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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麼副手呢?」柳雲眠好奇地問。
「勸農副使?有。」
「那我爹還是從勸農副使幹起來最好。」柳雲眠道。
萬一將來不適應,是不是還可以躺平?
陸辭哭笑不得。
原來,竟是皇上和柳雲眠心有靈犀了。
按照慣例,皇上確實不會一開始就對柳厚委以重任。
皇上有意讓他進司農司,會安排他做勸農副使,等他磨鍊兩年之後,再看表現是否給他升官。
但是陸辭想著讓岳父更體面,這樣柳雲眠也面上有光,就想著回頭想想辦法。
現在看起來,是他想多了。
幸虧他提前和柳雲眠透了口風。
看起來,兩人以後,還需要更深入的交流啊……
「挺好挺好。」柳雲眠聽陸辭解釋完後很是高興。
這個職位,簡直像為她爹量身打造的。
非常完美。
「走,咱們出去。」柳雲眠道,「這事我不說,你放心。」
陸辭道:「說了也沒事,看你自己。」
「不說不說。」
柳厚始終覺得自己就是僥倖,告訴家裡人,一定要謹言慎行,切勿露出小人得志的模樣來。
眾人都答應。
只有觀音奴懵懂地問:「那我出門,還能不能和別人說,我外公是狀元郎了?」
柳雲眠忙道:「別人不問,你就不要主動說。」
觀音奴:「哦。」
好沒意思。
他原本想著出門炫耀一圈呢!
——我有個狀元郎的外公?你有嗎?
沒有,沒有,沒有……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結果,不讓他炫耀了?
沒勁啊!
陸辭:「你可以自己將來中個狀元,你想如何炫耀,我都配合你。」
「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觀音奴不服氣地道,「我這是為外公驕傲,您不懂!」
眾人都被他逗笑。
柳厚也笑了,「好了,天色不早,都回去睡吧。」
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
眾人散了。
柳雲眠晚上躺下之後,才和陸辭說起白天跟著衛夫人一起去姚家的事情。
「你說姚夫人低嫁,還找個這麼個納妾的糟心玩意兒。那個庶女,養得比嫡女都好。」柳雲眠憤憤不平地道。
陸辭卻誤會了,以為她因為想到妾室而不安。
「不管別人如何,不管你高嫁低嫁……其實,即使當初不出事,我們無緣相識,我娶別人,也不會納妾的。」陸辭斟酌著道。
言外之意,娶了柳雲眠,就更不會做那種事情了。
這,足以表明他品性了吧。
「因為你父母恩愛?」柳雲眠問。
「嗯。」陸辭點頭,「我父母之間,沒有第三個人。」
家庭氛圍,不管好的,不好的,都足以給人留下一生難以消磨的烙印。
「你看姐姐和姐夫之間,也沒有旁人。」
「我不是為了試探你。」柳雲眠道,「就是見不得這種事情。」
說完這句話,她就沉默了。
陸辭敏感地感覺到了她好像情緒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不要想,那是別人家的事情。」陸辭道,「日子都得自己過,誰也幫不了誰。」
「嗯。」柳雲眠道,假裝打了個哈欠,「困了,睡吧。」
「好。」
陸辭並沒有揭穿她,但是卻知道,柳雲眠沒睡過去。
柳雲眠有心事了。
因為她突然發現,她自己有些不對勁。
剛才她和陸辭,其實只是閒聊,並沒有什麼真情流露,感人肺腑的告白。
——她和陸辭之間,一直都是這般淡淡的,如細水長流的相處。
然而剛才聽陸辭說起納妾的事情,柳雲眠立刻想說,「我不是試探,你想納妾,我絕對支持;就算給小妾伺候月子,我都行——」
她向來嘴快,有些話不經過腦子就能說出來。
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很不舒服,於是把這話咽了下去。
柳雲眠在反思自己的反應。
為什麼呢?
從前皮一下就皮一下,她逗陸辭的時候很多。
類似的話,她之前也說過,可是今天,怎麼就不一樣了?
明明陸辭也沒表白,沒幹什麼,她自己就沒出息地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對他生出了一些些的獨占之心?
柳雲眠,你這樣想很危險啊!
但是她控制不住……
總算明白了,陸辭的細水長流,流的原來是溫水。
溫水煮青蛙的溫水。
說好的不動心,呸,說好有什麼用?
柳雲眠抱著枕頭,咬著被角,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她神清氣爽。
有些事情,糾結是沒用的。
順其自然就是。
陸辭已經去上朝了。
說起來,當官也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別的不說,就披星戴月去上朝這件事情,雖然是三天一次,但是冬天也很要命啊!
當官,勸退。
柳雲眠去廚房的時候,張氏已經帶著胖丫把飯菜準備得差不多了。
「嫂子,你可慢點,讓我來就行了。」柳雲眠擔心張氏懷著身孕,幹活動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