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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瀟伸出右手掐住易沉的脖子,將他整個按在地上,憑藉著高超的感知,他能感受到易沉逐漸急促起來的呼吸。
「咳咳...如果...你自己何嘗不是呢?你懷疑我殺了黃鸝鳥?我以為你——」黑暗中,易沉的臉上滿是嘲諷。
「我沒有懷疑你殺了黃鸝鳥。」
白子瀟頓了頓,經過了漫長的十五秒後,他才開口:
「不管是失憶後的白子瀟,還是現在的白子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殺了黃鸝鳥。」
手上的動作逐漸減輕,易沉咳嗽兩聲,總算感覺緩過來氣。
他坐起來,右手勉強撐著地面,卻突然笑出聲來:「所以我說,白子瀟,你其實生氣的不是我玩了你的感情,而是我懷疑你殺了黃鸝鳥?」
「閉嘴。」白子瀟抱著他的那口大黑鍋,表示不想理易沉。
「我那個時候沒有追上去,是因為我覺得你可能會誤以為我要殺你,所以才沒動。」
「我不想聽。」
「那個......」
「易教主不用多言了,過往的誤會也好,感情也好,就當是一場虛妄的夢好了,夢醒了,易教主和白某,從此就天涯陌路好了。」
白子瀟是徹底想明白了,他當初就不應該接下刺殺易沉的單子。
雖然說出這句話後,情感上感到了一絲難過,但理智上告訴他,再和易沉糾纏不休下去,自己就徹底無法擺脫魔教了。
不大的黑暗空間又變成寂靜。
白子瀟無聊地聽著水流的聲音,卻感受到坐在他身邊的易沉戳了戳他的腰。
「阿瀟,你真當要這麼絕情?」易沉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一絲脆弱。
「白某與易教主本身並沒有情感,又何來絕情一說?」白子瀟聲音冷漠。
「那些夜夜的交頸而眠,白子瀟,你當真對本教主一點感情也沒有?」易沉不死心道。
「白某對易教主的感情沒有任何興趣,自然也對易教主的身體也不感興趣。」
雖然這麼說,白子瀟還是無法避免地回憶起了九冥山上的時光。
到處都是水的山,到處都是水的空氣,到處都是水的易沉....咳...不能再往下想了。
黑暗中,傳來摺扇落地的聲音。
白子瀟感覺易沉突然靠近了自己,熱氣噴灑在自己的脖頸處,聲線帶著滿滿的笑意:
「白子瀟,本座對你的身體可是很感興趣,要不要最後關頭,來一次?」
「聽起來不錯,但是,我拒絕。」白子瀟躲開了易沉。
「是嗎?這可由不得你。」易沉的手放在了白子瀟的衣襟處,繼續往下說,「還記得本座那天給你餵的蠱蟲嗎?只要本座想,你三息之內就可以暴斃而亡,怎麼,你想試一試嗎?」
白子瀟心中一跳,他居然把易沉給自己的蠱蟲給忘了。
「易教主前些時辰還說,未曾懷疑過我,卻早早就將蠱蟲種下,真當是——」白子瀟語氣更冷下去。
「——真當是魔教作風對嗎?」易沉笑眯眯接下了下一句。
「不過,看在你我共同睡過那麼久的份上,陪我睡最後一次,就幫你解開蠱蟲.....啊!」
易沉猝不及防被抓住頭髮,直接被懟到了小溪裡面,然後又帶著一臉的水被拽出來。
「易教主就這麼饑渴嗎?」白子瀟俯身摸上易沉的臉,用拇指一點一點擦去易沉臉上的水,語氣沉下去。
「我.....唔.....」
易沉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感受到了冰冷的水,以及那種窒息的感覺。
「沒事,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不過是弄點水罷了,想必從小在水鄉長大的易教主應該不會在意....」
「你難道..咳咳....」
第三次了,這是易沉被白子瀟拽著頭髮扯進水裡的第三次。
「反正易教主本來就挺多水了,再多一點也沒有關係把。」
被三次摁進水裡的易沉只覺得腦袋開始發暈,呼吸也有點不暢,反射性張開嘴喘息,卻被死死吻住。
僅剩下的氧氣被掠奪,口腔被強硬又蠻橫地掃蕩過一遍,在求生的欲望中,他伸出手去推白子瀟,卻根本推不動,到最後胳膊只能無力地搭在對方肩膀上。
「我以為易教主好歹能多堅持一會兒。」
白子瀟譏誚地說了一句,吻上了對方長長的睫毛,再到右眼的美人痣,甚至還懲罰性地咬住了對方臉上的皮膚。
「哈...好癢....」易沉半睜開眼,如果此刻光線充足的話,白子瀟應該能看見對方已經有些潰散的瞳孔。
但現在處於黑暗中,白子瀟他一無所知。
易沉也不太記得最後發生了什麼,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只記得身上的衣服被強行撕開,皮膚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氣中,他反射性用手去遮擋,卻被握住手腕給摁在了地上。
「疼....嘶...」易沉的思緒在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疼痛後,勉強恢復了少許。
「這可是易教主你自己要求的。」白子瀟將易沉整個圈在懷裡,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何必再顧及太多。
「阿瀟,我...我難受,停....唔...」
「噓,不要說話。」白子瀟低下頭,吻上易沉的唇,順便把對方未說完的話給堵了回去,「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不是嗎?」
易沉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正如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過去多少次,然後又醒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