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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點羨慕工匠們來……
正胡思亂想,蔫蔫地往回走,一直沒出現的阿寬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
「殿下,」阿寬開口輕聲問道,「你這般行事,是故意為之嗎?」
觀音奴還沉浸在搬磚的想法之中無法自拔,聞言反應了片刻後道:「你說什麼事?」
「您故意和侯夫人、姑娘親近的事情。」
阿寬覺得,太子雖然年紀不大,玩心也重,但是誰如果把他當成傻白甜,那就大錯特錯。
觀音奴今日在宮裡,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卻依然和侯夫人親密無間,一口一聲「娘」,喊得阿寬心驚肉跳。
阿寬覺得,倘若皇后娘娘介意呢?
就算是皇后娘娘心胸寬廣,並不介意,那其他人怎麼想?
太子和一個「外人」,比和皇后娘娘還親近?
會不會挑撥離間?
本來有兩個娘,想起來就很容易讓人想多,現在觀音奴還故意這般,簡直是給人送把柄。
阿寬心思重,說的少,想的多。
他轉念又想,太子不傻,這般做,是不是另外有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才謹慎地開口詢問,也是默默的提醒。
觀音奴臉上笑意淡去,「我和我娘親近,還用裝什麼?難道不是多年感情使然?」
阿寬沉默不語。
兩人感情確實深厚,但是太子殿下今日的舉動,很難讓人說不刻意。
觀音奴也意識到自己著這樣的說辭,對著跟隨他多年的阿寬,沒有什麼說服力。
「我是故意的。」他嘆了口氣,「主要是,我爹不爭氣!」
他爹竟然把娘給忘了。
別人怎麼看他娘?
別以為他在宮裡就不知道,現在多少人在看娘的笑話。
很多人說,村姑就是村姑,飛上枝頭也還是麻雀。
原本靠著魅惑鎮通侯上位,現在鎮通侯把她都忘了,看她怎麼辦?
而且陸辭現在是國舅,既是皇上小舅子,又是皇上多年摯友加左膀右臂,炙手可熱。
成親了又怎麼樣?
只生了個女兒,又沒有依靠——她那娘家,有什麼值得看的?
所以很多人,都已經視柳雲眠如無物,盤算著自家姑娘,是不是能攀上陸辭這棵大樹。
觀音奴不能忍。
誰也不能看不起他娘!
他娘還有他。
那些看不起娘的人,簡直瞎了他們的狗眼。
阿寬婉轉勸道:「殿下,屬下倒是覺得,您可能想多了。侯夫人自己,並不在意這件事情。」
只有他們這些親近的人才知道,陸辭或許失去了記憶,但是他愛的,只會是一個人。
甚至現在,已經深愛。
那些說閒話,想著做些什麼的人,定然是徒勞。
所以阿寬覺得,觀音奴不必如此。
身為太子,他活在那麼多雙眼睛之下,還是謹慎些好。
「我知道我娘不在乎,可是我在乎。」觀音奴目光沉沉,「我不想讓我娘受委屈。」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沒有陸辭,他也是柳雲眠永遠的靠山。
男人靠不住,她還有兒子!
第530章 失蹤的鳳夕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權衡利弊。
他對娘,就是感情衝動,怎麼了?
娘就是他的逆鱗,別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別讓他逮著那些對娘不懷好意的人,否則他一定心狠手辣。
柳雲眠其實心裡清楚他的心意。
孩子想對她好,那她接受便是,不必和他講什麼大道理。
她的孩子待她好,便是惹了什麼亂子,她幫他平亂便是。
不掃興,是家長的必修課。
她欣慰,她看著長大的小伙子,重情重義。
今天其實蕭姮還跟她說了幾句話。
蕭姮說:「眠眠,你放心,我永遠站在你這邊。觀音奴不能離了你,他就是你的免死金牌。而你,又是我弟弟的免死金牌。」
有時候,現實利益,比感情更讓人踏實。
觀音奴戴的人工耳蝸,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只有柳雲眠能處置。
這才是她的免死金牌。
蕭姮還說,「我不知道,日後皇上,包括觀音奴,會不會和我親弟弟反目成仇。但是因為這層關係,我想他們會有所顧忌。所以,我心裡一直感謝你。」
柳雲眠很震驚。
但是她又很佩服蕭姮。
比起蕭姮,她不行,她戀愛腦。
她全身心地投入愛情,對陸辭全然相信,倘若自己有點什麼,也敢把家人和身後事全然托給陸辭。
但是顯然,蕭姮對於人性,有更清醒的戒備。
柳雲眠又被上了一課。
但是她不打算改。
陸辭就是很好,而且陸辭不用面對皇上那麼多挑戰和考驗。
當然,現在的陸辭,也算一塊香噴噴的唐僧肉,引人覬覦。
不過柳雲眠不慌。
她甚至覺得,現在的一切,大概都是命運給她開了掛。
比如,她和陸辭相識相愛多年,早已對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是失去記憶的陸辭,相當於從頭再來。
從他眼中,柳雲眠又一次看到了求而不得的隱忍,看到了步步為營的追求,甚至看到了不知所措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