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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問穹還是太子的時候,白家就已經掌握了大權,朝中那些趨炎附勢的大臣自然不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太子,而那些忠臣,則在白子瀟的干擾下,連太子的面也見不到,只能徒勞地在家裡哭訴。
所以楚問穹就一直單身到了登基,別說太子妃側妃了,估計連個宮女的手都沒拉過。
於是此刻新任的小皇帝只能在漆黑空曠寂靜的御花園中,獨自靜靜。
白子瀟就這麼看著新任皇帝離開宮門融入夜色的影子,不由感嘆一句,主角還是太年輕了。
然而事實卻證明,太年輕的是他自己。
他怎麼會知道楚問穹只不過出去冷靜了半個來小時,就把自己給冷靜病了呢?
「陛下只不過是感染了風寒,待開兩副藥就好了。」年過七十的老太醫摸著自己的鬍子戰戰兢兢道。
「陛下這身子骨看上去還行,沒成想這麼弱。」白子瀟坐在楚問穹的床頭,隨手撈起來對方垂落在床下的幾縷墨發。
「這....依照老臣的經驗,只怕是陛下風寒之前做過放縱之事.....」老太醫沒去參加那場宴會,所以也就不懂最後是白子瀟扶著楚問穹回去的。
不然給他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問出這個問題。
白子瀟想起自己醒來時的地點,記憶里好像是模模糊糊有過一點印象。
只不過當初楚問穹的表現太過於正常,所以就下意識忽略掉了。
「咳咳...那陛下多會兒能好?」白子瀟咳嗽了兩聲,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老太醫給白子瀟使了個眼色:「陛下的病可能幾天就好,也可能幾十天才好,風寒這事,雖說經常出現,但它到底能來多久,這....別說臣,就連前朝幾位神醫也說不準。」
白子瀟秒懂。
這太醫的話就差把「您說要陛下病多久,我就讓他病多久」給擺在臉上了。
看來自己這個異性王權利還挺大的。
「我尋思....一周怎麼也夠了吧。」白子瀟伸出手,屈起手指,隨意地在一旁的梨花木桌子上敲打兩下,「時間再長一點,說不定朝內就要鬧翻天了。」
「陛下底子好,一周肯定夠了。」
老太醫之後又說了一堆沒用的恭維話語,最後給開了張方子,將方子遞給了白子瀟後,便彎著腰離開了。
「嘖,讓我看看,白芍、生薑、桂枝.....」白子瀟眼睛盯著手中的那張紙,眼角卻掃到楚問穹那邊,敏銳地發現對方的睫毛動了一下。
也不知道小皇帝到底醒來多久了。
白子瀟突然有了惡趣味,他把藥材讀完後,又拿起來一支筆,自言自語道。
「本王對中藥也不甚了解,唯一用過的中藥還是小時喝過的黃蒔湯.....用的原料好像是....黃連?那這黃連應該是個好東西,給陛下加上兩斤吧。」
說完,將桌子上的硯台拿過來,挽起寬大的袖子就直接上去,在筆尖碰到墨水的那一瞬間,手腕被一隻手給拽住了。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皮膚呈現一種不健康的冷白色,青色的血管看得是一清二楚。
「皇叔既然不懂藥理,就不要亂動太醫留下的方子了。」楚問穹坐起身子,左手握拳咳嗽兩聲,順勢靠在了白子瀟的肩膀上。
「陛下可是對臣不滿意?」白子瀟回笑道。
只見楚問穹聽到他的話後,臉色又白了一個度,只不過隱藏得比較好,要不是白子瀟觀察得仔細,再加上楚問穹本身處於虛弱狀態,白子瀟還真看不出來。
「沒有的事,皇叔多慮了。」楚問穹笑笑,「只不過是自己覺得自己這身子用不著這麼多藥,說不定睡一覺就好了。」
「不,陛下萬金之軀可不能怠慢了。」白子瀟義正言辭道。
最後白子瀟還是沒能在藥方上加兩斤黃連。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就是逗逗小皇帝而已。
倒是楚問穹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讓白子瀟覺得有點好笑,沒想到劇本里那個兇殘的狼崽子居然還怕苦。
白子瀟將藥方遞給大太監,很快便有專門的藥童端上來煎好的中藥。
「我感覺身體好多了。」楚問穹接過碗,一口喝完杯中的中藥,伸出手去拿盤子裡的蜜餞,卻拿了個空。
楚問穹:???我的蜜餞呢?明明剛剛還有一大盤子的。
小皇帝轉過身,就看見一旁坐在藤椅上悠閒的白子瀟,對方拿著一把精緻華麗的扇子搖啊搖,嘴裡還仿佛嚼著什麼東西。
楚問穹:現在我勢單力薄,還不是和白子瀟作對的時候,我忍。
倒是一旁享受著的白子瀟敏銳地察覺到的小皇帝平靜眼神之下的那一絲絲哀怨,這才把注意力從宮中精美的裝飾上轉移回來。
想來穿越過來也將近一天了,是時候該開始自己的工作了。
新的世界,也要做一個完美的渣渣!
白子瀟順手打開白子爍給出的秘籍,第一步,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首先楚問穹是個皇帝,雖然是個沒啥權利的傀儡吧,那也是個萬人之上的皇帝。
白子瀟當過這個角色,所以也明白,身為皇帝,那肯定是什麼都要最好的,最好的女人,最好的居所,最好的食物。
如果有人給了他一個次的,或者是別人用過的,那他肯定會覺得自己身為皇帝的尊嚴被踐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