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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海愣了下,這個小子看著不靠譜,但說的話卻有那麼幾分道理,瞧著也是個心思通透的。
林斐繼續忽悠老道士:「您對玄學有研究,我對科學也有了解,這樣吧,咱們用各自領域的學識討論萬物生長的道理。」
這邊是要論道了!丁一海弄明白林斐此刻意圖,他雙手往後一背,道:「萬物生長離不開陰陽五行,道是一生二……」
林斐也說:「植物的生長離不開光熱水肥土這五個條件,光、水應該對應的就是您口中的陰陽,其餘對應的應該就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了。」
老道士眉毛一豎,正要辯駁,可林斐接下來又緊接著說:「您說的萬物周而復始,在我們農業科學上,應當是植物被真菌等分解物分解為肥料,肥料又供應給下一茬作物生長,在文學上是『化作春泥更護花』,這便是生生不息了。」
丁一海凝眉,又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
林斐看老道士被忽悠上了,順著老道性子又稍捧他那麼兩句:「其實這就跟中西醫差不多,中醫攬雜,一個優秀的中醫從跌打損傷到經脈內腑都能治,而西醫分化細緻,從腦科、內科、神經科,五花八門。一個感冒,中醫說什麼外熱內寒,西醫講細菌病毒,但不論怎麼定性,各用不同治療手段,最終都能治癒。不是嗎?」
丁一海眼神凝住了,他深深看著林斐,半晌吐出來一句:「小友若是有空,多教教我科學吧。」
林斐心中暗樂,又瘸了一個,但面上卻做出謙虛狀,他直擺手:「我就是一個普通至極的農學生。」
到這兒,丁一海雙眼瞪個老圓——他這還叫普通至極?
若是丁一海經常上網的話,最近有個流行詞擱在林斐身上特別合適,那就是凡爾賽,這小子可太凡了。
可丁一海連手機都是林斐給的老年機,上哪兒有機會上網衝浪去?
林斐也不管丁一海此刻怎麼想,直接說出他的計劃:「我大學老師科學知識淵博,您也是玄門中大拿,我覺得你倆互相討論應該比跟我這麼天南海北亂扯更有收穫。」
丁一海點點頭,他也覺得林斐這小子胡扯功夫太大,剛要論道,這小子一會說農業,一會說文學,接下來又跑去說中西醫了,天馬行空他可抓不住,不如找他師父更好。
林斐:「這樣吧,我給我大學老師發個郵件約時間,請他有空來坐坐,您們倆在一塊說不定更有話題呢。」
丁一海悶哼一聲,沒答應,但意思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
林斐看計劃得逞,心情大好。
讓他們倆互相掰扯去,林斐能摘身侍外,樂得輕鬆。
林斐心情一好,接下來丁一海基本就是問啥他答啥,反正老道也知道林斐這小子油滑,關於他身上的辛秘這小子肯定不會說,他也懶得繼續問這些,他問的這些問題都是關於牧草和中草藥種植這方面的。
關於長勢不好的那幾片牧區,林斐決定用滴灌和培發酵羊糞的方式,人工給那幾片地增加水土,等草根扎牢,水土便能固住了。
東區這邊有基礎的水電改造,羊圈附近也有填埋發酵的羊糞肥,林斐又是開車來的,身邊還帶個免費勞動力。
兩人在東區和南區來回折騰好幾趟,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才把幾片光禿禿的草地給人工干預上。
再次回家,就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家裡,張儒赫正人.妻的穿著圍裙做晚飯呢,林斐見他就笑嘻嘻的打招呼。
張儒赫回首,就看到客廳里丁老先生正在抱著個望遠鏡研究琢磨,時不時的還趴在沙發靠背舉望遠鏡往遠處看,那模樣活像個好奇心極旺的孩子。
可丁先生明明是個風水大師啊!他怎麼,怎麼會抱著個望遠鏡問林斐其中科學原理呢?
林斐是理科出身,多的不會講,但望遠鏡成像原理是初中知識,他勉強還記得一些,隨便說說就把丁一海哄得哦哦啊啊,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林斐糊弄完丁一海,肚皮餓得咕咕作響,便往廚房那邊伸著脖子問:「飯好了沒啊?」
張儒赫一臉便秘之色:「一不小心,糊了!」
林斐忙跳起來,過去一瞧,鍋底糊得還挺厲害。
可到底做飯人是張儒赫,他這個等著吃的也不好多埋怨什麼,只能轉彎抹角誇他一句:「哈,當初你送的這煙機還挺牛的。」
張儒赫嘆氣:「唉!」
程帥是趕著吃飯時才回來,幾人剛就坐,林斐的手機鈴聲就響了,是下午他給張教授的郵件有了回信。
林斐把張教授打算這周日來農場,跟丁先生論道這事兒一說,全場靜默。
丁一海對食物的需求量不高,再加上今晚主菜糊鍋他也沒多大胃口,僅動兩筷子便停下了,他看大家都不說話,輕咳,隨後自謙:「主要是想跟張友請教些關於科學種植那方面的事兒。」
這一刻,張儒赫開始懷疑這個丁先生是不是假的了?
四人之間一時陷入了沉悶。
丁一海不想沾太多塵緣,他平日裡不愛與張儒赫多接觸,張儒赫又懷疑上這個丁先生的身份,而程帥又成日出去忙他的種苗公司,或者回家就是學習。
這種沉悶的氣息一直蔓延往後好幾天。
林斐倒是沒受影響,這幾天裡他聯繫上鎮農機站那邊師傅,用現代農業機械很輕易的就種上了早旱稻和早玉米這兩種糧食作物,順帶又種了些豆科作物準備回頭用作青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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