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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逍眨了下眼睛, 脫口而出:「要不你穿肚兜給我看?」
空氣突然凝固。
四目相對,聞逍第一反應就是解釋,但轉念一想, 他為什麼要解釋,是藺月盞送上門來要報答他的。
思及此,聞逍昂首挺胸,理所應當地補充道:「就穿之前那個肚兜,紅色的, 繡了花的。」
藺月盞:「……」
聞逍真的變了, 不僅不守規矩了,簡直是將及時行樂四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串珍珠換他穿肚兜, 感覺是筆虧損的買賣,但莫名又覺得很值得。
這可是聞逍送給他的定情信物誒。
「你說過我要什麼都答應我的。」聞逍狐疑地打量著他, 「你為什麼保持沉默,該不會是在想怎麼反悔吧?」
嘖,被猜中了。
藺月盞暗嘆一聲,怎麼感覺這蠢蛇越來越聰明了,是他的錯覺嗎?
「不反悔,等回了宗門再穿給你看。」
飛舟上魚龍混雜,聞逍瞟了眼三五成群的修士們,不情不願地點頭:「等到回宗門算作推遲,推遲的話要補利息,除了肚兜,再多戴一個項圈吧。」
藺月盞:「……」
藺月盞:「?」
四目相對,在藺月盞茫然又震驚的目光中,聞逍恍然回神。
救命,他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聞逍連忙解釋道:「我剛剛是在開玩笑,你別往心裡去,我沒那麼想過,不用補利息,你穿著肚兜,跪在籠子裡就好了。」
氣氛比剛才還要凝固。
聞逍人麻了,他的嘴一定是長出了自我意識,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得寸進尺的話。
聞逍虛弱地扯出一個笑:「我說剛才也是在開玩笑,你信嗎?」
藺月盞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來,撫弄著手腕上的珠串,光滑細膩的手感將他的心情一點點平復下來:「你覺得我該信嗎?」
聞逍真誠地點點頭。
藺月盞一下子收起表情,他不笑的時候眉眼陰沉,高不可攀,看起來很兇很能唬人:「我不信。」
聞逍:QAQ
不信就不信嘛,那麼凶。
飛舟在折月秘境外降落,藺鶴一同其他的修士一起下了飛舟:「師尊,弟子去了。」
不少人都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藺月盞的一舉一動,此時見藺鶴一道別,瞬間豎起了耳朵,藺鶴一可是藺月盞唯一的弟子,藺月盞怎麼捨得看他死在折月秘境裡。
然而讓他們失望了,藺月盞並沒有提點什麼,只是淡淡地應了聲:「去吧。」
「等等,進了折月秘境之後,你循著開滿夢幽蘭的路走,夢幽蘭就是藍紫藍紫的花,食用花瓣可以提升功力,你若是走累了可以吃一點,但切記莫要貪多,走到路的盡頭會看到被鎖鏈鎖住的凶獸食夢貘,它是來考驗你的,放鬆心神,讓它帶你進入夢鄉,待醒過來之後,你就可以向它提出要求了,延長壽數改變體質都不在話下……」
聞逍絮叨了一大通,末了一咧嘴,笑得燦爛:「你師尊總跟我說你有趣,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你可要好好表現,不要給他丟人。」
他撞了撞藺月盞的胳膊:「我說的對不對?」
好似沒看到周遭眾人臉上的激動神色,藺月盞微微頷首:「對,師門日後還要靠你,此番前去一定要找到奇遇,改變體質。」
藺鶴一沉默了一會兒,衝著他們躬身一拜:「多謝師尊,多謝……前輩。」
藺月盞特地交代過他,在外人面前不要暴露聞逍的身份,只當兩人是平淡之交即可。
目送著藺鶴一進入折月秘境,藺月盞淡淡地嘆了口氣:「個人自有機緣,早說過了讓他自己去闖蕩,你貿然插手,他還如何成長?」
聞逍討好地笑笑:「畢竟是你唯一的徒弟,總不好叫他死在折月秘境裡吧。」
兩人攜手走進飛舟,留下一群面面相覷,各懷心思的修士。
江問瀾率先開口:「我滄瀾宗的折棠師弟身患惡疾,無法參與此次的秘境試煉,我們宗門商議過後,決定由我代他進入折月秘境,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三長老捋了捋鬍子:「天下第一宗沒有異議。」
東嶽宗的宗主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三長老做得了主嗎?還是進去問問藺宗主吧,以前的宗門大比可沒有出現過頂替他人名額參加試煉的先例。」
「老夫也是這樣想的。」北河宗的宗主撥弄著腰間的煙槍,仿佛只是隨口答了這麼一句。
南漱宗的宗主是位女子,看了眼臉色發青的江問瀾,嗤笑:「昨兒個還好好地在擂台上比試,怎麼就突然身患惡疾了,該不會是有人蓄意加害吧?」
江問瀾攥緊了拳頭:「各位宗主這是何意?」
唯一沒發話的西谷宗宗主站出來打了圓場:「哎呀,想進就進嘛,這折月秘境又沒有上鎖,個人憑本事進去,賺得多少機遇都是個人的造化。」
他掃了眼身旁的幾位宗主,提醒道:「宗門大比是小輩們的展示機會,咱們這些老傢伙本不該參加,可別忘了我們此行是為了什麼,這天下蒼生,禍福存亡,還需要大家勠力同心,切莫在此時內訌。」
其他三位宗主這才鬆了口,允許江問瀾代替折棠進入折月秘境。
飛舟里,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聞逍樂出了聲:「果然和我猜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