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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逍心神微動,對上他鋒利的眉眼,藺月盞還是有一個地方像魔族的,這果斷狠厲的性格。
藺月盞微仰著頭,神色狂傲:「此去仙界要半個時辰,我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若兩個時辰後你沒來,我便打上仙界,用我的辦法為仙魔兩界,為今日之事,為你我之間做個了結。」
聞逍瞟了眼受困的仙界眾人,好似沒看到他們的求救:「好。」
他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藺月盞,等我回來。」
聲色清朗,竟有幾分溫柔的意味。
藺月盞怔了許久,捏了捏發燙的耳朵,他看了眼聞逍遠去的方向,閃身來到魔族大軍陣前,攔下了砍向仙界中人的刀。
「尊主?」
「他們現在不能死,要死也得等到兩個時辰以後。」
藺月盞伸了個懶腰,從廢墟中扒拉出了他最喜歡的躺椅,低罵了一聲,揮手拂去躺椅上斑駁的灰塵,坐下:「聞逍讓我等他兩個時辰,他會回來找我。」
一眾魔族:「?」
恕我直言,尊主你這樣真的很像在等人回來帶你私奔。
藺月盞並沒有察覺到自己語氣裡帶著一絲雀躍,他躺在椅子上,眯著眼睛打量著跪在地上的仙界俘虜:「天帝派你們來的?」
藺月盞惡名在外,仙界眾人怕撐不到聞逍回來,配合地點點頭:「是。」
「嘖,天帝果真坐不住了。」藺月盞眼尾一壓,語氣沉了幾分,「一二三四五……就派幾十個人來,天帝是瞧不起我魔界嗎?」
仙界之人不敢吱聲,生怕惹怒了這煞神。
「尊主,仙界狡猾奸詐,那聞逍的城府尤其深,不得不防。」
藺月盞掃了眼表情沉重的魔族將士們,朝為首的魔族勾勾手指:「你來說說,本尊該如何防範。」
那魔族愣了下,即使看過很多次,但他們尊主這張臉總是能叫人驚嘆,從沒有一個魔能長得這般好看,怪不得藺月盞瞧不上那些進貢的侍妾,那些男男女女雖說有幾分姿色,可是與藺月盞比起來,就是天壤之別了,螢火焉能與明月爭輝。
魔族壓下心裡的讚嘆,恭敬道:「屬下認為聞逍不會自投羅網,他孤身一人難敵我魔族大軍,定然會帶著救兵來,屬下認為應當提前設下埋伏,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藺月盞點點頭,看向被綁起來的仙界俘虜:「你們怎麼看?」
仙界俘虜:「?」
仙族眾人茫然無措,藺月盞揉了揉眉心:「仙界果然都是一群沒腦子的傢伙,也就聞逍能聰明點,你們說說這法子能不能奏效。」
魔族敬佩不已,不愧是智勇無雙的尊主,竟然想到讓仙界中人來判斷計劃可不可行,尊主威武!
仙界的俘虜則是滿眼屈辱,魔尊果然心機深沉,竟然逼他們出賣仙界,迫害仙尊,魔尊卑鄙無恥!
只是閒來無事想找點樂子的藺月盞催促道:「怎麼還裝啞巴,是本尊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聞逍是怎麼在仙界裡待下去的,仙界裡的人一個個都跟傻子似的。
第一個仙族道:「仙尊言出必行,說是孤身而來,絕對不會帶其他人,你們魔族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第二個仙族道:「仙尊修為高深,在魔界來去自如,就算你們設下天羅地網,也不會傷到仙尊分毫。」
剩下的仙族道:「我們絕不會出賣仙尊!」
空氣一滯,藺月盞沒忍住笑出了聲。
仙族不解,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在你們眼裡,聞逍這麼好嗎?」藺月盞支著額角,語氣慵懶,「那廝心壞,為人惡劣,本尊很好奇你們為什麼會死心塌地的信任他,追隨他,難道是因為你們喜歡被戲耍嗎?」
仙族:「……」
雖然仙尊的確有那麼點惡劣,但仙界的面子不能丟,輸人不能輸陣!
仙族梗著脖子反駁道:「仙尊好得很,休要污衊仙尊,仙尊他光風霽月,為人正直,行事光明磊落,對待自己人和對待魔族自然是不同的。」
藺月盞嘖了聲:「確實。」
他見到的聞逍和別人見到的都不一樣,不似仙族說的那般遺世獨立,但也和魔族眼裡的仙界戰神有些許差別,他所看到的聞逍有血有肉,隻言片語概括不了,但不可否認的是,聞逍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藺月盞失了興趣,擺擺手,讓人將仙族們帶下去:「本尊小憩一會兒,聞逍來了再叫我。」
以聞逍的速度,應該到不了兩個時辰就會回來吧。
藺月盞微微勾了勾唇角,閉上眼睛。
兩個時辰轉瞬就過去了,魔界裡一片安靜,魔族大軍面面相覷,聞逍沒有來,仙族口中言出必行的仙尊毀約了。
就在魔族猶豫著該不該叫醒藺月盞的時候,躺在躺椅上的人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睛,藺月盞面無表情,眼底沒有絲毫睡意:「聞逍沒有來。」
冷冽的聲音令魔族們心裡一緊,不約而同的意識到一件事:魔尊生氣了。
藺月盞喜怒不形於色,鮮少將情緒表現在臉上,但這次不同,他面沉如水,滿臉陰沉,任誰都能看出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處於即將爆發的邊緣。
「他騙我。」藺月盞低吟一聲,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滿眼冷意,「將那些該死的仙界中人帶過來。」
魔族們不敢耽擱,連忙將人帶來:「尊主,怎麼處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