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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邪之事的第一日,白子瀟就帶著五個弟子來到了約定好的客棧。
兩個築基期女修,一個築基期男修,一個練氣大圓滿,一個沈逸君。
而其他幾個門派差不多也都是這樣的規模,只不過來帶隊的都是金丹期修為的長老。
第一天先是安頓好,然後清點好一切事情,讓弟子們之間互相熟悉一下。
畢竟這種給低修為弟子試煉的事情,是不會出現危險的。
白子瀟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要防止那些會點法術就眼高於頂的弟子跑出去,以及防止那些心高氣傲的傢伙們吵起來。
好在第一天還是很平靜的,雖然確實有一些互相看不順眼的弟子們,但在幾個帶隊長老的注視下,還沒什麼膽子鬧么蛾子。
第一天很快平靜地過去,只不過讓白子瀟疑惑的是,半夜大約四五點左右,凌寒凇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中。
「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白子瀟從床上坐下來,在皎潔的月光下,他迷迷糊糊看著對面的凌寒凇,順便將散落在肩膀上的青絲給撥弄下去。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透過客棧的窗欞,正好把白子瀟的小半張臉照得如同玉一樣潔白無暇。
而又因為剛剛睡醒的原因,幾縷墨發正巧沾在了脖頸和側臉交接的地方。
面對這樣的景色,凌寒凇罕見地沉默了一小會,而後才開口道:
「你走後,我接到了一個追殺魔修紅月的任務,對方雖然只是個金丹期,但隱蔽和逃跑能力一流,我一時不查,就讓她跑到了這邊。」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呢。」
白子瀟鬆了口氣,笑道,
「原來你也有一時不查的時候啊,既然來了,就先和我們在一起吧,我帶的一個小姑娘可是很崇拜你的。」
凌寒凇「嗯」了一聲,順勢就坐在了白子瀟的床邊:
「魔修紅月以吸食血氣為生,她如今被我重傷,想必會對別人下手,而這裡有很多築基期的弟子,我也正好埋伏在這裡。」
聽到這裡,白子瀟不由同情了一波正在睡大覺的弟子們,尤其是那些戀慕凌寒凇的弟子們。
「把那些弟子當成誘餌,你倒是一點也不客氣。」白子瀟感嘆了兩聲。
「自然,有你和我在,不會讓他們出任何事情的。」
凌寒凇道,不過即使是說著這樣自信甚至狂妄的話語,他的語氣依舊冷淡地和冰一樣。
「確實,要是連你和我都對付不了,那些弟子恐怕也難逃毒手。」
白子瀟贊同地點了點頭,同時疑惑地看向仍然坐在他床邊的凌寒凇。
這個傢伙怎麼還不走。
頂著白子瀟疑惑的目光,凌寒凇略帶著一絲尷尬地咳了一聲。
「房間已經滿了。」
白子瀟:.........
所以你就來蹭我的房間嗎?嗯?
*
作者有話要說:
第200章 清冷劍修五
但最後, 白子瀟還是沒能完成自己剩下的睡眠。
反正修為到了他們這種程度,睡眠和進食已經不需要了,身體也不會通過這種方法來運轉。
這些僅僅只是一種休閒而已, 又正好馬上就要天亮,白子瀟也懶得再去睡。
於是他在自己的儲物戒指里翻來翻去, 找到了一個原主收集的珍貴棋盤, 來和凌寒凇對弈。
白子瀟心中其實還惦記著, 那天在溫南峰和溫南長老未完成的棋局。
那一次被林火火和沈逸君這兩個傢伙給弄沒了興致, 白子瀟暫時也就沒想著下棋,但這麼長時間過去, 他還真有點手癢。
凌寒凇以劍出名, 算得上是真正的「一劍霜寒十四州」, 從小就在降霜峰練劍, 倒是沒有接觸過這種棋類遊戲。
只不過他倒是能看出來, 這棋盤所用玉料石料, 皆為上品。
在聽過規則後, 兩人就直接上手,果然,凌寒凇一開始就被白子瀟殺得很慘。
等輸了四局之後,凌寒凇也逐漸找到了感覺,雖然還是輸,但已經能和白子瀟僵持好一會兒,算得上是挺有天分。
白子瀟的棋子, 看似攻勢緩和, 處處留人餘地, 但實際上早就形成了一張軟軟的網, 只等對方的棋子和自己的棋子「如膠如漆」的時候, 直接撕下面具,露出兇猛的獠牙,無比強勢地開始進攻。
而凌寒凇的棋子,則穩如降霜峰上的寒松,不管對方的棋子是步步緊逼還是故作退讓,都穩穩地按照自己的節奏走,完全不受白子瀟的影響。
就這樣,兩人直接下到了天亮,公雞都開始在外面報曉,這兩個人還沉迷在棋盤上的廝殺中。
直到沈逸君過來敲門。
白子瀟察覺到門外沈逸君的氣息,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他將手中夾著的棋子一丟,好奇地看向凌寒凇:
「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那天在主峰上,這小子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凌寒凇也跟著把棋子扔回去,沉默了片刻,低聲說:「也沒什麼,只是關於我的身世問題。」
「你的身世?」白子瀟來了興趣,凌寒凇的身世和年僅十歲的沈逸君有什麼關係?
「嗯,在我四歲零十八天的時候,一個魔修來到了我們村子,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把我們村子裡的人全都殺了,只剩下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