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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的尾巴很敏感,不可以隨意觸摸,但他卻偏愛用尾巴去纏縛男人,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特殊的親近。】
【蛇妖不善言辭,表現親昵的方式很古怪,很多時候,男人並不會察覺到其中隱含的意思。】
【比起直接進入正題,一圈圈的纏繞有時更能滿足控制欲,這讓他有種在戲弄獵物的感覺。】
戲弄……
藺月盞原本不理解這個詞,如今親身體驗了,才發覺這個詞無比貼切。
進了山洞後,聞逍反而不急了,他變回了原形,擁抱著藺月盞,尾巴繞在腰間,蛇信子在胸口上遊走,抱得緊緊的。
比起其他動物的舌頭,蛇信子雖然細長一些,但分叉的特殊結構在觸碰範圍上更廣。
山林的夏日雨水多,白雪則是罕見的存在,好不容易從凡塵落進來一叢,自然是被山大王監管著。
雪地上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緋紅,都是監管者啃出來的血跡,緋紅之中有更深的殊色,是雪地上生出來的花。
與上次的親吻相比,聞逍的動作很輕柔,珍而重之,竟看不出多少情/色的意味。
但對藺月盞來說,這種珍視反而更加難以忍耐,他試圖阻止,還未開口,就得到了聞逍的忠告。
「不要求饒。」
蛇妖要度過發情期只能用原形,即使用人身做了,也只能暫時緩解不適。
蛇眸好似一塊凝固的金色琥珀,中間的瞳仁眯得極細,黑沉如墨,濃重的威壓有如實質,從中泄露而出,如同千萬道絲線,將藺月盞緊緊纏繞起來。
山洞裡沒有點蠟燭,蛇瞳散發著淡淡的光,籠罩住白雪中的一點殊色,在包含妖力的涎水澆灌下,種子很快就發了芽,生長起來,開出荼蘼的花,結出艷麗的果子。
「求饒的話,我會變本加厲。」
他貼心地提醒完,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下了果子。
藺月盞瞳孔緊縮,忽然被托住了後背,不是蛇尾,而是一隻手,冰冷卻寬厚的手,托住他的後背將他扶了起來,半坐在乾草上。
第一次,他想像個人一樣進行。
即使他現在收不回尾巴,即使他只能維持上半身變回人身,但聞逍還是希望能用貼近人類的形象。
為床伴留下溫柔的印象,是一個好攻應有的覺悟。
藺月盞控制不住戰慄,像淋了雨後瑟縮的小動物,惹人心憐。
聞逍以為他在害怕,安撫的吻一下下啄在他的眉眼和臉頰,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懷中人的瑟縮並非源自恐懼,而是發自內心的興奮。
他的確迫不及待。
很久了。
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夜風裹著雨水淅淅瀝瀝,風吹進山洞,形成回音,細小的聲音被放大,敲擊在耳膜上。
藺月盞皺了下眉頭,心煩意亂,他向來不喜歡雜亂的聲音,這種窸窸窣窣的動靜更是討厭,讓他想起不好的回憶,在暗無天日的角落,充滿了隱匿在四周尋不到蹤跡的惡意窺視……
「看著我。」
那隻手從後背往上移,扶住了藺月盞的後腦勺,微涼的指尖貼在後頸皮膚上,慢條斯理地按揉:「只看著我,好嗎?」
這是藺月盞聽過最強勢的請求。
等了兩秒,沒有等到滿意的答案,聞逍心中急躁,撕碎了表面的溫柔,蛇尾往前推,將藺月盞推得更近,幾乎與他完全貼在一起:「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好喜歡。」
藺月盞扯回思緒,眸光瀲灩:「那你想把它挖出來嗎?」
「……挖出來?」
即使意識混亂,聞逍也知道這行為有多駭人聽聞。
「對,挖出來,收藏。」藺月盞勾了勾唇角,恍惚之間,好似和夢裡滿眼瘋狂的大美重合了,和聞逍內心中幻想的瘋批大美人重合,「喜歡的東西要藏起來,這樣才不會弄丟。」
他握住聞逍的手,貼在自己的眼角上,眼睫纖長,刮蹭著手背,帶起一陣酥酥痒痒的感覺。
聞逍垂眸,輕聲道:「會疼。」
藺月盞微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彎了彎眸子,他故意貼近,溫柔道:「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忍住。」
「不用忍,我不會讓你疼。」
料到他可能會吐出更為瘋狂的話,聞逍很有先見之明,捂住了大美的嘴,只是沒有想到,掌心突然一熱。
聞逍渾身一震,耳邊落下含笑的聲音:「可你已經讓我疼了。」
雪地上殊色點點,每一點都可以為這句話作證。
聞逍哪裡看不出他是故意的,眸光一暗,蛇尾又箍緊了腰:「我會給你塗藥,會治好……我的錯,對不起。」
弄傷人之後,主動治好,做著有意識的彌補,聽起來還是惡劣至極,聞逍的良心過不去,補了句道歉。
雖然補完之後沒什麼用處,他心裡還是有點內疚。
藺月盞失笑,摸了摸他的尾巴尖:「廢話這麼多,你還忍得住嗎?」
「你是不是不行啊?」
……忍不住一點。
聞逍無言,放棄了溫柔的想法。
蛇尾並不完全是光滑的,有鼓包,像個花骨朵,尾端的鱗片顏色深一些,不是銀白色的,摸起來也比其他地方的鱗片更軟一些。
就像貓一樣,肚子摸起來最軟乎,手感最好。
聞逍紅著臉枕在藺月盞肩上,小聲碎碎念:「我物非凡,超級非凡,平生罕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你會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