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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眠想了想,「能理解。」
「嗯?」這次換成陸辭奇怪了,「大理寺卿,位高權重。」
「但是沒有御史來得爽,想噴誰就噴誰。」
陸辭忍俊不禁。
柳雲眠的角度,總是如此清新脫俗。
「你們那裡,說話不自由嗎?」他忍不住問她。
他想多了解她一點。
柳雲眠:「我們不自由?我們比你們自由多了。」
所以來到這裡,她才格外羨慕御史。
人活一張嘴。
想吃就吃,想說就說,是這世間第一等的自在。
陸辭笑道:「那希望有一日,我有機會看看。」
拜見岳父母?
好像沒毛病。
柳雲眠翻了個白眼。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去,還帶你?
陸辭繼續道:「韓大人倘若知道你這般想,會引你為知己。因為他也是這般想的,只可惜,後來做不下去了。」
「為什麼?」柳雲眠撓了撓脖子,覺得自己像個傻白甜。
撓完脖子,她又撓撓頭皮。
怎麼這麼癢?
她不是昨日才沐浴過了麼?
「因為他生了個好兒子,離經叛道。他一個天天罵人的人,現在被人罵,哪裡好意思?」
柳雲眠:這是真坑爹。
第46章 現出原形?
感覺陸辭這個小三朋友,是個有趣的人。
主要這樣都沒被親爹打斷腿,算他骨頭硬。
陸辭眼中露出些許羨慕,卻轉瞬即逝。
他說:「韓家很好,我小時候,有一半時間,是在韓家長大的。韓家對我,有大恩。」
只可惜,他給韓家帶來的,好像一直都是風浪。
柳雲眠好像有點明白。
怪不得韓家人對於韓平川的選擇沒有強行制止,因為可能在他們心裡,也把陸辭當成了自家人。
感覺是有溫度的一家人。
「要不要買點禮物帶去?」柳雲眠問。
陸辭眉眼一彎:「我現在哪有銀子?自己尚且吃軟飯。」
柳雲眠:「……帶著我一起,吃觀音奴的軟飯?」
陸辭大笑。
柳雲眠又撓了撓脖子。
完蛋玩意兒,怎麼這麼癢?
陸辭不會以為自己搔首弄姿勾引他吧。
肯定是昨晚又被蚊子叮了。
一會兒出來,她怎麼也要去買一頂紗帳,不管多貴都買!
說話間,兩人就走到了門口。
等人通傳的時候,柳雲眠好奇地打量著縣衙門上貼的威風凜凜的門神,還和陸辭點評一二。
陸辭卻忽然道:「娘子,你的手怎麼了?」
她的手?
柳雲眠低頭,就看到了手背上的大片紅色疹子。
她把袖子往上推了推,好傢夥,胳膊上也是。
「你幫我看看,」她在陸辭面前低下頭,拽著脖領讓她看腦後,「是不是也起來了?」
陸辭看著原本潔白的脖子,起了大片疹子,而且被她撓得都是血檁子,便覺觸目驚心。
「怎麼回事?」他抱住柳雲眠,「是不是哪裡犯了忌諱?」
柳雲眠:「應該是剛才胡吃海喝,不知道什麼東西不該吃。沒事,我……」
「哎呦呦,非禮勿視。」一個誇張的男聲響起。
柳雲眠抬頭,便看到一個高大俊朗的年輕男子,身穿七品知縣官服,就是有點不甚合身,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裳。
然而他卻不甚在意,還得意洋洋。
這男人,應該就是韓平川了。
看他的樣子,倒是有些魏晉風流,和陸辭口中的形象,很是貼合。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韓平川促狹地道,假裝捂住眼睛,然而手指縫大得沒眼看。
陸辭打橫把柳雲眠抱起來,轉身就走。
柳雲眠:「……」
「哎,哥,我錯了,回來回來。」韓平川道。
陸辭沒有回頭,「去茶館說話。」
縣衙對面,有一個茶館。
韓平川撓頭:「我也就穿官服在你面前顯擺顯擺,怎麼就把你氣得過我家門都不入了?」
至於嗎?
陸辭忍不住罵道:「眼珠子是擺設的話,直接戳出來踩個響兒聽。」
沒看到他夫人不舒服嗎?
柳雲眠:我是過敏了,但是沒昏迷啊。
這樣是不是欺負殘疾人啊。
她要掙扎著下來,陸辭卻不肯。
到了茶館之後,他直接把柳雲眠送到雅間裡,輕聲道:「你自己來,我在外面守著。別怕,不會有外人進來。」
她對這個世界的提防,他看得清清楚楚。
柳雲眠:「……」
她確實需要。
她進空間找了藥服下,然後聽外面韓平川和陸辭貧嘴。
「怎麼,還得藏著掖著,怕我跟你搶了?」
韓平川話音剛落,就「哎呀」一聲,「哥,你怎麼還真打啊!」
「打是親,罵是愛,不是你掛在嘴邊的話?」陸辭冷冷地道。
柳雲眠想笑。
陸辭對上他親近的人,好像話就多了,人也真實起來。
「哥,我為了你,千里迢迢來臨州,容易嗎?結果你如此負心薄倖,是要把奴家的心生生剜出來嗎?」
柳雲眠:你不去唱戲,真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