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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月盞多麼敏銳,怎麼可能察覺不到身體裡的靈力變化,恐怕他夜夜往藺月盞丹田裡輸妖力的事情也早就被發現了,之所以一直裝糊塗,不過是想拖延時間。
藺月盞眨眨眼睛:「是欲/仙/欲/死的死嗎?」
聞逍沒繃住,將他按在腿上,一巴掌拍在屁股上:「故意不好好說話是吧?」
「啪」的一聲,十分清脆,藺月盞從頭到腳都燒紅了,漲紅著一張臉撲騰不停:「放開我!聞逍,你欺人太甚!」
「這就欺人太甚了?」聞逍一臉冷漠,按住他的腰,教訓孩子一般,又打了幾巴掌,「別掙扎了,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你現在打不過我,好好回答問題。」
「誰說我打不過你!」
聞逍掐住他的手腕,將那點逸散出來的黑霧吹散:「得了,別裝了,你要是想動用這份力量,早就用了,也不至於苦苦捱這麼長時間。」
藺月盞又氣又悶,埋頭在被子裡不說話。
聞逍暗嘆一聲,攬著腰,將他抱進懷裡,拍著後背順毛:「疼不疼?」
藺月盞磨了磨後槽牙:「讓我打你幾巴掌,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我問的是這裡。」聞逍揉了揉他的肚子,「丹田裡疼不疼?」
在折月秘境的囚籠之中,受妖力影響失去意識的藺月盞都會因為黑霧的翻湧而疼得囈語出聲,如今沒有一點靈力的保護,藺月盞又是怎麼捱過這份痛苦,裝得像沒事人一樣的?
嗜睡會不會不是身體受不了,而是不知該怎麼掩飾這份痛苦?
思及此,聞逍的心都快碎了。
藺月盞垂下眼帘,乖乖地窩在聞逍的懷裡,熟悉的氣味和體溫令他放鬆下來,就連丹田裡的痛楚都奇蹟般地淡化了,他抿了抿唇,放軟了聲音:「疼的,好疼。」
「是因為生了蛇蛋才會這樣嗎?」聞逍指尖發顫,不太敢聽這個答案。
藺月盞搖搖頭:「不是,以前也會這樣。」
聞逍摸了摸他的臉,汗涔涔的皮膚上沒了羞色,有些過於蒼白,他心裡發緊,一時間分不清藺月盞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
藺月盞見不得他這樣,個性使然,他適應不了煽情時的聞逍:「其實也不是很疼,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聞逍抱著他,像是抱著一捧不知何時會化的雪,啞聲道:「抱抱就不疼了,我是靈丹妙藥嗎?要不你咬我兩口,看看能不能解了你身上的痛。」
藺月盞被逗笑了:「那還不如準備一口大鍋把你燉了,我整個吞下來的有效。」
「要是有用的話,試試也無妨。」
藺月盞渾身一震,張了張嘴,半晌,似是無奈似是驕傲:「聞逍,你才是愛我愛到無法自拔了吧。」
聞逍偏頭親了親他的耳朵:「是啊,本來想著你死了,我就去逍遙快活,人的壽數哪裡能比上妖怪,在一起之前我就想過你會早死。」
藺月盞:「……」
這倒是真的,聞逍還說他不過幾十年的壽命,現在看來,幾十年都說多了。
「但你快死了我才發現,我很捨不得。」聞逍笑笑,「雖然你什麼都不想告訴我,但我這麼喜歡你,自然捨不得你失望,所以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遂了你的願。」
「遂了我的願?」
話一出口,藺月盞就想明白了,當時他們還就這個問題吵過嘴,他的願望是……聞逍能為他殉情。
第68章
藺月盞沉默了許久, 一巴掌呼在他腦殼上:「你是不是傻?」
他身子不舒服,力氣也小, 輕飄飄的一下跟小貓撓似的,不痛,像調情。
聞逍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談正事呢,還滿腦子調情勾引,太沒正形了:「我這明明是愛,對你森森的愛意。」
「……收起你森森的愛意吧, 我害怕,你還是做你風流快活的山大王,如今這才是我的願望。」
聞逍不置可否,恐嚇道:「那你是希望我找別人一起過發情期,找別人生新的蛇蛋, 然後虐待咱倆的小崽子嗎?到時候你一死,我就帶著十幾個人去你的墳頭約會,讓你看著我們徹夜狂歡, 我們還拔你的墳頭草,吃你的貢品。」
藺月盞皺眉:「你怎麼這麼氣人?」
「是呀是呀,那要不要把願望改回去?」
「不改了,小崽子很厲害,會保護好自己的, 至於你, 妖力太強,這世間恐怕沒人能給你生蛇蛋。」
藺月盞打了個哈欠, 努力忽略聞逍可能會和別人肌膚相親的事情,他靠在聞逍的胸口上, 鮮活有力的心臟跳動不停,一下下敲在他的耳膜上,敲得他耳根子發軟,心尖也發軟。
大抵是瘋了,忽然覺出一點歲月靜好的滋味。
挑破那層窗戶紙之後,藺月盞也不遮掩了,不舒服就往聞逍懷裡鑽,倒像是真將聞逍當成了靈丹妙藥。
招收弟子的當日,藺月盞強打起精神來:「要不是為了霸占這座山頭,我才不做勞什子宗主,累死了。」
聞逍給他系上衣帶,聞言輕笑了聲:「我還以為你有雄心壯志,想帶領宗門稱霸修真界呢。」
藺月盞身體不適,藺鶴一每每來匯報,都是聞逍拿的主意,久而久之也聽了不少和藺月盞相關的事情,比如這天下第一宗原本並不叫天下第一宗,而是叫逍遙宗,是藺月盞改了名字。
藺鶴一是怎麼說的來著,逍遙宗犯忌諱,衝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