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今非昔比的變化
「嗯？」
冰天雪地之外，一直眺望著暴風雪內的風景的蘇明突然面色微微一變。
他感覺到了。
「我設置在小丫頭身上的【拘魔】術式消失了？」
沒錯，蘇明感受不到小海兒身上的【拘魔】術式的存在了。
連體內的靈力供給都被切斷了，停下了流逝。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蘇明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拘魔】術式的消失，讓蘇明難免會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要是小海兒進化失敗，已經爆體而亡，那【拘魔】術式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可這片冰雪還在肆虐啊。」
蘇明看著眼前的暴風雪，確定它沒有停下來的徵兆。
這證明小海兒的力量並沒有消失，還在維持著這片冰雪，不然暴風雪早停了。
「人還在，但術式卻消失了嗎？」
這跡象，讓蘇明不得不開始考慮另外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自己的【拘魔】術式會消失，不是因為寄宿的個體已經不在，而是對方的力量已然超出自己許多，從而抹消了心臟內的術式尖矛，重獲失去的自由。
一旦作用對象的力量超出術者太多，那這種狀況就會發生，這是【拘魔】的術式書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記載著的。
這麼說的話.
「那丫頭進化成功了？而且還一下子成長到比我還強的地步？」
蘇明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但這可能嗎？
「她還是幼體，就算成功進化為噩夢種，那也還不到比我強出許多的地步吧？」
蘇明就在懷疑著這一點。
而在這個瞬間，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覺突然自蘇明的心中產生。
「咪呤——」
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心中出現了。
「這是.？」
蘇明不由得愣在那裡。
與此同時，在蘇明前方肆虐的暴風雪似乎在漸漸平息，直到剛剛為止都還能清楚看到的沖天血氣亦是在一點一點的收斂，逐漸的往下降，仿佛被什麼給回收，回到了其本來該存在的地方一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力量波動。
一股無形而強力，似漣漪一般，又似波浪一樣，迴蕩在整個天地間的力量波動。
「吼——」
「嗷——」
「嗚——」
一道道的吼叫聲在這一刻里從四面八方響徹了起來，化作一陣音浪，如山谷回音一般，不斷的來回掃蕩。
那是存在於這片天地間的幻魔集體發出的吼聲。
它們在對無比尊貴的存在獻上敬意。
它們在向高貴血脈的誕生獻上喝彩。
對於它們而言過於偉大的生命在這一刻里出現，讓它們遵從著自身血脈深處迸發的本能，對那位存在歡呼，對那位存在臣服。
僅此瞬間，這片天地便歸那個偉大的生命所有，似在竭盡全力的慶祝她的出現似的，令得天空與大地都在震顫，都在吟叫。
如此光景，如此現象，讓蘇明都被震撼住了。
哪怕是他體內的血脈，都在微微發燙，微微沸騰，好像在告訴他自己有同類誕生了似的，異常的活躍。
這就是進化。
這就是一個生命向著更高的層次發起進攻，最終成功將其攻下的勝利號角。
————「噩夢種」。
這在靈魔獄中僅次於屈指可數的恐怖種，哪怕在幻魔多如蝗蟲般的世界裡側都是毋庸置疑的一方霸主存在，就此誕生了。
「咪呤——」
天籟般的吟叫便響徹天際，在天空中不住迴蕩，久久不停。
「砰！」
陡然間，前方的冰天雪地破碎了。
不管是肆虐的暴風雪也好，被冰凍的大地及大氣也罷，都在一瞬間裡如玻璃般破碎了開來。
冰雪化作晶瑩的粒子消失。
低溫如被融化般逐漸消去。
蘇明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緊接著便站立不動了。
因為，在他的眼前，漫天飛散的冰雪中，美麗無比的人魚公主正宛若從海底躍出來一樣，高高的躍向天際。
那沐浴在消逝的冰雪及泛動的水波中的曼妙身影，真的美到了一個極致，讓蘇明都看得失神了。
更讓蘇明失神的是對方的外貌。
修長纖細的嬌軀。
妖嬈無比的曲線。
四肢如象牙。
肌膚如白玉。
一名與「公主」二字無異的人魚少女，就這麼沐浴在雪花及水波之間，一邊高高躍起，一邊印入蘇明的眼帘。
那是——
「小海兒？」
蘇明的聲音中飽含不敢置信。
只因為，人魚少女的外貌相較於過去，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不，應該說，外貌上的變化不大，變化大的是身體年齡。
