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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聞逍的描述中,他是個很壞的人,而他們兩個因為一件寶物成為了死對頭,他能感覺到聞逍有點害怕他,但這種害怕很奇怪,不像其他人一樣恐懼他的手段,而是某些特殊的點。
藺月盞湊近了些許,鼻尖相觸,呼吸交纏在一起:「聞哥,你為什麼怕藺月盞?」
情不自禁的問題令聞逍心緒大亂,還沒思索出個所以然來,熟悉的稱呼就一下子將他拉到了從前,仿佛面前的人不是藺月盞,而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美,他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凡人。
聞逍怔愣了兩秒,被蠱惑了一般,喃喃道:「藺月盞,拿我當坐騎。」
藺月盞:「?」
聞所未聞,他甚至都沒有過這種念頭。
……誒,等等。
在他還未化形的時候,似乎有這麼想過,那時的聞逍還不是蛇,是世間最厲害的龍,修為高深,能與天道溝通,正邪兩道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年少時的他追求強大,渴望力量,本能地想要將一切踩在腳底下。
如果能騎上這樣一條龍……
藺月盞必須承認,當時的聞逍是他最看好的坐騎、屬下、奴隸,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他不會成為人,又花了這麼長時間謀劃等待,他會一直黏著聞逍,努力變強,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過現在也不晚,只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想把聞逍變成坐騎、屬下和奴隸了,他要將聞逍拉進人世間,拉進他懷裡。
藺月盞低頭,含笑的嗓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惡劣,他存心撕破聞逍表面維持的克制自持,撕破兩人之間遮遮掩掩的窗戶紙:「我沒有下蠱,你對我情難自禁是因為你本就對我有情,聞逍,別自欺欺人了。」
「承認你很想要我,有這麼難嗎?」
聞逍醍醐灌頂,他喜歡大美,大美是藺月盞,身份從來都不是定義喜歡的標準。
「我想吃軟飯。」
「……」
我跟你談感情,你跟我談吃飯,我是餓著你了嗎?
藺月盞額角青筋暴起。
聞逍有些不好意思,湊上去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只吃你給的軟飯,別人給的都不行。」
被抱住的時候,藺月盞還在納悶,這世間怎麼會有人把吃軟飯說的跟情話一樣,讓他聽了只想投餵。
詭計多端的蛇妖!
在發情期之外的時候做這種事情,遠比意識不清時要動情,聞逍蹙眉,有些緊張地托著藺月盞的肚子:「我好長的,會不會把我們的寶寶給捅碎了?」
藺月盞看了他一眼,嚴肅道:「如果你想讓蛋碎的話,我可以用靈力直接敲碎,不用捅那麼麻煩。」
這蛋在丹田裡,管你是長是短,捅破天也捅不到他!
聞逍摸了摸他的肚子,振振有詞:「可是話本里都是這麼寫的,孕期play,壓迫什麼的,嘖嘖嘖,據說超——刺激的!」
平日裡看著挺正人君子的,沒想到玩的這麼花。
藺月盞的眼神變得微妙:「你很想試?」
聞逍立馬搖頭:「當然不想,那也太丟臉了,以後蛇蛋生出來,問起爸爸和爹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怎麼回答?」
妖族的幼崽生來就聰慧,在孕育者肚子裡的時候就能聽懂人話,也能感覺到兩個爹的氣息。
然而藺月盞的注意力卻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了:「爸爸和爹爹,所以這是一個意思?」
「對,爸爸就是爹爹的意思,怎麼了?」
藺月盞語氣涼涼的:「你說怎麼了?」
「我說怎麼,我——」聞逍乾笑兩聲,「你聽我解釋,我,我讓你那麼叫我,是想把你當成兒子來寵。」
藺月盞似笑非笑:「是嗎?那是不是我說什麼,你就會做什麼,我讓你動,你才會動?」
這聽著可比殺人好多了,聞逍硬著頭皮「嗯」了聲。
話音剛落,他就被摁在了床上,藺月盞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順了順不太健康的荷花根:「那我自己來,你配合我,我讓你動你才能動,其他的時候不能動,你能忍住嗎?不能的話我現在把你綁起來。」
「……能。」
綁起來那不就成了霸王硬上弓,太丟臉了,現在這樣跟三二一木頭人的遊戲差不多。
但很快聞逍就後悔了。
「動一下。」
「動兩下。」
「動三下。」
「不許動了!」
……
這不是在玩遊戲,藺月盞這是把他當成木頭蛇了,還是聲控的,高級的呦。
合著到頭來他就是條玩具蛇。
聞逍氣得咬緊了牙,在遙控命令再次下達之前,抓住了玩他玩得正高興的人:「我反悔了!我就要動!」
去他娘的木頭蛇!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人的位置被調換過來,聞逍眼底金光閃爍,抬手一道妖力護住了藺月盞的肚子,然後立馬農奴翻身把地鋤。
他呲著牙裝凶,色厲內荏,警惕地盯著面色潮紅的男人,生怕藺月盞一個不爽砍了他。
但藺月盞只是偏過頭,顫抖的眼睫有種脆弱的美,反悔來的比他預計時間晚,聞逍比他想像中還能忍。
真不愧是堅持克制的純情蛇崽。
從白日到夜深,水榭花苑裡終於安靜下來。
聞逍摟著閉目養神的藺月盞,躺在床上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