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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看出來了。
剛才她仔細觀察了一下楊恭的手,看他手上老繭的位置,感覺應該是用刀。
「奴婢覺得也是。」
「有意思。」柳雲眠摸著下巴道,「雪儀,你說會不會是灩瀾山的人?」
「應該不是。」雪儀道,「灩瀾山處事風格更直接,倘若是他們,或者直接交代來意,或者乾脆不會現身。」
柳雲眠鬆了口氣:「不是他們就好。」
這時候胖丫道:「唉,聽說他從江南來,我竟想著,他會不會是給陸辭送信的。」
結果不是,卻是個腦子有病的。
都不用柳雲眠看,胖丫就給楊恭下了診斷書。
江南?
陸辭?
柳雲眠眸色加深。
第323章 怪人一個
柳雲眠做了個噩夢,夢見陸辭被楊恭砍了一刀,血流如注,腸子都出來了……
然後她就被嚇醒了。
媽呀!
陸辭可不能出事。
她還沒得手呢!
她還沒接受陸辭呢!
突然就有些後悔,為什麼不告訴他,自己其實也不是毫無感覺的?
呸呸呸!
她想什麼呢!
來日方長,他們以後還有大把的好時光呢!
雪儀聽見她的聲音,掀開帘子進來,「夫人,您醒了。」
柳雲眠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她只是午睡而已。
她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道:「是不是要下雪了?」
「嗯,已經開始飄雪花了。」雪儀上前道,「下午沒有患者,您要不要多休息一會兒?」
「不用了。」柳雲眠把剛才做的噩夢和她說了。
雪儀忙安慰她:「說破了就好了。侯爺身邊有那麼多護衛,楊恭之流,近身的機會都沒有。奴婢也沒有覺得,楊恭的身手有多好。」
柳雲眠笑道:「那是因為你身手足夠好。」
可能,就是她有點想陸辭了吧。
思念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
先濃後淡,淡到你以為已經忽略的時候,忽然又變得濃烈起來。
沒想到,下午楊恭又來了。
胖丫都不耐煩了:「你幹什麼!」
楊恭:「看病!」
「你沒病!」胖丫往外推人,嗯,推不動。
好傢夥,棋逢對手了!
胖丫又推,結果還是沒推動。
這老小子,有兩把刷子啊!
「你不是說我腦子有病嗎?」楊恭道,「那就看看腦子。」
推不動,攆又攆不走,胖丫惱羞成怒,叉腰道:「沒救了,回家等死吧。」
柳雲眠在屋裡聽得忍俊不禁。
她說:「胖丫,都下雪了,外面多冷,進來吧。」
楊恭也跟著進來。
柳雲眠重新給他診脈,認真地道:「恕我無能為力,我真的看不出你的毛病。」
楊恭起身走了。
第二天,他又來報到了兩次。
醫館裡有其他人,他就耐心地在最後等著,默默地看著柳雲眠給別人治病。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得到柳雲眠和前一天一模一樣的答覆,楊恭才離開。
胖丫忍不住嘀咕道:「眠眠,你說這人是不是來蹭咱們的火爐子的?」
柳雲眠為她的腦洞大開折服:「……不能吧。」
「這人太怪了。」
第三天,楊恭來的時候,韓平川也來了。
韓平川進來,很快就感受到了楊恭的不一樣。
他感到很不爽——一直盯著胖丫怎麼回事?
這人是不是看上胖丫了?
他都沒想過,楊恭看上的是雪儀,只覺得自己危險了。
不過他沒說什麼,只把胖丫喊到一旁說話,宣示主權。
然而,胖丫卻不太「配合」。
「你咋來了?」胖丫道,「有啥事不能好好說,擠眉弄眼的,我還以為你鬥雞眼了呢!」
韓平川:「……你可望著我點好吧!」
「你來幹什麼?」胖丫又問。
「我來看看懷玉姐。」韓平川道。
張懷玉收到了鍾家的一紙休書。
張家不讓她回去,她現在只能留在自己鋪子裡。
如果是柳雲眠,那覺得有錢有閒沒男人,是神仙日子。
但是張懷玉卻很心碎,以淚洗面。
想想也能理解,畢竟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以夫為天。
現在,天塌了。
韓長川來找過張懷玉,表示還惦記著她。
但是張懷玉嚇得連夜上吊。
沒錯,就是上吊。
幸虧被她的丫鬟發現,這才救了回來。
柳雲眠三更半夜也被請去給她看。
張懷玉把柳雲眠當朋友,流著淚和她說明自己的心意。
「……從前種種,我都已知道。其實當初他跟我說自己身體不好,不能陪伴我終生的時候,也是我自己沒有堅持,現在如何有臉來找他?」
「我現在已經是棄婦,如何配得上他?」
「倘若我真的和他在一起,別人又會怎麼說我?會不會說,我因為不檢點才會被休?」
那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後果。
柳雲眠聽了她的話,也大概明白了她的顧慮,就轉達給了韓長川。
韓長川說,還是他太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