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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月盞看得眼熱,不自覺地咽咽口水。
聞逍雙指按著衣領,微微偏了偏頭:「來吧。」
他側著身,垂落的眼睫又黑又長,讓藺月盞想到了魔界的鴉羽,帶著致命的誘惑力。
聞逍啊聞逍,你可算是落到我的嘴下了!
藺月盞心中一喜,湊到聞逍面前,直勾勾地盯著那截鎖骨,好似看到了肉骨頭的小狗,眼睛亮晶晶的,如果不是為了維持魔尊的威嚴,他現在就撲上去啃了。
「那本尊下嘴了。」他舔了舔牙尖,越靠近聞逍越緊張,鼻腔中灌滿了清冷的氣息,「本尊是魔族,牙齒鋒利,要是一不小心把你咬傷了,那只能怪你命不好。」
他碎碎念個不停,聞逍嘖了聲,側目,金眸中散發著強大的壓迫力:「讓你咬就咬,別廢話。」
藺月盞被他看得心頭一顫,深吸一口氣,張嘴咬了上去。
淡淡的血腥氣滾進溫泉池水的熱氣之中,聞逍皺了下眉頭,心中暗嘆,魔族果真牙齒鋒利,一下子就見了血。
藺月盞抬起頭,唇上沾了血跡,一片殷紅,他眨了下眼睛,那雙含情的眉眼被溫熱的池水泡軟了,似有柔和的星光閃爍:「現在體會到了吧?」
「體會到了。」聞逍站直身子,吐出一口濁氣,「魔尊大人沒有死,活得好好的,牙尖嘴利,和以前一樣不留情。」
藺月盞輕哂了聲:「知道就好,以後再敢戲耍本尊,本尊定叫你後悔。」
面前就是溫泉池,清澈的水面上倒映出身影,聞逍盯著頸側的牙印,挑了挑眉:「魔尊大人覺得我在戲耍你?」
難道不是戲耍嗎?
藺月盞刻意避開了他的脖頸,視線從那道牙印一掠而過:「不然呢,難不成你傾慕本尊?」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氣氛突然變得微妙。
聞逍的瞳孔微微一縮,不屑地呵了聲:「怎麼可能,想不到魔尊大人這麼喜歡做白日夢,本尊絕不可能傾慕你,本尊就是在戲耍你!」
藺月盞拍了拍胸口:「那就好,若是被你傾慕,那我還不如去死。」
聞逍不爽地攥了攥拳頭:「被我喜歡有那麼差?」
藺月盞點頭點得絲毫沒有猶豫:「誰要是被你喜歡,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聞逍:「……」
手好癢。
果然,他怎麼可能對藺月盞有別的想法,他只不過是想揍藺月盞,將這氣人的魔尊狠狠揍一頓,揍到藺月盞服軟才好。
四目相對,話都不用說一句,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出招,打了起來。
魔宮大殿又被打塌了,消息很快就傳回了仙界,仙官們感慨連連,仙尊不愧是仙尊,都打到魔界去了,看來這次仙界是打定主意要對魔界出手了。
「恭喜天帝,此番定能肅清魔界,將藺月盞那魔頭捉拿歸案,以正我仙界之風!」
天帝一早上朝,被仙官們恭喜得人都懵了:「什麼肅清魔界?」
仙官驚訝:「仙尊已經打到了魔界,聽說把魔宮都掀了,難道不是天帝的授意?」
天帝更震驚:「聞逍去魔界了?!」
那傢伙不是最煩魔族,隱藏身份外出,見到了魔族都要踹上兩腳,還嫌棄魔界環境差民風惡,怎麼會主動去魔界,是渡劫把腦子落在下界了嗎?
見天帝的驚訝不似作偽,一眾仙官面面相覷,不是天帝的授意,那就是仙尊自己主動去了魔界。
一位仙官弱弱地問道:「那魔頭究竟是怎麼惹到仙尊了,竟讓仙尊追到魔界去?」
看透事情真相的命軌星君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仙尊哪裡是被惹到了,分明被勾引了,整顆心都掛在藺月盞身上,還嘴硬地說自己是為了面子。
聞逍的八字都沒他自個兒的嘴硬。
生怕一不小心觸發仙魔大戰,天帝連忙派人前往魔界打探情況,魔界現在也亂了套了,魔族們惴惴不安,集結了將士們在魔宮外圍觀望,準備一見形勢不對就加入戰鬥。
以前魔界是有好幾個魔尊的,但自從上次魔界發動叛亂,聞逍帶人殺進魔宮後,魔尊就被殺得只剩下一個藺月盞了,魔族被狠狠挫了銳氣。
作為魔界的尊主,藺月盞幾百年來不懈的找聞逍打架,終於把魔族的氣勢打回來一點,仙魔兩界都公認他二人的實力旗鼓相當,但上次藺月盞狼狽歸來,魔界中有不少人猜測聞逍渡劫歸來後修為大幅度提高。
「尊主能贏嗎?」
「贏不贏不是關鍵,聞逍竟然敢單槍匹馬闖來魔界,咱們這麼多人,淹也淹死他了,定叫他有來無回。」
「那仙界……」
「管他呢,先把聞逍解決了,仙界就少了一大臂助,到時候仙魔大戰爆發,仙界還有誰能阻擋尊主,必得對我魔界俯首稱臣!」
魔族眾將士雙眼放光,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幫忙,但礙於藺月盞的威嚴,只得按捺住躁動的心。
聞逍自然感覺到了四周的洶湧魔氣,垂眸掃了一眼,嗤道:「魔界向來鬆散,魔尊大人倒是民心所向。」
雖然魔族確實不服管教,但你當著我一個魔尊的面說這種話是不是不太合時宜?
藺月盞噎住,一時間不知該說他狂妄自大,還是該說他沒腦子:「比不得仙尊大人,仙尊大人可是仙界中眾多仙娥屬意的道侶。」
聞逍撩起眼皮:「魔尊大人此言頗酸,可是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