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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真的好有病。
藺月盞直接承認了:「嗯,是我的孩子,禁地包括那一整片後山都空出來,交給他安排吧。」
「藺鶴一」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交給他安排,那豈不是要養一窩的妖怪?」
藺月盞渾不在意:「養什麼都是養,妖怪和人也沒什麼區別,化了人形都一樣,不信就看你師公,看著像個人,實際上卻是個畜生,哦,對了,在你師公的世界裡,畜生是誇獎的詞,別誤會。」
聞逍:「……」
這種誇獎他真的無福消受。
「藺鶴一」笑了笑,答應下來後就離開了,聞逍彈了彈藺月盞的額頭:「怎麼一肚子壞水?」
「壞事不讓做,人也不讓殺,罵你兩句還不行?」藺月盞皺皺鼻子,「夫君,你好專/制。」
聞逍被一聲「夫君」哄得氣都消了,揉了揉被彈紅的地方:「你也知道是在罵我,外人面前好歹給我留點面子,我去看看小崽子,那群傢伙太慣他了,別明兒個就把這天下第一宗給拆了。」
聞逍來到禁地,經過清理,這裡變成了一座空蕩蕩的山頭,因為鎮妖塔的緣故,禁地四周草木不生,小蛇崽正在和妖怪們玩鬧,咯咯咯地笑個不停,看上去十分開心。
聞逍抱著胳膊,看了眼站在樹下的人:「該不會是殺不了老子,準備來殺小的了吧?」
「藺鶴一」聞言轉過頭:「我無法在世間殺人,這一點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聞逍臉上沒有一絲意外:「你借我的手來殺小月亮,希望用劫雷除掉黑霧,我猜到你的行動受到限制,但是是在知道進入折月秘境中的修士都生還了之後,才完全確定這一點。」
原來那不僅是一塊燙手山芋,還是一道試驗的陷阱。
「藺鶴一」苦笑一聲:「你比我想像中的聰明。」
聞逍「嗯」了聲:「說點我不知道的行嗎?」
「……你比我想像中還不要臉。」
聞逍眼尾一壓:「你要是這麼說話的話,咱們的天就聊不下去了。」
「藺鶴一」轉過身,看著被妖怪們簇擁的小蛇崽:「如果我說我想殺死藺月盞,是想要幫你,你會信嗎?」
聞逍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什麼意思?」
「所謂天道,是掌管這個世界氣運的人,聞逍,你本該是這個世界的集大氣運者,有人篡改了你的人生,致使你和藺月盞搞到一起,還生出了孩子,作為天道,這一點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我不得不親自來提醒你。」
聞逍剛想追問,藺鶴一就倒在了地上,一道威嚴的聲音落在他耳邊:「聞逍,殺了藺月盞,你就會明白一切。」
滾蛋。
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謎語人了。
聞逍踹了踹地上的藺鶴一:「喂,醒醒。」
「這就是渡劫之後的境界嗎?好逼真,好厲害……」藺鶴一滿眼迷濛,一看就還沒有清醒。
被假的藺鶴一吊著胃口,聞逍氣悶不已,一巴掌呼在真的藺鶴一臉上:「哥們,你還沒渡劫呢,你吃菌子吃多了,中毒了,被騙了!」
藺鶴一被拍醒了,很長時間才緩過神來:「我吃菌子中毒了?」
「沒錯,你自從擂台比試結束後就中毒了,睡了很多天,幻想自己渡劫成功了。」聞逍的瞎話張嘴就來,「這些天裡你稀里糊塗的參加了秘境的試煉,在我和你師尊的幫助下,你平安回來了,我剛剛給你吃下了解毒的藥,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藺鶴一滿臉驚愕:「秘境試煉結束了?!」
聞逍點點頭,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直覺讓他隱瞞天道出現的事情,以及天道離開藺鶴一身體之前說的那番話。
代換進小說套路里,他就是氣運之子,但他的人生被篡改了,所以他才會和藺月盞搞到一起。
搞。
天道的用詞很犀利嘛。
聞逍眯了眯眼睛,就知道像他這麼聰明又帥氣的人一定不會是個簡單的坐騎,按照一般的套路,篡改他人生的必定是獲益者,從現在的局勢看來,成為天下第一宗的藺月盞無疑是最大的受益者,而天道也告訴他殺了藺月盞就會明白一切。
唯一的問題是,如果真的是藺月盞篡改了他的人生,那藺月盞豈不是主動和他搞到一起的?
還為他生了蛋。
真相只有一個,聞逍倒吸一口涼氣,大驚失色。
藺鶴一撓撓頭,剛剛消化完聞逍特地給他編造的記憶,不解地問道:「師公,你怎麼了?」
「我發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諱莫如深的語氣讓藺鶴一也緊張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聲音:「什麼事情?」
聞逍一拳捶在掌心,感慨道:「藺月盞愛我愛到無法自拔!」
藺鶴一:「……」
你有病嗎?
聞逍自覺猜到了真相,匆匆站起身:「那些妖怪都是我的屬下,他們簇擁的小蛇是我和你師尊的兒子,就麻煩你好好照顧他們一下了。」
藺鶴一:「?」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見了,藺鶴一看看不遠處的小蛇崽,恨恨地跺了跺腳:「竟然連兒子都有了,我到底錯過了什麼!」
聞逍一路飛奔回了水榭花苑,藺月盞正在露台上躺著,和衣而眠,一頭雪發散落在地上,聞逍腦海中浮現出「睡美人」三個字,他快步走過去,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