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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延亭周身靈氣不穩,直接一口血就吐了出來,當場就單膝跪在了地上。
「滴答——」
濃稠的鮮血自他身下緩緩流淌出,就像是盛開了一朵艷麗的血花。
「呵呵,還想弄死老子我,給你臉了!」
死裡逃生的那名魔修直接一腳就踢到了岳延亭的心口處,又引得後者吐出一大口鮮血。
倒是此次拍賣會的負責人在一旁說話,就和沒有看到這一幕一樣,笑道:
「既然這位小友已經投降,那就遵守我們的規則,這邊請吧。」
凌寒凇站在看台上,望著遍體鱗傷的好友,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而白子瀟已經打聽到了遊戲規則。
其實規則相當簡單,凡是來挑戰岳延亭的,都要先上交一百塊上等魔石。
如果成功打敗對方,那魔石和人都可以拿走,如果輸了,那就損失了一百塊上等魔石。
白子瀟望著艱難站起身,一瘸一拐往回走的岳延亭,一時間唏噓不已。
從剛才的交談得知,對方可是中洲光風霽月的墨月劍,誰能想到....
就在這個時候,他餘光瞥到了一旁的凌寒凇,心中突然打鼓。
凌寒凇這個眼神...該不會是想直接莽上去吧....
到時候別說能不能打敗岳延亭,就單說他靈氣一露出來,他們三個都要完蛋。
白子瀟覺得這樣不行,如果繼續放任的話,只會產生兩種後果。
一是凌寒凇出手,結果就是他們喜提魔域追殺大禮包一份,說不定還會命喪當場。
二是凌寒凇不出手,但肯定會不甘心,說不定要長久留在魔域。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白子瀟不想看到的。
他的身份倒是很好解決這件事情,但這麼早就暴露的話,那後面還怎麼愉快地玩耍?
白子瀟眨了眨眼睛,有了一個新的注意。
趁著凌寒凇沒有注意的時候,他的手指摸上了紅月留下的小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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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白子瀟和凌寒凇一直都呆在這裡。
而凌寒凇也從一開始的努力克制,到後來越來越沉不住氣。
畢竟誰看到自己的至交好友被折磨成這個樣子,自己卻只能在一旁看著,都是這個樣子。
而他們第一天看到的那個場景,其實已經算好的了。
那些輸了的魔修們,輕則辱罵,重則上手,將失去一百魔石和被打的不滿全都發泄在了岳延亭身上。
卡喉嚨、拽頭髮都算輕的,更有甚者,直接把人的脊椎硬生生踩斷。
而拍賣會的主持人,在挑戰者投降後,就用那條鏈子限制住岳延亭的行動,任由那些挑戰者發泄自己的怒氣。
而等那些挑戰者走了,岳延亭才會慢慢收回自己的墨月劍,然後轉身回去。
不過拍賣會倒是會提供一些恢復用的藥劑,也算是難得的一點好消息了。
很快,時間就到了第四天。
「真是可悲啊。」
「確實,今天的挑戰者是誰?希望能來一點新奇的,不然太無聊了。」
「就是就是。」
白子瀟則站在角落中,伸出手死死拽住凌寒凇的袖子,生怕他直接沖了出去。
突然,一陣狂風吹過,魔氣摻雜著妖氣瀰漫在空中,一捧血色狂沙降落在地上,很快就凝聚成了人形。
聽不清性別的聲音在空中遊蕩,在場的魔修都是臉色一變。
「哎呀~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沙子褪去,露出來的是一張雌雄莫辨的臉。
妖媚的聲音加上背後不停搖晃的九條尾巴,明明是魅惑眾生的樣子,卻讓不少魔修白了臉。
血色狂沙黎千陽怎麼會來這裡?!
反應最快的是拍賣會的主持人,擺出一張笑臉就迎了上去。
「不知千陽魔君來我們這鄙陋小地,是有何貴事?」
黎千陽收回了手中的摺扇,扇柄輕輕拍了一下左手手背,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
「你真的想知道?」
那魔修臉上的冷汗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忙賠罪道:
「是我腦子犯蠢,說了不該說的話,還請魔君見諒。」
「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
黎千陽的眼神在眾多魔修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岳延亭身上,聲音輕快,
「千瀾魔尊已經結束遊歷回到了千水宮,本君想著送點東西,但一直沒有找到心儀的,但是現在.....看來你們這裡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嘛。」
說完,就晃著身後的尾巴,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了岳延亭面前,伸出手中的扇子挑起來對方的下巴,左看右看仔細端詳。
「嘶,雖然實力差了點,但長得還是挺好看的.....嘖,這個眼神不錯,是尊上會喜歡的類型。」
黎千陽用化神期的實力壓下去,岳延亭連抽出墨月劍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打量完臉龐後,伸出一雙爪子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而在場的魔修們,都因為黎千陽說出的話而被震得呆在了原地。
白千瀾難道不是早就死在了上古秘境中嗎?
這幾年千水宮一直都沉寂著,似乎因為白千瀾的失蹤而有了避世的打算,但如果白千瀾真的回來的話,那魔域又要不消停了。
誰都知道,那個男人一回來,就是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