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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謝家的權威存在,幾乎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只要見到他大抵都是同樣的膽怯反應,平時若是在一起吃飯那都得謹慎再三,更何況如今遇到這樣的事情,對方定然是勃然大怒了。
此刻,就連向來自認為謝老爺子最寵愛自己的謝馨甜都窩在母親懷裡,怯怯地去看著謝老爺子的方向,縱使心裡再多的委屈,也硬是沒敢吭聲。
謝老爺子看向蘇安泠的視線很直接,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反感,但長久居於人上,視線中那面多出些許威嚴和震懾,那種沉浸多年的霸氣好像刀子般直接迎面刮過去,直至將人削得皮肉淋漓為止。
只是,在面對這樣的視線時,蘇安泠的腰杆卻挺得更直了,不見絲毫的怯意和退縮,直面對上那壓迫的目光,鎮定的氣息中甚至展現出幾分無懼所有的淡定從容。
謝老爺子被這樣的目光盯得怒氣直往上漲,氣得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朝地上敲了幾下,然後偏過頭就是朝旁邊的謝雅白沒好氣道:「你瞧瞧,你教出了個什麼東西?!一點教養都沒有!」
迎面而來的話語,令本來還有些想勸勸蘇安泠的謝雅白徹底的沒了想法,那字字句句都好像千斤重的石子般壓在了胸口,令她喘不過氣來。
心涼,寒冷徹骨的涼,好像被凍入了冰窖般,尋不見丁點溫度殘留。
謝老爺子自然是聽到了婦人的辱罵的,但卻沒有任何想幫助她們這邊的心思,蘇安泠不過是打了個從不給人好臉色的傭人,卻被罵成這般。
本來還對這位多年未見的父親存有的絲絲歉意,在這刻,化作煙消雲散,再無存留。
「教養?」謝雅白臉上未見血色,眼神冷冷淡淡地瞥了眼那位摔倒在地無人去攙扶的管家,語氣飽含譏諷,「我們蘇家可不靠教養吃飯,唯一交給女兒的,就是不能忍氣吞聲。」
果斷的語氣,字字擲地有聲,仿若玉盤落下,敲打著人的心房。
不能忍氣吞聲,她甚至還希望多給那管家幾腳。他們蘇家的人,就是不能在外面受了欺負,管它什麼教養禮貌,又不能當做被欺負的資本。
遇到蠻不講理的人,再大的寬容也不管用。
而這謝家,卻難找到幾個講理的人。
「你!」謝老爺子氣憤地敲了下拐杖,重重的而又沉悶的聲音在客廳里突兀地響起。
與此同時,兩道人影漸漸地走近,似乎是感覺到了這邊的氣氛,他們的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
遠遠地,就聽到聲清潤溫和的喊聲,「爺爺!」
來者是兩名英俊的男子,最顯眼的是位身著軍裝的青年,長得俊朗清秀,稜角分明,身材挺拔,偏於清瘦,但卻不影響那渾然而發的朝陽英氣,帶著軍人的陽剛和霸氣,可無論怎麼看都是柔和的,飛揚的眉眼染著幾分陽光,嘴角揚起的笑容給人以輕鬆感,行走端正,自然而然地融入軍人的英姿,好像帶著風似的。
深綠色的軍裝在溫和的陽光下挺立著,見者都不自覺地產生種安全感,有種難以形容的豪情。
蘇安泠隱約中對他有幾分印象,聽那些人的閒侃,應該是謝家長子的兒子,也是僅有的兒子,謝隱樹。
不過性子跟謝雅白同樣硬朗,高考後毅然決然地成為了軍人,因為自幼聰明加上努力上進的緣故,才剛剛出學校就獲取了少校頭銜。
但他跟謝雅白不同,他比謝雅白更會做人,會取得人的歡心,加上本來就長得張人見人愛的臉,在家裡算是極其吃香的。他在選擇當兵的時候並沒有跟謝老爺子鬧翻,而是實打實的將人給說服了的。
與他同行的,倒算是蘇安泠的熟人了,前世的緋聞情人,可能害死她的人,今世節目上會過面的男人,謝初離。
仍舊是那彬彬有禮風度翩翩的模樣,唇邊含著幾分笑意,俊美地好似謫仙的姿容,配上脫俗超塵的氣質,縱使在台下也擁有足夠吸引人目光的力量。
「還知道回來!」謝老爺子佯裝惱怒地看著自己最為疼愛的孫子,有些不忿的說道。
「這不是專程想給您個驚喜嘛!」謝隱樹笑著走過去,語氣中帶著十足哄人的意味,但聽著卻足夠的受用。
本來在大門口就聽到傭人將家裡發生的事情講了大概,謝隱樹算是個人精了,將整個場面看了眼就猜的七七八八的,他有些詫異地將視線落到了謝雅白身上,「你是,我那如花美貌出水芙蓉濟世救人的小姨?」
謝雅白有些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這小子的演技倒真是出神入化了。
從兩年前起,謝隱樹就被調到了蘇洪泉手下訓練,正是成為名精挑細選出來的特種兵,謝雅白常年隨軍,自然是沒少跟他見面的,這小侄子嘴甜,舌燦蓮花,向來會哄人,兩人的關係倒是一直都不錯。
現在到了謝家,他們保持著多年未見的假象倒也好,免得那位越來越暴躁的老爺子直接進軍區將人給拎了回去。
「什么小姨!」謝老爺子直接打斷他的話,語氣愈發的不善,但卻偏於幼稚,「蘇家的人跟我們謝家有什麼關係!別亂認親戚!」
「哦哦哦……」謝隱樹停頓了下,很快就恍然大悟地點頭,熱情的過去拍著謝雅白的肩膀,「蘇阿姨好,外面天冷,我們進屋說。」
眼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就把人給攬著進了屋,謝老爺子拿起拐杖就直指著他的背影,「兔崽子,你不管你爺爺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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