之前的小海兒美則美矣，卻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身材嬌小，面容稚嫩，比起美麗，其實可愛的成分更多。
但這會，人魚公主的外表，竟是陡然從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樣貌突然成長了。
那修長纖細的嬌軀及妖嬈的身體曲線，無不在告訴他人，少女已然長大。
那外貌，像極了十六七歲的少女，雖依舊帶著些許稚氣，卻已然不再是過去的小女孩了。
「咪呤！」
美麗的人魚少女便在半空中來回遊走，修長的魚尾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片片晶瑩，讓上面的鱗片都輝映著寶石般的光彩，好看至極。
水波隨著漂亮魚尾的擺動重重迭迭著，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讓人魚少女開心又快樂的在空中遨遊了起來，畫面同樣賞心悅目到極致。
等到人魚少女終於玩膩了，她才眨著一對水藍色的大眼睛，搖曳著一頭波浪狀的水藍色長髮，注視向下方。
在那裡，印象深刻的男人迎著風雪和陽光的站立，眺望著自己，久久失神。
人魚少女一對漂亮的大眼睛當場彎成了月牙狀。
「咪呤！」
少女如同歌唱般的發出比過去成熟得多的吟聲，魚尾一擺，向著男人的方向，極速俯衝過去。
「等！？」
眼看著美麗無比的人魚少女向著自己飛撲而來，蘇明終於反應了過來，變了臉色。
可惜，他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嘭！」
伴隨著一道響亮的衝撞聲，人魚少女撲進了蘇明的懷中。
蘇明差點沒有發出丟臉的叫聲，只能竭力的接住撲進懷中的人魚少女，穩住身形。
即使是這樣，蘇明依舊被衝撞得嚮往滑退出十幾米，在地面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腳印溝壑，亦掀起滾滾塵埃。
如此力道，讓蘇明又是面色一變，飽含驚異的看向懷中的少女。
「咪呤！咪呤咪呤！」
悅耳動聽的聲線不住的響動，將少女的開心及歡快展露無疑。
人魚少女便緊緊的抱著蘇明，一邊在他的懷中蹭著，一邊開心不已的吟叫，好像非常的高興。
蘇明卻是有些淡定不能。
不僅是因為懷中少女過於的美麗，入懷的溫香軟玉亦是過分的美好，更是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沒能從事態的發展中反應過來。
傻傻的看著懷中開心的眼睛都完成月牙狀，一條漂亮的魚尾更是不停擺動，泛起陣陣水波的人魚少女，蘇明以極其不確定的口吻出聲了。
「你你真的是小海兒？」
蘇明就問出了這樣的傻問題。
「咪呤咪呤！咪呤！」
人魚少女卻是連連點頭，依舊開心不已，甚至不斷的往蘇明的懷裡蹭，那熱情，直讓蘇明大呼吃不消。
過去，人魚少女從未對自己如此熱情，如此親近。
畢竟，相比較起許芊芊，蘇明對小海兒的態度絕稱不上溫柔，甚至威逼利誘的部分還更多一些，讓人魚少女都只能委屈巴巴的求全，屈服在蘇明的威逼利誘之下，成為他飼養的幻魔。
哪怕後來在蘇明毫不吝嗇的紅絡石攻勢下，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人魚少女對他的態度已大有改變，可卻也未曾像這般熱情及親近過。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蘇明竟一點都不覺得突兀，亦不覺得彆扭，甚至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眼前這個人魚少女理應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樣，本該如此親近自己。
心中那股玄而又玄的感覺亦一直揮之不去，在人魚少女入懷以後，更是給了蘇明一種和對方血脈相連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明茫然了。
「咪呤！」
小海兒卻是依舊開心的擺動著魚尾，在蘇明的懷中連連叫喚。
見狀，蘇明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莫名感覺，開始正視起小海兒來。
這一次不是看小海兒的外貌，而是看小海兒身上的氣息及存在感。
「你進化成功了，對嗎？」
蘇明確認著這一點。
從現在的小海兒身上，蘇明能夠感受到一股非比尋常的氣息。
那氣息隱而不發，卻讓任何窺視到其存在的人心中不禁一屏，心中警兆狂鳴。
包括蘇明，同樣是如此。
僅此一點，蘇明就敢肯定，小海兒改變的不僅僅是外表。
她的力量，同樣有了非比尋常的提升。
就如下級職業者晉為上級職業者，從凡人的領域晉入非人的領域一般。
就如下級幻魔進化為上級幻魔，從雜魚進化為尊貴的存在一樣。
小海兒體內潛藏的力量，似乎被確確實實的喚醒了。
「咪呤！」
人魚少女便輕吟著，一邊露出美麗的笑容，一邊散發出駭人的氣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