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頁
在魘酒的作用下,白子瀟體內沉睡著的魘徹底被激活,可以說,現在白子瀟的思維就和正常的魘沒有什麼區別。
魘對於自己的資源是有著十足的占有欲,所以當被白子瀟劃到自己範圍的祝宸想要去勾搭其他魘時,白子瀟整個人都焦躁起來。
具體表現為,白子瀟他想更快更猛地吸收完祝宸的所有,這樣的話,就不會被其他魘給奪走了。
白子瀟垂下眸,漆黑的眼眸反映出身下驚慌又絕望的祝宸。
他心中想,祝宸的所有....包括靈魂和身體,將在這個夜晚,全部都屬於他。
唔,光是想一想還不行,必須要採取行動才是。
白子瀟舔了舔唇,眼眸暗沉,全部...都是他的。
*
作者有話要說:
第272章 魘之少年九
祝宸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在一片黑暗中, 他就感覺自己像是飄落在大海上的一片樹葉,海水捲起高高的浪花,狂霸地一次次沖刷過他的身體, 他這片小葉子就在海浪里被卷得天翻地覆,直接就淪陷在了海水中。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 看到的就是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來的陽光。
「好.....好痛。」
祝宸試著動了一下手腕, 結果被手腕處傳來的疼給制止在了原地。
他現在就感覺自己像是從一條從活蹦亂跳的鮮魚變成了一條被榨乾了所有水分, 還被翻來覆去碾來壓去的鹹魚。
昏迷前的記憶逐漸回籠, 祝宸的臉變得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停留在了惱羞成怒和擔憂中。
羞惱的是一晚上的瘋狂, 擔憂的是白子瀟的狀態。
祝宸召喚空氣中漂浮著的魘, 讓它們湊過來, 附著在他的皮膚上。
那些殘留的酸痛以一種更快的速度消退。
然後就算是就有這些魘的幫助, 祝宸還是花費了好長時間, 才讓自己恢復到勉強能走的狀態。
一能下地, 他立馬就一瘸一拐走出去, 心中焦慮又擔憂。
白子瀟該不會是別人抓走做研究了吧,還是跑到外面搞破壞去了?
然而等到他勉強走到走廊口,就看見作為罪魁禍首的白子瀟正坐在一把梨花木質椅子上,慢慢悠悠喝著茶,不知道在想什麼。
祝宸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面也怪怪的。
白子瀟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居然還和沒事人一樣在這裡喝茶, 太過分了!
祝宸這次是真的有些惱了, 當然他不會承認, 心裏面其實更多是早上起來沒有看見白子瀟的那一點委屈。
他本來以為, 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後者好歹會在他身邊陪著他的。
於是祝宸陰沉著一張臉,直接走過去搶走了對方手中的茶,「咚」一下往旁邊一方。
茶水灑濺出來不少,清澈的液體倒映出被驚醒的白子瀟。
「你醒了啊,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白子瀟抬起頭,有些歉意地笑笑。
「你——」
祝宸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要說出來,但看著白子瀟的臉,他突然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餘下微微顫抖的手,
好久,他才能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
「瀟,你.....你的臉怎麼回事。」
當事人倒是比祝宸還要無所謂,白子瀟往後一靠,摸上了自己的臉,原本光潔的左半邊臉此刻就像是被一堆藤蔓纏住了一樣,彎彎繞繞的黑色曲線看上去頗為可怖 。
「沒事,就是一種寄生的魘而已,你清醒地太早了,要是晚一點,它就消下去了。」
白子瀟說著,還順便嘆了口氣。
要不是昨夜誤喝了祝宸的魘酒,他也不會這麼快發現體內寄生的魘。
祝宸到底也是經歷過許多事情的人,此刻也冷靜下來,顧不上和白子瀟算帳,他直接繞過茶几就坐在了對方旁邊:
「這是什麼魘?什麼時候寄生的?」
祝宸本來想碰一碰白子瀟的臉,想通過接觸去判斷一下這個魘的種類,但在距離後者的皮膚還有五毫米的時候,祝宸的手停下了。
他怕他再碰的話,會進一步刺激到白子瀟,到時候就.......嗯.......
「不知道,不管是種類,還是寄生時間。」
白子瀟往後一靠,想了想,
「這個.....我覺得還是要問問我媽媽。」
白子瀟不覺得會有魘能悄無聲息寄生他,所以這個魘很有可能是在八歲之前弄上的。
問問白媽媽是最好的方法。
其實白子瀟一直在想,劇本中說他十八歲以後,會被一種十分可怕的魘給寄生,然後就變得性情大變,最後在一個雪夜被祝宸殺死。
但是劇本里沒有仔細提到過,所以白子瀟也不知道,這個魘到底是哪一種,他到底是在哪裡被寄生的。
但是現在,他好像不用去糾結這些事情了。
「也就是說....從我出生起,這種魘就一直藏在我身體裡嗎?」
半個多小時後,白子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對面則坐著白媽媽。
和往日風風火火又要強的女強人樣子不一樣,白媽媽現在雙手捂著臉,整個人陰鬱又悲哀地縮在沙發里:
「瀟瀟,是媽媽對不起你。」
「十八年前,我在一個詭異的黑洞中感染了這種魘,它會源源不斷給宿主提供負面情緒,我稱呼它為——世間之惡,但是後來它消失了,我以為我自己痊癒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