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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凇到的時候,白子瀟正一個人坐在棋盤旁邊,自己和自己對弈。
「既然你來了的話,」
白子瀟放下手中的棋子,挽起垂落在地上的墨發,面具下的唇勾起,
「這盤棋,要不要和我一起?」
凌寒凇停在棋盤面前,帶著白霜的睫毛微微垂下。
「不必了,既然你叫我過來是為了那種事情,又何必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白子瀟失笑,他將棋子扔到棋婁中,看向站在一邊的人。
「凌寒凇,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個人很沒有情調?」
「沒有。」
「噗——這麼直接的啊。」
白子瀟站起身,墨藍色的衣袖邊垂下,宛如夜晚中順著岩壁而落下的水流。
修長的手指摸上青年帶著一絲冰霜的眉眼,語調依舊輕快,仿佛完全沒有被對方的冷漠所影響,
「沒有關係,既然你沒有的話,那我一個人來...也是可以的。」
話音剛落,凌寒凇只感覺到腰部被一隻胳膊圈住,身旁傳來時空錯亂的感覺,下一秒,整個人就換了地方。
待到時空的那種眩暈感消去,他抬眼望去,就看見大片銀色的花朵,以及地面上、四周牆上、天花板上的倒影。
「這裡是不是很漂亮。」
白子瀟順手摺了一朵銀色的花,踏上了這塊軟軟的地方。
這裡全部都是用一種叫「鏡果」的果肉做成的,特點就是它的果肉能像鏡子一樣清晰反映出一切,同時又不像鏡子那麼堅硬,反而帶著一絲果凍的Q彈。
所以白子瀟更喜歡稱呼這裡為鏡子果凍。
「嗯....一定要在這裡嗎?」凌寒凇看著自己的倒影,臉色不是很好。
好歹以前,自己也看不見自己的樣子,自我催眠過去就算了,但這裡這麼多倒影....那豈不是,不管怎麼樣,都能看見自己被*的狼狽樣子?
「是啊,我覺得這裡很漂亮呢。」
白子瀟將手中的花別到了凌寒凇的耳旁,抱著人就順勢壓在了花叢中,還順勢在側臉親了一口
「我今天心情不錯,或許可以能答應你一個小要求哦。」
他看著凌寒凇的唇動了動,好像想說什麼,但下一秒,大量的寒氣就迸發出來。
算了,那就等完事之後再說吧,而且他好像忘了告訴凌寒凇,這裡的鏡子是有自動記錄功能的。
嗯.....這個不重要,想來對方也不會介意的。
被別在耳朵上面的銀色花朵不斷搖晃,淡銀色的花莖配上紅到滴血的耳垂,倒是莫名有一種反差的美感。
凌寒凇只感覺到對方的手在耳旁逗弄了半天,而後又穿過後面的青絲,順著脖頸後面就來到了肩胛骨的位置。
寒涼且潮濕的感覺順著皮膚傳來,帶著一陣酥麻的感覺。
他死死咬住下唇,卻還是抑制不住唇間的壓抑聲。
一陣輕笑在身後響起,睫毛上傳來痒痒的觸感。
「寒星君,你現在敢睜開眼嗎?看看你在本尊身.下的樣子,倒是要比平日裡,更有風情呢。」
雖然是一個疑問句,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
凌寒凇幾乎是被強迫著睜開眼,但是第一眼看到的,卻並非是鏡子中的自己。
他這個姿勢,看不到千瀾魔尊的臉,但是卻能通過鏡子,看到對方肩膀上墨藍色的一個印記。
這個圖案.....好熟悉的感覺....
*
作者有話要說:
第210章 清冷劍修十五
千水宮中最不缺的就是水。
熱氣從潭水中蒸騰出來, 霧蒙蒙地氤氳了整個上部空間,還帶著一絲藥草的香氣。
在熱水的浸泡下,皮膚上發紅的痕跡逐漸消退, 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白子瀟靠在溫泉邊上,帶著水汽的手指摸過凌寒凇的臉, 幫對方把還未消除的淚痕抹去。
嘖, 好像昨天確實有點過分了.....導致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猛地, 凌寒凇帶著一絲白霜的睫毛閃動了兩下, 微微躲開了白子瀟的手,唇間吐露出一些破碎的言語。
「不....不要....」
不過看樣子, 倒不是要清醒的樣子。
白子瀟無奈地將人摟回來, 順便將浮在水面上的青絲捋到後面, 順勢安撫性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嗯, 不碰你了, 先休息一會兒。」
話說回來, 他就真的給人家帶來這麼大的心理陰影嗎?
而在白子瀟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 凌寒凇也陷入了一場噩夢,只不過並非是白子瀟想的那樣。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每次大量的冰靈氣湧入體內的時候,除了寒冷和痛苦,其實倒也能順勢沖刷經脈,提升一點實力。
只不過這點好處和被人強迫比起來,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但是凌寒凇倒是沒有想到, 原本下在記憶中的封印, 居然在這個時候, 被解開了一部分。
那是一個下著雨的天氣, 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時, 總是在這樣一個低沉的日子。
大雨從半夜就開始下,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
父親坐在門檻上,望著外面的雨沉默,眼中滿是愁緒——雨下得太大,今年收成又不好了。
母親則一邊收拾家中的衣裳,一邊絮絮叨叨抱怨,說是隔壁的兒子去趕考,聽說考得不錯,也不知道咱們家什麼時候出個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