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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望著在雲間浮沉的白龍,眸色愈發深沉。
與此同時,仙界之中,仙侍們跪了一地,恭恭敬敬地對著廣袖長袍,氣度威嚴的高大男人行禮。
「吾等恭迎仙尊,恭喜仙尊渡劫歸來。」
仙尊揉了揉眉心,開口嗓音沙啞:「都起來吧。」
小仙侍連忙迎上來:「天帝等候仙尊已久,恭喜仙尊歸位,殿內已備下接風洗塵之宴席,還請仙尊移步,參加宴席。」
仙尊負手而立,淡聲道:「回去告訴天帝,本尊還有事要忙,這宴席就免了吧。」
言罷,他揮揮衣袖就走了。
仙侍們面面相覷。
「仙尊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該不會是渡劫不成功吧?」
「呸呸呸,別胡說,仙尊是上界修為最高的人,區區一個小劫,哪裡能難得倒他,依我看,仙尊應該是累著了。」
「上界一日,凡間一年,仙尊此次去的時間著實太久。」小仙侍掰著指頭數了數,驚訝道,「都幾百日了!」
另一個仙侍讚嘆連連:「從來沒聽說過哪位仙者會在下界渡這麼長時間的劫,不愧是仙尊。」
仙侍們望著仙尊離開的方向,臉上浮現出憧憬和敬佩的神情。
仙尊是整個上界最厲害的人,此次渡劫歸來,想必修為又提高了一大截,再遇到魔尊,肯定能將人打趴下。
此時回了殿內的仙尊眉頭緊蹙,神色嚴肅,他再次試了試身上的力量,臉唰的一下黑了下來。
渡劫一趟,修為沒提升,他還血脈有虧,這他娘的叫什麼事?!
仙尊想罵人。
渡劫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修為不進反退,哪個狗賊害他?!
正在仙尊罵罵咧咧的時候,一股魔氣從外面湧入:「仙尊大人,聽說你渡劫歸來了,許久不見,渡劫順利嗎?」
仙尊眉眼一厲,望著白衣雪發的魔尊,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魔尊狐疑地皺眉:「你這樣看我作甚?」
眼神太熱切,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仙尊啟唇,冷淡的聲音里不難聽出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個狗賊!」
第70章
折月仙境內打了三天三夜, 神魔震動。
仙界的人見怪不怪,喝著茶看天邊一金一銀兩股力量你來我往, 感慨連連。
「已經許久不曾這般熱鬧了,自從仙尊下界渡劫,那魔頭也沒了音訊,太平得都有點讓人懷念了。」
「可不是,折月仙境裡風平浪靜了百日,天帝著人修繕,本想著給仙尊一個驚喜, 誰知仙尊剛歸位,那魔頭就找來了,剛修好的仙境又被打得亂七八糟。」
「這倆人真是死對頭,只要他們在一日,這仙魔兩界就不得安寧。」
「此次仙尊渡劫歸來, 修為大漲,肯定能將那魔頭斬落,往後就一了百了了。」
……
命軌星君一歸位就往仙尊這裡跑, 正好看到打得正酣的兩人,耳邊是仙界眾人的調侃,聽得他嘴角抽搐,心情複雜,怎麼都沒辦法把眼前打得要死要活的兩人和下界裡執手殉情的兩人聯繫到一起。
這莫不是應了天道那傢伙的話, 記憶一抹, 神魔歸位,從此又是橋歸橋路歸路。
「命軌星君, 你來了,好些日子沒見你, 你去哪兒了?」
命軌星君抹了把臉,想起自己掉的道行,肉疼得鼻尖發酸:「去還債了,之前欠了某人的因果,此番終於還清了。」
因著他擅自插手仙尊渡劫的事情,受到懲罰,仙尊渡劫渡了多長時間,他的道行就減了多長時間,攏共算下來,他這千八百年算是白幹了。
仙官們連忙拱手:「了卻因果,那得恭喜星君,近日來我們仙界好多喜事,仙尊也渡劫歸來了。」
命軌星君一點都不歡喜,眼淚在心裡嘩嘩地流,不知是不是在下界受到了影響,他看著那纏鬥在一起的兩道身影,總覺得這倆人打起架來有股子親近的感覺,跟抱在一起似的,下一秒上嘴親都不稀奇。
此時的仙尊聞逍一把鉗住魔尊藺月盞的手臂,冷笑:「許久不見,魔尊的修為又退步了,連簡單的攻擊都躲不開了。」
兩人看對方不順眼,經常打架,向來都是怎麼打陣仗大就怎麼打,但今日破天荒的換了攻擊方式,仔細看來,就像是赤手空拳的對戰。
藺月盞眼神微沉,旋身退開兩步,唇角一勾,滿懷惡意道:「仙尊大人也差不多,看來你的修為倒退了不少,打在我身上跟撓痒痒似的。」
聞逍暗自咬牙,那還不是怪你個狗賊,故意害我!
他一見藺月盞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這種熟悉非日久天長的積累不會形成,他去下界渡劫沒見過藺月盞,唯一的解釋就是藺月盞趁著他渡劫的時候故意害他,奪他血脈毀他修為。
真是詭計多端的魔族!
聞逍氣得腦瓜子嗡嗡作響,忽略了在看到眼前人被掐紅的手腕時,心底那一閃而過的憐惜:「撓痒痒是吧,本尊今日把你的骨頭都撓成渣子!」
一言不合,兩人又打了起來。
直到夜幕降臨,折月仙境裡已經是一片廢墟,聞逍借著地形優勢將藺月盞制服,捆魔索一甩,直接將人捆了個嚴嚴實實,他一把扛起咒罵不停的魔尊大人,如同鬥勝的公雞,大搖大擺地進了殿內。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命軌星君傻眼了:「仙尊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