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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頭下,蕭聽瀾重重地抿了下唇角。
花轎平穩地向前走去,一路上盡都是吹吹打打和震天的炮竹聲, 就這樣過了許久, 終於轎子停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喊了句:新娘子, 夫家到了。
蕭聽瀾深吸一口氣, 彎下腰走了出去。
眼前是一條長長的紅毯, 他踩在那上面, 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牽到了喜堂上, 再之後,他的手裡被塞了個大紅綢子。綢子的這端是他拿著, 至於另一端, 自然在今日的某位新郎手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猶如一隻牽線木偶,蕭聽瀾稀里糊塗的一頓亂拜, 最後更是像一隻已經被繞暈了的小貓, 被人推搡著進了所謂的洞房之中。一屁股坐在喜床上,下一秒,一桿金色的秤柄就伸了過來, 帶著三分迫不及待般刷地一下就掀開了腦袋上的鴛鴦蓋頭。
那一刻也不知為何, 蕭聽瀾竟少有的感到了一陣心臟亂跳。
他抬起眼睛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中式的儒袍外衫, 胸前一朵傻兮兮的大紅花,以及一張幾乎快要笑開花的臉蛋子。
「嘻嘻……哈哈……嘿嘿……」男人眉開眼笑,一副快樂的不得了的模樣。
蕭聽瀾:沒法看,簡直就像個傻子!!!
傻子深情款款地說道:「親愛的,我們成親了。」
蕭聽瀾沒講話。
傻子接著又說:「來來來,飲了這杯合卺酒。」
那是一對描金翠玉的小小酒杯,中間用一條細細的紅繩牽著。
蕭聽瀾:這個夢的細節,做的還挺詳實。
林三伸出胳膊,兩人做了個交杯的動作,身體湊近時,蕭聽瀾甚至嗅到了一股越來越濃烈的味道。不是合卺酒,而是男人身上傳來的——二鍋頭的味道。「娘子。」林三伸出舌頭舔了下他細嫩的耳垂,帶著壓抑不住的熱情,輕聲說道:「酒也飲完了,咱們該入洞房了!」
蕭聽瀾聞言一怔,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三下五除二地扒光衣服,輕而易舉的被壓在了厚實的被褥中。
「你你你你,你給我等一下。」蕭聽瀾的臉色開始漲紅起來。
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畢竟做夢也就算了,做春夢就有點太破廉恥了。
「不能等了!」林三略帶粗糙的大手,一路向下摸去,他沒皮沒臉高高興興地說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吶。」
遂,干。
次日清晨,蕭聽瀾睜開雙眼,他覺得身體十分沉重,精神上也很疲勞,掀開被子,看了眼一塌糊塗的下半身,蕭大總裁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抹窘色,想到夢裡的那些內容,蕭聽瀾微微皺了皺眉頭,那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好像昨天晚上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麼一樣。
婚禮嗎?似乎也不錯呢!
不過我是不會去坐什麼花轎的,蕭大總裁傲嬌想到:要坐也是林三坐。
蕭聽瀾本以為這就是一場春夢,一場意外,可能是他潛意識裡思念某人的緣故,然而意外很快就又發生了,是的,這天晚上他又做夢了,不過這一次不是十里紅妝,鳳冠霞帔了,這一次,居然是歐式古堡婚禮。
教堂,十字架前。
神父:「新郎,你願意與眼前之人締結婚姻,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林三好大聲:「我願意!!!」
神父:「新娘:你願意與眼前之人締結婚姻,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蕭聽瀾抿了抿嘴吧,雖然覺得眼前的一切十分荒謬,但鬼使神差地,他還是說了句:「我願意。」
神父:「在主的見證下,我同意你們結為夫妻,新郎你現在可以吻新娘了!」
蕭聽瀾眨著眼睛的瞬間,對面的男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吻了上來。
新娘手中攥著的鈴蘭捧花,瞬間被可惡的新郎擠的稀碎。
兩條靈活的舌頭火熱的糾纏在一起,耳邊也響起一陣劇烈的掌鳴聲,蕭聽瀾微微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這些人是誰,然而下一秒,天旋地轉,場景瞬間切換,不知何時,二人竟然出現在一張大的離譜的歐式古床上。
「等,你給我等一下。」蕭聽瀾氣喘吁吁,一把薅住男人的頭髮。
然而,正吻到興奮的林三卻一臉深情地對他說:「親愛的,不能等,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抓緊時間。」
被撲倒,遂,干。
蕭聽瀾:「………」
再次睜開雙眼時又是新的一天,然而今天的蕭大總裁比昨天的他看上去似乎更加疲憊了。
狠狠揉著自己的腰肢,一種虛弱又酸軟的感覺從下半身湧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連續兩天晚上,結了兩次婚,難道自己真的已經渴望婚禮到這種程度了嗎?
想到這裡,蕭聽瀾的臉色不知為何看上去有些發紅。
「鐺鐺鐺……」有敲門的聲音傳來,是福伯。
「少爺,您醒來了嗎?您沒事吧?」
蕭聽瀾是個及其自律的男人,睡懶覺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的人生中,然而今天——他看的眼牆上的掛鍾,現在已經是上午十時了,難怪福伯一副生怕他暈倒在房間裡面的口吻。起床,洗漱,穿衣,辦公,以及應付每日準時準點「發瘋」的蕭紹榮,忙忙碌碌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今晚應該不會再做那種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