回應。
他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魏浩然。
魏浩然愣愣地盯著他的眼睛,好像想看穿他的內心。
「要不你讓蘭班長看一看,他是真正的戰人,問他應該更合適……」江泉把草稿塞到他的手裡,想逃離到別的地方。
魏浩然一把拉住了他,把草稿紙重新放回他的手裡,「可以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嗎?明天我們就要回M國了,不知道多久才會再次見面……」
「我……我們才到學校報到就被拉了過來,應該……應該會……」
江泉終於還是把自己的號碼寫到了那張紙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