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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你比我自己還要相信我自己的夢話?」白子瀟笑出聲。
「你有沒有發現,我說的是『名字』,而你說的一直都是『詞語』,也就是說你絕對了解雙S,並且知道它並非一個人。」
白子瀟他想了想,貌似還真的是這樣。
而且除了雙s,他在失憶階段想起的那些詞語,包括什麼play、法師之類的,在天下第一劍客白子瀟的記憶里,也沒有出現過。
怪不得江湖上的人評價易沉的詞語中,有一個就是心思縝密。
白子瀟他還想問易沉兩句,卻發現對方靠著他的胸膛,又睡過去了。
算了,等易沉醒了再說吧。
白子瀟的右手抵著易沉的背部,源源不斷往裡面傳送內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裂縫突然出現在石壁上,強烈的陽光漏下來,一片明亮。
然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並非是九冥教的教眾,而是陌生的面龐,以及朝著他們衝過來的幾十條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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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
易沉是在顛簸中醒來的,他抬起眼,卻猛地看見刺目的陽光,頓時又閉上眼睛縮了回去。
他現在的病已經好了大半,身體裡暖洋洋的,仿佛回到了九冥教中的那段懶洋洋的時光。
身處南方多水地帶的九冥教,一向都是多雲多雨天氣,難得會出來明媚的陽光,而一旦出現,九冥教的教眾們就跟看見寶藏一樣,歡呼著跑了出去。
在這種難得的天氣下,易沉也沒去管撒歡的教眾,自己找個較高的屋頂,拿上一壺酒,任由太陽光灑在自己身上,一躺就是一整天,絕對是最美好的回憶。
略微適應了陽光後,易沉再次睜開眼,卻發現周圍的景色不是金象王的陵墓,也不是熟悉的九冥教,甚至不是在一條道路上。
鬱鬱蔥蔥的樹,高聳的山峰,往下看是距離他幾百米的地面。
易沉:「?」
為什麼他一覺醒來會在懸崖上面?
「你醒了?」白子瀟感受到背上的動靜,問了一句,同時右手又往上抓住了草,借著力往上爬。
「這是?」易沉好奇。
「這裡是九冥教的第三山後面的懸崖,爬上去,我們就回去了。」白子瀟簡單說明了一下,讓易沉安心。
「不是,我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們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易沉他不明白白子瀟好好的,為啥要背著他爬懸崖。
在他問出來足足二十秒後,才聽見白子瀟幽怨的聲音:「這還不是因為你,你的那個什麼玩意兒沒引來你的部下,反而引來了南疆蠱王,我好不容易才帶著你逃出來。」
易沉思緒頓了一下。
南疆蠱王?貌似他們九冥教以前和對方合作過,說好一起攻打中原,為了方便聯繫,就把他們用水溝通的秘法告訴了合作夥伴。
沒想到最後是自己坑了自己一把?
「那個...咳...抱歉。」易沉尷尬地咳嗽兩聲。
「沒事,反正我也帶著你逃出來了。」白子瀟摸到了懸崖最邊上,一用力,直接跳上了懸崖。
「放心好了,我會找他算帳的。」易沉鬆開手,從白子瀟的背後滑下來,落到了地上,沿著小路往前走,
「等回到教中,就把三月堂里的東西拿出來,他以為就他會使用蠱蟲嗎?白子瀟?你....你怎麼了?」
易沉停住腳步,狐疑地看著站著不懂的白子瀟。
「我可能要有麻煩了。」白子瀟對著易沉,勉強扯出來一個笑容,在他的視野中,易沉臉上的狐疑變成了驚慌,隨後就成了模糊一片,直到黑暗。
白子瀟覺得自己和易沉還真是有緣,輪流昏迷這種事情,說出去也挺巧挺好笑的。
他想睜開眼,只感覺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最後只能睜開一小條縫,看見易沉和一個陌生人站在自己旁邊。
好像也不是完全的陌生人,在九冥教的時候,自己見過對方幾面,貌似是教中的神醫來著。
「白子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易沉蹲下來,手摸上了他的額頭。
「很不好,好像...有蛇在骨頭裡鑽。」白子瀟又閉上眼睛,寒冷如同蛇一樣,深深盤旋在他的體內。
「神醫,還能治嗎?」易沉語氣沉下去。
「這....夫人在一開始中毒的時候,沒能用內力驅散,之後又是進行了大量的活動,毒已經深入骨髓...」神醫小聲道。
「你是傻子嗎?為什麼會鬧成這種地步?」易沉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心裡堵得不行。
「你才傻,我當時又要應對南疆那啥,又要給你傳輸內力,那又那麼多精力時間驅散蛇毒?」白子瀟閉著眼睛懶懶地說,不知道為什麼,在聽見自己的死亡預告後,他竟然難得鬆了一口氣。
「你——」易沉不知道說了什麼,最後只留下一句,「——反正本座不允許你死,懂嗎?」
之後他甩袖子離開,剩下神醫無奈苦笑,只好端著碗先給教主夫人餵藥。
三天後。
「我說,教里的人參居然還沒用完啊。」白子瀟靠在牆上,接過來神醫遞過來的藥,一口飲盡。
「庫存還有很多,夫人不必擔心。」神醫接過空了的碗,說道。
「這麼珍貴的藥材用在我這個將死之人手上,你們也不嫌浪費。」白子瀟喝完藥,又躺了回去,這些天他不是喝藥吃飯,就是躺著睡覺,在水汽潮濕的九冥教里,只覺得快發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