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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平川:「我不坐!」
他目光停留在和鐵蛋在院裡踢球的觀音奴身上。
這些孩子,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觀音奴耳聰目明,搶了鐵蛋腳下的球踢過來問道:「你屁屁疼嗎?」
韓平川老臉通紅一片。
娘的,有時候孩子聾點更可愛。
陸辭頓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看起來,你沒聽我的話。大歡又立功了。」
他想跟韓平川說,防著大歡點。
沒想到這廝不聽,現在果然中招了。
韓平川氣結:「晚上我要吃鐵鍋燉大鵝!」
「鐵鍋燉你!」鐵蛋聞言氣鼓鼓地道。
觀音奴和他同仇敵愾:「鐵鍋燉你!」
說得又清楚又流利。
韓平川作勢擼起袖子要打人,兩人一鬨而散,院子裡傳出一陣歡笑聲。
笑聲清亮,驚動了歸巢的鳥雀。
柳雲眠端著一大盆在娘家做好的水煮魚片回來,道:「開飯嘍!」
「娘,吃魚魚!」觀音奴歡笑著過去抱大腿。
韓平川愣住。
娘?
「別蹭到身上,別燙到你。跟鐵蛋一起洗手,要洗乾淨,然後幫忙擺放碗筷去。」
觀音奴歡天喜地地去了。
韓平川:還得自己洗手?還得幫忙擺放碗筷?
「她,」他壓低聲音湊到陸辭耳邊,「知道觀音奴的身份嗎?」
「不知道。」
「怪不得呢!要知道了,她哪裡敢指使觀音奴幹活?」
哼,這個女人無知無畏。
「她知道我的身份。」陸辭淡淡道。
不一樣把他當牛馬?
韓平川:「……那她肯定覺得你不能起復了。」
哼,鼠目寸光。
日後等蕭衍重新回京,看劉雲眠如何先倨後恭!
「她覺得我能,她恨不得我明日就走,免得吃她的糧。」陸辭自嘲地道。
「怎麼,你沒給她銀子?」
那有點不厚道。
讓女人養的事情,不能做啊。
「給了。但是給了她的,就是她的,再花還是她出錢。」
這就是柳雲眠的邏輯。
韓平川:「……這不土匪嗎?」
「是嫂子。」陸辭正色道,「現在是,以後也是。」
韓平川急了:「憑什麼啊!」
蕭衍才貌雙全,身份貴重,在京城中也是多少少女春閨夢中人。
他怎麼可能娶一個農婦!
「憑我願意。」陸辭聲音很輕,卻字字重若千鈞。
韓平川:完了完了,這是被下了迷魂湯了。
他聽說,柳雲眠會給人看事?
難不成,真有本事,給蕭衍下了降頭?
總之,很難想像。
「吃飯時候管好你的嘴,不要連累我不被她待見。」陸辭語含警告。
韓平川:「……我不說,我把嘴縫上行不行?」
從前他怎麼沒發現,蕭衍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呢!
別說,柳雲眠這張臉,還是可圈可點的。
不過,她之前不是被周家毀了臉嗎?
她和那個周二……
韓平川沒提,只把這份不舒服掩藏在心底。
他太了解陸辭了。
陸辭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說明已經無可更改。
不管別人願意不願意,柳雲眠就是他的娘子。
所以再多說什麼,只能是把陸辭推開,朋友之間就淡了,甚至斷了。
「觀音奴是怎麼好的?」他斟酌一番,覺得這個問題可以問。
「她治好的,但是怎麼治的我不知道。」
韓平川忽然反應過來,「所以你讓我給大哥寫信,讓大哥來這裡休養。是存了……」
「我什麼心思都沒存,全靠緣分,我安排不了她。」陸辭道,「只能看她心情。」
韓平川咬牙:「那……我也能討好她。」
萬一可以呢?
他家裡父母恩愛,兄友弟恭,唯一的缺憾就是大哥的身體。
也是因為身體不好,大哥堅持不成親。
他怕害了別人姑娘。
每個冬天對於大哥來說都像渡劫,全家人的心都懸著。
「我這就去寫信給大哥!」韓平川跳起來道。
「我已經寫了。」陸辭道,「所以把精神頭用在該用的地方,不要總想什麼配不配。這世上,自己喜歡,就是最好的相配。」
「是萬神送回去的嗎?」
萬神是陸辭那隻寶貝海東青。
韓平川現在一刻都不想耽擱,恨不得立刻在大哥身上見到和觀音奴一樣的奇蹟。
「嗯。」
「那就好,那就好。」
第64章 柳雲眠的「雙標」
陸辭自己寫這封信,完全是因為信不過韓平川這個二愣子。
他得把事情完全說清楚。
比如,能不能治,不一定;柳雲眠肯不肯,也不一定,讓韓家人來之前考慮清楚。
他們這麼多年來求過無數神醫名醫,被刁難過被拒絕過……
神醫名醫有脾氣,他們習以為常;不要以為柳雲眠是自己人,就沒脾氣。
這時候,該客氣還是客氣好。
這就是陸辭說在前面的醜話。
雖然,他也把韓長川當成大哥,希望他能好好的。
晚上韓平川吃了三大碗麵條,自己吃了半盆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