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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白子瀟微微低頭,語氣非常冷漠地拒絕了江途的請求,然後伸手解開自己外套上面的扣子。
外套幾乎是擦著江途的鼻尖掉下去,帶著濃郁的松脂香氣,最後落在地面上。
扣子和地面相互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這響聲也仿佛在江途的心裏面迴蕩。
後者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往後縮了縮:「瀟...瀟哥,你這是想幹什麼?」
白子瀟瞥了他一眼,這不都是些廢話嗎?
江途看懂了白子瀟眼神裡面的潛台詞,咽了口口水:「可是昨天....」
「和昨天沒有關係。」
白子瀟單膝跪在床上,一隻手拽住江途的頭髮,俯下身咬住原本就有些發紅的唇瓣,直到聽到對方痛呼聲才鬆口。
「在懷孕之前,你就一直這樣呆著吧,乖。」
江途的手段和智商從來都是在實驗方面體現的。
包括解決科學上的難題,和植物警官們鬥智鬥勇,以及利用周圍的一切資源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沒有人教過他怎麼去愛,也沒有人會告訴他怎麼去處理感情和家庭之間的關係。
所以江途不知道白子瀟為什麼會在意普通的植物種子。
就像是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的感情和家庭一樣。
「知道錯了嗎?」
白子瀟抱著意識不清的對方,拿著紙巾擦去眼角的淚痕。
話說他好像是有點過分,江途從一開始還是哭著掙扎,到後面哭都哭不出來,也不過經歷了短短的一段時間。
「嗯....」
江途靠在白子瀟懷中,琥珀色的眼睛裡面全是茫然,瞳孔也有些渙散。
連著好幾天的事情過後,他的意識已經不太清醒,只是本能地去靠著白子瀟,去把自己沉浸在對方的松脂氣息中。
好像這樣就能有一種安全感。
白子瀟摸著對方的臉,心情複雜,最後還是長長嘆了口氣。
早些如此,又何必弄到現在這種地步?
這幾天,他裝成路人,將牽牛花的手機還了回去,後者果然沒有發現問題,還以為是自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掉的,甚至還要來感謝白子瀟。
當然被他果斷拒絕。
接下來,他就用江途的手機和對方聯繫,以身體不適為理由,拒絕在現實中見面。
或許是考慮到江途不久前剛流產身體虛弱,那邊那幾個居然沒有懷疑,還讓江途好好休息不要擔心。
白子瀟:........
他看了江途好幾眼,又看了手機好幾眼,腦門上不由冒出來好幾個問號。
江途這都是從哪裡找過來的傻白甜。
又過了好幾天,江途依舊處在那種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態,倒是白子瀟看上去精神狀況不錯,心情也不錯。
就在牽牛花他們終於起了一點疑心的時候,江途總算又被檢測出了懷孕的症狀。
白子瀟想了一下江途上次懷孕的日子,默默感慨了一句,草本植物的孕育能力確實要比木本植物強。
這樣想來,當初說的一百次懷孕.....說不定.....真的能實現。
一次幾百個孩子,一百次懷孕的話,最低一百×一百.....那豈不是他會有一萬多個孩子?!
一萬多個!!!!!
白子瀟呆滯了片刻,他把捆著江途的葉脈去掉後,就坐在床邊發呆。
但是發呆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冷靜下來,於是他乾脆出門吹冷風冷靜一下。
在空蕩蕩的家中,江途睫毛動了動,有些無措地看著暖色的床簾。
「唔......」
他坐起來,看著空蕩蕩的手腕和皮膚上殘留的痕跡,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
他自由了?
**
「老大你....你還好嗎?」
牽牛花看著多日沒有來實驗室,一來就直接瘋狂沉浸在實驗裡面的江途,有點心驚膽戰。
如果江途只是單純沉迷於實驗裡還好,他可以理解為對方許久沒有碰那些儀器有些手癢,但是江途偏偏做著做著就走神。
牽牛花親眼看見對方不小心把兩倍的諾拉粉倒了進去,然後只能一臉可惜地將藥劑倒掉,之後又在操縱儀器的時候發呆,導致上面的玻璃瓶掉地上碎掉,飛濺起來的碎玻璃劃傷腳腕處的皮膚。
牽牛花覺得自己能心痛一整年。
「我.....」
江途盯著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語氣也好像有些茫然,
「我很好啊。」
牽牛花給了豌豆兄弟一個眼神,三個植物瞬間心靈相通,拽著江途就遠離了各種儀器。
「老大你先休息一會兒,好好調整一下狀態。」
牽牛花將江途按在一個長沙發上,豌豆哥哥拿過來一個毛茸茸的毯子,豌豆弟弟端過來一杯熱水。
「嗯,謝謝。」
江途低聲說道,隨後就靠著沙發靠背閉上眼睛,不知道是在休息還是在想自己的事情,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從沙發上跳下來,
「有格納銼冰試紙嗎?」
「給。」
牽牛花不太明白,但還是乖乖遞了過去。
這種試紙可以測驗一種特殊的植物激素,當然還有一點作用,那就是測孕。
江途拿過試紙,直接就進了衛生間,十幾分鐘後,帶著一種比剛才更恍惚的神色走出來,口中喃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