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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頭霧水,就連天帝都忍不住皺眉頭:「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聞逍眸子一斂,在心裡罵了聲,能出什麼事,他感覺得到,那偷了他血脈的狗賊好好的。
不愧是害他修為降低的人,果然是個壞胚。
飛升台只能上不能下,也就是說只有下界的人渡劫飛升,上界的不能下去,是以聞逍也別無他法,只能跟其他人一起等。
他丟失的那縷血脈至關重要,絕不能落在賊人手裡。
正當眾人疑惑這飛升台是不是出了問題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兵戈相交,魔氣狂涌。
把守仙門的將士從遠處狂奔而來:「報!魔尊率魔族大軍來襲,現已打到了仙門!」
聞逍一個激靈,完了,兩個時辰早就過去了,他把魔尊大人給忘了!
天帝震驚,連忙調兵應對,聞逍攔住他:「這是個誤會,我去解決。」
「什麼誤會?」天帝欲言又止,悄聲問道,「聞逍,你不會真的去攻打魔界了吧?」
聞逍:「……」
我單槍匹馬去攻打魔界嗎?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好想罵人。
天帝將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一臉嚴肅道:「你若有把握肅清魔界,傾我仙界之力,一戰未嘗不可。」
派出去的人都不見蹤影,也沒有消息傳回來,恐怕是落入了魔族手中。
「不可,很不可!」聞逍無奈扶額,「我沒有攻打魔界,我就是去看看藺月盞死沒死。」
四周的仙官們齊刷刷地看過來,就連天帝眼裡也充滿了期待:「那藺月盞死了嗎?」
聞逍被蠢到了,藺月盞要是死了,現在是誰率魔族大軍來攻打仙界?
「恐怕要讓諸位失望了,本尊沒有死。」
話音剛落,幾個五花大綁的人就被扔了過來,天帝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
「是藺月盞!」
魔尊大人勾著笑,手握長刀款款而來,瞬間便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聞逍呼吸一窒,上前兩步:「藺月盞,我——」
「站住。」長刀轉瞬便到了面前,抵住聞逍的脖頸,藺月盞收了笑,眸光冷凝,「聞逍,你食言了。」
他等足了兩個小時,卻未見到人影。
一想到自己竟然信了聞逍的鬼話,藺月盞心裡就不痛快。
魔尊用刀,魔尊的刀飽飲鮮血,殺伐氣濃重,和他本人一樣具有極強的壓迫力,令人不敢直視。
所有人都為聞逍捏了一把汗,生怕一個不小心,仙界的第一戰力有個閃失。
但聞逍自個兒完全不緊張,甚至還往前湊了湊:「你先聽我解釋,我沒去找你是因為臨時出了事,不是故意騙你的,你是不是等了我很長時間?」
以天帝為首的仙界眾人表情扭曲,這話聽起來怎麼不太對勁。
藺月盞條件反射往回收了收刀,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又有些惱羞成怒,將刀遞了回去:「我根本沒有等你,你也不必解釋,我人已經來了,你我之間今日就有個了斷!」
仙界眾人:「……」
這話聽起來更不對勁了。
活像一對痴男怨女在拉拉扯扯。
魔族大軍很快追了過來,仙界和魔界兩方勢力在飛升台對峙,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緊盯著位於中間的聞逍和藺月盞。
只要這兩人中有一方先出手,那仙魔大戰就會原地爆發。
聞逍有些無奈,大庭廣眾之下說他血脈丟失一事,那擺明了是把把柄遞給魔界,可他又想不出其他辦法來阻止藺月盞。
好煩,都怪那偷了他血脈的狗賊,早不飛升晚不飛升,非挑這個時候飛升。
聞逍在心裡問候對方的十八輩祖宗,暗嘆一聲:「仙界沒有與魔界交戰的意思,我也不會與你兵戎相見。」
看著他越走越近,絲毫不顧忌架在脖子上的刀,藺月盞不禁皺了下眉頭,呵斥道:「站住!」
聞逍理也不理:「讓你等是我的錯,要不你砍我一刀消消氣?」
藺月盞眼角抽搐:「……你有病嗎?」
他這句話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疑惑。
「可能有點吧。」聞逍小聲嘟噥,偏了偏頭,露出脖頸,「你砍吧。」
藺月盞目光一顫,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牙印。
咬破皮的傷口已經癒合,聞逍強大的自愈能力顯露無疑,那齒痕看上去並不猙獰,微微泛紅,反而有種別樣的曖昧。
那是他留下的。
藺月盞盯著那個牙印,心尖顫動,耳朵又燒了起來。
在場的不少人都看到了聞逍脖子上的痕跡,震驚不已。
「仙尊脖子上的是……吻痕嗎?」
「根據我的經驗,八成是。」
「為什麼會是吻痕?!究竟是何等絕色,能得到仙尊的喜歡,還在仙尊身上留下了痕跡?」
「看那痕跡還新鮮,應該剛留下不久。」
「仙尊是從魔界回來的,難道是被魔界妖女迷惑了?」
「這定然是藺月盞那魔頭的詭計,故意找人誘惑仙尊,想趁仙尊不備偷襲取勝,魔族果然手段卑劣!」
聞逍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刀砍下來,餘光之中,藺月盞正盯著他的脖子出神。
聞逍眼底閃過一絲戲謔:「怎麼,覺得你咬的牙印太好看,看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