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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現在補上那三個字的話,會不會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白子瀟想了一圈兒,最後還是放棄了。
大概是因為他心裡隱隱約約想說的,其實也就是剛才說出去的那一句話吧。
路銘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揉了揉太陽穴:「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好不好?」
路銘作為主系統的時候,沒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他是不會嘗試的。
所以在他任職的這麼長時間內,無數事件經過他的手,從來沒有任何一件事情出了一點紕漏。
所以他也不知道白子瀟為什麼會這麼勇。
「沒關係的,在我記憶中,一件事只要超過了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我都想去試一試。」
白子瀟安慰了路銘兩句,讓後者不要太過於擔心。
「那你還真是勇啊。」路銘道。
「那當然,我超勇的好吧。」白子瀟驕傲道。
「確實,自從我認識你以來,好像你在任何事情面前都沒有退縮過。」
路銘翻了個身,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可能是環境原因吧,在我以前做的劇本中,我經常會處於那種生死一線的狀況,有時候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都必須要去做。」
白子瀟回想起了自己的崢嶸歲月,那段時間雖然很苦也很疼,我現在回想起來,倒也是一份獨特的回憶。
但路銘的下一句話就打破了他的回憶,順便讓他僵在了原地。
對方很輕很淡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明明語調很溫和很淡然,感覺好像有著千斤的分量一樣。
「白子瀟,你面對那麼多危急事件時都那麼勇,那為什麼....在面對我的時候,反而怯弱了呢?」
*
作者有話要說:
路哥終於挑明了嗚嗚嗚不容易啊。
第288章 龍的樂園十二
「什...什麼意思, 我有些不太懂呢。」
白子瀟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順勢就掙開了路銘的手。
「就是,字面意思啊。」
路銘垂下眼眸, 翻了個身,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聲音悶悶的。
「我.......」
白子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整個病房中剩下一片安靜, 靜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但是在一片寂靜中, 他好像聽到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咔嚓咔嚓」裂開的聲音,那些亘古不變的厚厚冰層, 一點一點碎裂開來, 露出下面不斷流淌著的冰海。
一直都冰冷堅硬的千里雪原, 似乎被消融得只剩下一層薄薄的冰。
但那一層薄冰, 仿佛就在眼前, 又仿佛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明明伸手就可以碰到, 白子瀟卻選擇了退後一步。
【這麼長時間過去, 我還是能把一步之遙變成山高水長。】
白子瀟愣住了,這句話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聲音分外熟悉。
正是他自己的聲線和語調,其中還帶著淡淡的嘆息。
但是他沒有記得自己說過這麼一句話。
「我要睡覺了,你先走吧。」
路銘看見白子瀟沒有回應,乾脆直接翻身換了個方向,背對著對方閉上了眼睛。
果然, 他還是應該溫水煮青蛙。
白子瀟這才驚醒, 但是他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 只能低下頭輕柔地幫對方將凌亂的頭髮擺好, 順便倒了一杯茶。
「嗯, 你要是難受就喊我好了。」
「喊你?喊你有什麼用嗎?」
路銘小聲說了一句,而後拽了拽被子,
「你不要再說了,我要睡覺。」
白子瀟:行吧。
銀龍的發情期和金龍的不一樣。
如果說白子瀟那次的發情期是兇猛又迅速,來得快又去得快,那路銘的發情期就綿長又持久,力度不夠兇猛,但偏偏一直存在。
等到路銘身上的傷都好了,他們兩個也回到了龍族皇宮,前者的狀態也並沒有得到多少緩解。
「陛下,帝君真的就是發情期到了而已,再加上在之前的事件中受到了驚嚇和傷害,所以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如果有您的不懈努力就更好了。」
綠龍御醫仔細檢查過路銘的身體狀況後,下了結論。
「是這樣嗎?有沒有別的方法?」
白子瀟伸出手,手背貼上路銘的側臉,垂眸不知道想些什麼。
「這個暫時還沒有。」
綠龍御醫收回手,他心中也疑惑,龍族發情期每年都會有,為啥這一次的白子瀟就顯得如此奇怪。
但是皇族之間的事情也不是他能置喙的,綠龍御醫也就心裏面疑惑了一聲,見沒什麼事情後,提出了告辭。
而白子瀟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最後幫睡著的路銘關上燈,轉身飛去了禁地。
或許是出生於龍樹的緣故,白子瀟在靠近龍樹時,明顯感覺自己心情變得舒緩了很多。
【怎麼了?和路銘吵架了嗎?】
龍樹晃了晃翠綠的樹枝,輕輕拍了拍白子瀟的肩膀。
「沒有,就是忽然感到了一絲茫然,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白子瀟靠著龍樹坐下,抬頭望著禁地上方一成不變的寂靜天空。
【為什麼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你們不是相處了很久的伴侶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想起他和我在一起,我就莫名有種恐慌感,就好像是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