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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細細地教柳雲眠,如何選擇合適的馬匹。
從毛色到體型到四蹄……
柳雲眠表示,她就看眼緣。
「……胸部要寬,肌肉飽滿……」
柳雲眠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陸辭的。
陸辭是匹好馬!
陸辭注意到她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挺胸。
只可惜,柳雲眠不看了。
柳雲眠:不是我能騎得起的,所以就算了。
馬販子見陸辭是行家,就熱情地把他引到一邊介紹。
「您看看,這是正經的西夏馬。」
「那不正經的西夏馬什麼樣?」觀音奴好奇地道。
馬販子:「……」
陸辭剛要斥他,就聽柳雲眠道,「其實我也想知道。」
陸辭輕笑,眼神頓時寵溺:「你別跟著鬧。最好的馬是大宛馬,但是大宛馬想要進入中原,需要經過西夏;所以西夏人長期壟斷,他們擁有不少的大宛馬。另外西夏還和遼國打仗,俘獲了很多蒙古馬;除此之外,還有當地的甘青馬,幾種馬相互雜交繁衍,就有了西夏馬。」
馬販子對陸辭豎起了大拇指:「先生一看就是行家,果然如此。」
「不過這匹西夏馬,品相一般。」
馬販子訕訕地道:「那確實是,最好的馬,都得進貢呢!這匹馬,價格也在這裡,划算著呢!」
柳雲眠:「咱們夠用了。」
不要太貴。
陸辭卻笑道:「娘子,馬很重要,得挑合心意的。」
「知道知道,馬就是男人的小老婆。」
陸辭大笑:「總歸越不過你去。」
柳雲眠瞪了他一眼。
陸辭仔細挑選,最後選了兩匹最好的西夏馬,花了足足六百兩銀子。
柳雲眠:「……」
為什麼這麼貴!
陸辭卻表示,這已經算撿漏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兩匹馬不是正經渠道來的,而是西夏有人偷偷走私。
否則就某人那德行,知道這件事情,還不得怒砍一群人的腦袋?
馬車只花了二十兩銀子,晚上回家的時候,翠微架著馬車,胖丫興沖沖地跟著學,一家人歡笑著回去。
只有柳土鱉,還在心疼六百兩。
六百兩啊!
陸辭說這馬還可以騎,值得。
柳雲眠:你這是騎馬嗎?你這是騎在我心上呢!
晚上,她給觀音奴做了簡易版沒有奶油的蛋糕。
但是小祖宗兵不領情,覺得味道一般,嘗了嘗就不吃了。
倒是陸辭很喜歡那鬆軟的口感。
「喜歡吃軟的?」柳雲眠氣哼哼地道。
「胃不好,吃軟的好。」陸辭意味深長地道。
他想吃的軟的,可多了。
比如她。
柳雲眠懶得理他,問觀音奴,生日願望是什麼。
觀音奴的生日願望是跟著爹娘一起睡一夜。
那就睡吧。
就是陸辭覺得,小東西隔在中間,真不舒服。
觀音奴的生日,他的受難日?
「娘,我要讀書。」觀音奴忽然道。
柳雲眠被嚇了一大跳,孩子,你受什麼刺激了?
為什麼那麼想不開?
多玩兩年不好嗎?
和小夥伴們滿山跑,自由爛漫的日子,會是多麼美好的回憶,足以溫暖一生的回憶。
「娘,我要中狀元,讓您鳳冠霞帔!」觀音奴壯志凌雲。
柳雲眠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下午帶他看的那場戲,讓他入戲了。
其實唱的什麼,她沒聽明白,咿咿呀呀的唱腔,讓她昏昏入睡,只依稀知道,是中狀元這種喜聞樂見的事情。
真難聽啊,還不如去聽評書。
不過自從韓平川來了之後,再也沒有人講鎮通侯府的事情了。
可惜了。
從前不捨得銀子,現在有銀子,人家不說了!
要不她還可以暗戳戳地八卦一下陸辭。
柳雲眠聽到觀音奴的雄心壯志,忙道:「娘不用,鳳冠霞帔有什麼意思?娘就想著自在就行了。人這輩子這麼短暫,不用活在別人眼裡,自己快活就行了。」
這時候,陸辭忽然道:「你不用考狀元。」
柳雲眠一拍大腿。
可不是嗎?
你家雖然沒有王位要繼承,但是你家有侯位要繼承啊!
雖然暫時被你爹弄沒了,但是我看你爹這狠勁加上這能裝的勁兒,早晚得回來,說不定還得更上一層樓,混個國公爺什麼的。
「但是你得讀書。」陸辭又道。
「不能考狀元,我讀書做什麼?」觀音奴困惑地問。
「讀書明理。」
「那我娘也可以跟我講理,我娘最講理了。」
陸辭竟無言以對。
你這種歪理,就是跟她學的,不是嗎?
柳雲眠大笑,拍著觀音奴道:「行了,快睡啊。筷子高的孩子,惦記著什麼讀書,過兩年再說。」
觀音奴滾到她懷裡,鬧了一會兒才睡過去。
柳雲眠也睡了過去。
陸辭沒有睡意。
兒的生日,母親的受難日。
他等了這麼久,都沒有等來京城的回信,是出了什麼事嗎?
陸辭心事重重。
日子一天天過去,九月十二這日,外面傳來了熱鬧喧天的鑼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