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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他眯了一覺,做了個不可描述的夢,又想起了那雙手。
陸辭換了褲子,忍不住想,她真的,曾經對自己做過那種事情嗎?
應該是的,畢竟他們是夫妻,孩子都生了。
所以,他這是正常的反應。
連帶著那些莫名其妙,無法控制的醋意,陸辭都給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藉口。
他是她夫君啊。
他有權利生出獨占欲。
甚至,還有權利要求她履行妻子的義務,陪自己……而不是讓自己在這裡孤枕春夢。
這種想法一旦生出,就像奔騰的江水,奔流而去,不可控制。
深夜了,柳雲眠在做什麼?
柳雲眠:謝邀,還在忙事業。
有人夜間訓練墜馬,她在急救。
所以陸辭去找她的時候撲了個空。
陸辭又往傷兵營帳而去,就見到柳雲眠在外面扶著樹幹吐,旁邊是一臉擔憂給她遞水的雪儀。
她怎麼了?
陸辭提著燈籠上前,就見她面色蒼白疲倦,彎著腰扶著樹幹,卻只是乾嘔,什麼都吐不出來,看模樣就覺得十分難受。
「怎麼了?」陸辭沉聲問,同時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伸手扶住了柳雲眠。
他驚訝於自己的動作,但是並沒有把手收回來,反而更用力地抓緊她往自己懷裡帶,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晚上沒吃飯,忙的時間有點長,胃不舒服。」柳雲眠道。
「為什麼不吃飯?」陸辭口氣生硬。
雪儀輕聲回道:「夫人一直在這裡忙,忙得沒顧上吃飯。」
「胡鬧。」陸辭斥道,「回去休息!」
柳雲眠在他懷中抬頭看他,這一瞬間生出錯覺,陸辭沒有失憶,還是從前的他。
即使她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可是現在的陸辭,讓她覺得所有的堅持都是值得的。
她其實一點兒也不勇敢堅強。
在這一條看不見前路的路上,她鼓起的勇氣就像氣球,陸辭的一個冷漠眼神,可能都可以把她戳破。
但是陸辭的一句關心,也可以讓她被長久鼓舞。
柳雲眠很貪戀他的懷抱,卻不敢長久占有,怕被他當成別有用心,投懷送抱的女子。
陸辭對那種女子厭惡且不假辭色。
她從陸辭懷中起來,乖乖點頭,「我這就回去,侯爺也早點忙完,好好休息。」
陸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竟生出悵然若失之感。
好像,他們兩個,應該更親密一些。
他沒有了記憶,但是他還有感覺,一種近乎本能的感覺。
他覺得,他應該對她好,不捨得讓她難過和操勞。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苦惱,卻並不厭惡。
或許,這就是夫妻的感覺?
美中不足的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似乎都有些生疏和尷尬。
時間長了,大概兩個人就更自然了吧。
不過陸辭沒有太多時間關心柳雲眠,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他忙得覺都很少睡,更別提做不可描述的夢。
時間飛快地過去,莊驍獨立之後,大部分時候都堅守不出。
他就做了一件事情,一件足以改變戰局的事情。
他帶人突襲了威遠侯的人。
他繞過了武國安的人,直接騎在威遠侯臉上摩擦,把威遠侯的家當洗劫一空。
威遠侯簡直要被氣到吐血。
武國安那個蠢貨,竟然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威遠侯沒了家底,怎麼養活那麼多人?
想要糧草?那行啊,你得帶人去打仗。
武國安巴不得拿著威遠侯的人衝鋒陷陣,反正折損了也不心疼。
原本他以為威遠侯是真的來投奔自己的,對他寄予厚望。
可是後來發現,威遠侯自己另有小算盤,並不知道日後是敵是友。
被莊驍這一頓鬧騰,武國安反而能拿捏住威遠侯。
威遠侯無奈,只能按武國安的要求,派出自己的心腹力量對抗陸辭。
只是陸辭根本沒把他的人放在眼裡,狠狠挫了他們的銳氣。
威遠侯又怒又急,只能自己親自領兵上陣。
陸辭自然也不會把他放到眼裡。
可是羅野有話說。
羅野想要親自去取對陣威遠侯。
顧清歡卻死活不同意。
「怕我死了,讓你守寡?」羅野故意逗她。
顧清歡:「我不怕守寡,但是我還沒有生八個孩子。等我生完你再去。」
羅野罵人:「怎麼,你三爺對你來說,就生孩子這一個作用?」
「那你以為呢?」顧清歡不怕死地反問。
羅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非得抽一頓才知道求饒……」
說著,他故意學床笫之間的話來說,顧清歡氣得臉色通紅。
羅野愉悅了,並且成功地把自己給帶起了興致。
可是顧清歡躲著他,只問他:「你還要不要上陣?」
別人上陣父子兵,他們羅家倒好,上陣就是死敵。
不能這樣的。
羅野可以離經叛道,但是一定要在一個小範圍內。
他不能背上弒父這樣的名聲。
「自然要,他要死在我手裡,我才能解氣。」
「對你來說,解氣重要,還是我們的未來重要?」顧清歡看著他,目光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