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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逍暗暗嘆了一口氣:「補償延後,回了宗門之後,你得給我補上。」
夢幽蘭化成的囚籠被風吹散,只留下藺月盞脖頸間的項圈,他指了指脖子:「把這玩意兒去掉。」
聞逍理直氣壯地提要求:「你先答應回去補償我,我再給你去掉。」
藺月盞深吸一口氣,捏了捏燒熱的耳朵,含糊地應了聲:「好好好,回去補償你,但我能不能不穿肚兜了?」
那東西也太羞恥了,穿上還不如不穿。
一句「不行」到了嘴邊,又被聞逍咽了回去:「行,不穿肚兜了,穿什麼由我來定,你不能拒絕。」
「你別得寸進尺,我——」眼前突然懟過來一個東西,藺月盞瞳孔緊縮,啞然失聲。
聞逍晃了晃手裡的鱗片,好似拿著誘餌的猛獸,靜靜地等待著獵物上鉤:「你想要的東西我幫你找回來了,我只不過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很過分嗎?」
第62章
「不過分, 一點都不過分。」藺月盞眼巴巴地看著他,伸出手, 臉上寫滿了「想要」二字。
能屈能伸,不愧是藺大宗主。
聞逍滿意地笑了聲,將鱗片給他,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到時候可別反悔,說我得寸進尺。」
藺月盞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鱗片吸引了,根本沒心思聽聞逍說了什麼。
他曾經在折月秘境裡丟了一片「逆鱗」, 經過了千百年,才知道逆鱗其實是護心鱗。
那鱗片上有他用心頭血刻下的印記,他的心頭血能夠使人和物不消不亡,不死不滅。
藺月盞撫摸著鱗片,找到了紅豆粒大小的印記。
真的是他丟的那一片……
聞逍嘖了聲:「這麼寶貝, 感動得都快哭出來了,這鱗片是誰送給你的?」
藺月盞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嗎?」
「我該知道嗎?」聞逍俯下身,注視著他, 「看這鱗片也不像是蛇的,聞起來有龍的氣息,老實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和某條龍搞到一起去了?」
藺月盞:「……」
聞逍一臉嚴肅,看不出是在裝糊塗還是真糊塗, 藺月盞捏緊了鱗片, 本來已經差不多篤定的心又開始動搖了。
「不是背著你。」藺月盞將鱗片貼身收好,輕聲道, 「認識他的時候,我還沒有認識你, 他比你出現得早多了,他死了幾百年你才出現。」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聞逍,企圖從聞逍的臉上發現些許異樣。
聞逍沉默了一會兒,哂笑:「所以他是你的白月光嘍?」
白月光,硃砂痣,一生之中最難忘卻的心上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在喜歡我之前,你是不是喜歡過那條龍?」
藺月盞怔忡一瞬,移開了目光:「不,我沒有喜歡過他,我和他……是仇人,他想殺了我。」
「胡說!他怎麼可能想殺你,你……」在他充滿疑問的目光之中,聞逍咬著牙,硬掰道,「你這麼好看,這麼善良,這麼可愛,是個人都不忍心傷害你的。」
藺月盞冷漠道:「哦,他不是人。」
聞逍:「……」
語言文化博大精深,聞逍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來,藺月盞口中的「不是人」,指的是字面上的不是人,還是單純在罵人。
「既然是仇人,那你為什麼這麼寶貝這鱗片?」聞逍暗戳戳地追問,「該不會是相愛相殺的特殊仇人吧?」
藺月盞打量了他一眼,微笑:「我寶貝這鱗片是因為這鱗片救過我的命,你不是知道嗎,我是靠著一件龍族的護心鱗才逃過心魔陣的攻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鱗片是我的救命恩人。」
鱗片又不是人,救命恩人不應該是給你鱗片的人嗎?
許是聞逍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還沒發問,藺月盞就回答了:「這鱗片是我搶來的,那條龍是我的仇人,我變厲害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鱗片都拔了,然後又抽了他的筋,將他千刀萬剮,折磨致死。」
聞逍默默打了個哆嗦,這種悽慘的死法,就算是假的,他也聽不了一點。
藺月盞笑眯眯地靠過來:「既然是從仇人身上搶來的東西,那就是我憑本事得來的,把仇人當成救命恩人,傻子才會這樣吧。」
聞逍:「……」
他覺得藺月盞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
從夢幽蘭化成的囚籠里掙脫,又回到了心魔陣所在的山谷,兩人心照不宣,沒有提起相關的事情。
在心魔陣里的兩位宗主已經失去了意識,受到自己心魔的影響,打鬥成一團。
藺月盞看了一眼:「你不救他們嗎?」
聞逍攤攤手,一臉無辜:「我很弱的,我是蛇又不是龍,救不了他們。」
藺月盞揚了揚眉梢:「對哦,蛇比龍弱好多。」
為什麼要從龍變成蛇,他好像找到了答案。
聞逍也不惱,順勢抱著他胳膊,靠在他肩膀上:「對啊對啊,我好弱的,超級弱,你可得好好保護我,不能讓別人傷害我。」
一路找人找過來的藺鶴一一臉無語,默默抬頭望天:「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就是突然發現你們不見了,找了找,沒什麼事,師尊師公,咳咳,你們繼續,我等下再過來。」
「站住。」藺月盞推開肩膀上的腦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問道,「剛剛有沒有人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