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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族們頓時驕傲起來,腰杆子都挺得更直了,耀武揚威一般朝呆滯的魔族們挑釁:堂堂魔尊又如何,還不是給我們仙尊生了孩子,你們魔尊超愛我們仙尊的!
藺月盞唰的一下變了臉,黑沉的眼睛裡醞釀著風暴,他推開小白龍的腦袋,聲音扭曲得幾乎聽不出來是他:「男人生子,開什麼玩笑,絕不可能!」
嘴上說著不可能,但藺月盞心裡清楚,這小白龍就是他和聞逍的孩子,血脈是不會騙人的。
他給聞逍生了個孩子,比他和聞逍之間有一個孩子難以接受多了,他要是承認了,那他魔界至尊的臉也不用要了,絕對不能承認!
藺月盞暗暗告誡自己,裝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冰冷模樣。
是男子生子不可能,還是你為我生子不可能?
聞逍想這樣問問他,但又怕藺月盞惱羞成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有孩子在面前,打打殺殺不太好,最重要的是,惱羞成怒的藺月盞很可愛,不能被外人瞧見。
不是第一次覺得藺月盞可愛了,聞逍見怪不怪,打量起小白龍來,不愧是他和藺月盞的孩子,繼承了他和藺月盞的特徵,越看越好看。
生的和藺月盞一樣的含情目,瞳色卻與他如出一轍,五官模樣偏向藺月盞,但身上的氣質卻肖似他,長眼睛的都能看出這小傢伙是誰和誰的孩子。
聞逍很滿意。
「魔尊大人敢作敢當,不過是為本尊生了個孩子,怎麼還不敢承認?」
聞逍的臉上浮現出驕傲,滿心歡喜,已經忘了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問候過小白龍的十八代祖宗。
「……」
說得輕巧,好像剛剛氣急敗壞不想承認的人不是你一樣。
藺月盞心裡很亂,推了推扒著他腿的小白龍:「鬆手。」
「爹爹不要拋下我,我會乖的。」好不容易找到了爹,小白龍說什麼也不撒手,「我有努力修煉,找了爹爹們好久嗚嗚嗚……」
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過去近百年的歲月在腦海中閃過,被拋下的難過和愧疚使得小白龍哭得更傷心了,鼻涕眼淚一塊往下流。
藺月盞頭皮發麻,滿臉的嫌棄毫不掩飾:「你別往我衣服上抹,你,你……你個小髒龍!」
小白龍一點都沒有被打擊到,反而一臉滿足,眨巴著眼睛:「爹爹以前也這樣說過我。」
藺月盞:「……」
不愧是和聞逍如出一轍的厚臉皮。
眼看著藺月盞要忍不住了,聞逍連忙上前一步,將小白龍拉到自己身邊:「來,跟爹爹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藺月盞:「……」
你適應新身份的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聽到聞逍親口承認,還抱有僥倖心理的仙娥都無話可說了,原來在她們不知道的時候,仙尊和魔尊就已經暗通款曲,珠胎暗結了。
仙尊怎麼能喜歡一個魔頭?
雖然那魔頭長的很好看,但他怎麼能配得上仙尊?
……真的配不上嗎?
聞逍身材高大,氣質斐然,誰站在他身邊都會被比下去,仙界中人盡皆知,和仙尊站在一起只有被忽略的份兒,但如今藺月盞站在他旁邊,不僅沒有被忽略,其自身強大的氣勢和令人驚嘆的美貌都讓人挪不開眼。
饒是誰,都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無比般配,堪稱天造地設。
小白龍抽抽搭搭地講了聞逍和藺月盞死後,他刻苦修煉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在飛升台耍弄眾人時的頑劣模樣,聞逍摸摸他的頭:「好,不哭了,爹爹知道了。」
小崽子是從下界飛升的,想也知道他是在下界出生的,多餘問那麼一嘴,不過是想給藺月盞多一點時間整理心情,接受現實,坦白一切。
聞逍抬頭看了一眼,藺月盞繃著一張臉,神色困頓不似作偽,他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難道他猜錯了,藺月盞並不知道這孩子的存在。
所以在下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渡劫之後,記憶都會被抹去,但他身為一境之尊,渡劫時定然會被天道照顧。
聞逍思索了一下,手上掐訣,低喝一聲:「召!」
正在看熱鬧的天道身形一晃,直接被拽到了人群中間。
聞逍一點都不客氣,雙指併攏,隔空抵上天道的眉心:「本尊要取你的記憶,勿要掙扎。」
天道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關於聞逍渡劫的記憶就被取了出來,投放在半空之中。
當著仙魔兩界眾人的面,半空中浮現出了狹長的深淵,那特殊的黑霧和瘦弱的孤兒蛇令所有人目瞪口呆,就連聞逍和藺月盞本人都愣住了。
藺月盞還好一些,魔族以魔氣為食,黑霧和魔氣差不多,化身為此還說的過去,但是蛇……
雖然知道聞逍的原身是妖,但藺月盞一直以為聞逍是兇猛的大妖,在看到那拇指粗細的小蛇崽時,他沒繃住,輕笑了聲:「聞逍,你看起來挺弱的。」
「……」
不僅是看起來弱,下一秒小蛇崽就被人踢進了泥潭之中,渾身變得髒兮兮的。
聞逍臉上掛不住面子,正想解釋渡劫都會變弱,就見藺月盞收起了嘲笑,表情變得難看起來,像是在生氣。
因為我被欺負而生氣嗎?
聞逍挑了挑眉,因為這個發現心情由陰轉晴。
畫面播放的很快,馬上就進展到了孤兒蛇渡劫化龍的時候,看著那劫雷一次次劈在孤兒蛇和黑霧身上,聞逍和藺月盞不約而同地看向天道,眼刀冰冷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