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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蘇安泠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轉而才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眼睛眨巴著問道,「表哥你認識師兄嗎?」
「認識,當然認識。我跟他關係可好著呢……」謝隱樹很樂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朝即墨弈的方向看過去,似是在求證道,「是吧?」
即墨弈早已習慣了他那種成天樂呵的性子,完全就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連搭理他都覺得麻煩,便乾脆沒有去理他。
而這樣的反應,在謝隱樹和蘇安泠看來,都已經是默認了。畢竟,他們理解的即墨弈,如果有事情不合他的心意的話,就算再如何沒有表示,好歹也是會皺一下眉頭的。
「對了,你爸過陣子會離開軍區幾個月,你知道嗎?」謝隱樹看著蘇安泠,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蘇安泠想了想,最近每周都會接到蘇洪泉的電話,但是從來都沒有聽他談及過這方面的事情,他搖了搖頭,「這個,我還不知道。」
「哦……」謝隱樹拖長著聲音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多嘴了,看來小姨他們應該是想給蘇安泠個驚喜來著……想到蘇洪泉那張冷臉,他忽然覺得背後有些發寒。
即墨弈有些嫌棄地掃了謝隱樹一眼,這傢伙,肯定過一陣就會皮痒痒,自己給自己作死。
「那什麼,我是過來探班的,」說著,謝隱樹將本來要給即墨弈的水果全部都遞到了蘇安泠的身上,然後笑嘻嘻地湊過去低聲說道,「如果你爸問起你是怎麼知道的,千萬別跟他說是我,我這邊還得回去看看老爺子,就先走了。」
手中忽然多出個水果袋,沒有防備的蘇安泠差點兒沒把手拖到地上去,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說完就忽然告別離開的謝隱樹,連他這麼匆忙離開的理由都沒有想出來,就只見到遠遠走開的他朝這邊回過頭,開朗地揮著手的身影。
這是個很奇怪的人。
蘇安泠有些無奈地想著,但心中卻盛著滿滿的歡喜。
她不喜歡謝家的人,可這個叫謝隱樹的人,這個是上官洛同父異母的哥哥的人,卻很值得她去喜歡。
開朗,陽光,溫和,但是跟黎明不同。
雖然只是接觸了兩次,可蘇安泠卻能夠感受到他那種經歷過才能擁有的沉穩,好像是從刀尖火海里走過來,迎接著那種對生命的灑脫和熱情。這是個很看得開的人,點點滴滴的好意都令人萬分溫暖。
手中的水果袋其實沒有那麼重,但此刻放在手上,卻好像有千萬斤重。
蘇安泠忽然覺得有些慶幸,這竟然是她的哥哥。
「師兄,你……」蘇安泠忽然回過頭去看即墨弈,她遲疑著,最後眨眼問道,「你不是武術指導吧?」
即墨弈收回看著謝隱樹離開的目光,轉而將那樣淡然的視線落到蘇安泠的身上,淡淡的目光,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般,沒來由地令人緊張。
良久,直到蘇安泠覺得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才聽到他輕飄飄的聲音。
「嗯,不是。」
*
臨近中午時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靳斯宸,正在一一瀏覽著手中的資料。午後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灑落,燦爛的光線折射著透過玻璃,飛躍了進屋,將整個房間點綴地更為亮堂。
阿姨家裡出了點事,今天請假回去。此刻,偌大的客廳內,還站著位神色緊張的藍雨。
藍雨想不通,為什麼靳斯宸忽然要調查那個已經死去半年的上官洛的經歷,而且還是從小到大所有的經歷,只要是能夠調查到的就絕對不能夠少上半分。
除了蘇安泠,藍雨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靳斯宸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他心中格外的鬱悶壓抑,很是無聊地想著殿下應該不會忽然移情別戀,而且還戀到個死人身上去了吧。
但同時,在密切關注著靳斯宸身上那愈發陰沉的氣息後,還真的有些懷疑了。
按理說,上官洛跟靳斯宸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就算她死了,而且死的有再大的冤情,那也輪不到靳斯宸去查啊。而且,還是人家死去半年後才來調查。
在藍雨心中思緒萬千的時候,靳斯宸一字字地瀏覽著手中的資料,心就像是忽然被絞了起來,變得無比難受。
自幼單親家庭,母親相傳是未婚先孕慘遭拋棄,被家族趕出來後就獨自撫養她長大,但在上官洛八歲那邊卻因癌症而去世。
從那之後,上官洛被送入了孤兒院生活,不願跟孤兒院那群混孩子同流合污的她,最開始就受到了他們的排擠,不過她在武力值上占上風,卻也沒有人敢欺負她,只是全部都孤立她。
十歲那年,她被對中年夫婦撫養,但幸福溫馨的生活不到半年,晚年得子的中年夫婦就將所有的關愛都放到了他們的孩子身上。兩年後中年夫婦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將她再度送回了孤兒院。
十三歲的時候,孤兒院陸續被送了不少的孩子進入,而上官洛也結交了幾個朋友。但不幸的是,同年,孤兒院忽然發生火災,將所有的孩子全部燒死,唯有她獨自逃脫了出來。
經過調查得知,才知道是孤兒院的校長在長年累月的情緒積累下忽然爆發,誓要跟全體孤兒院的孩子一起死去。事實上,他也確確實實跟那群孤兒一起死了,只剩下命大的上官洛。
從那之後,由政府的安排,因為上官家的老一輩全部逝去,所以警方強制性的將她送到了那些親戚家裡生活,輪流在每個家庭里呆上一段時間。至於他們對上官洛怎麼樣……一直都不願意將她給領回去,如今被強塞進來,自然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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