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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突然就覺得喉嚨有些發乾,他拿了自己的衣裳,起身。
「你等會再進去洗,裡頭挺濕的,小心滑摔了。」她坐在小凳子上,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囑咐他。
「沒事。」顧昭從她身邊繞開,進去了。
很快,一陣陣水聲響起。
葉清寧這頭髮還沒擦乾呢,那門就開了,顧昭穿著個褂子長褲就出來了。
葉清寧瞟了他一眼,訝異,「這麼快?你晚上穿這個睡?」
她髮絲濕漉蓬鬆,昏黃的燈火在她周身籠罩了一層朦朧的光暈,讓她精緻的小臉越發嬌美動人,甚至,那一雙明眸也泛著琉璃般的光澤。
她就那麼仰著小腦袋,孩子般清澈無辜的眼神望著他。
「哦。」顧昭看了她一眼,飛快別過臉去,大步朝次臥走去。
「我先睡了。」走到門口,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又沉聲補了一句。
葉清寧也打了個哈欠,帶著鼻音,慵懶的說,「那你早點睡吧,對了,明天早上起來記得去買火車票。」
「嗯。」顧昭應著,緩緩將房門關起。
葉清寧就繼續坐在燈下,擦著她的濕發。
她頭髮又厚又長,昨兒坐了一天的車子,感覺在車廂里悶的整個人都出味兒了。
好容易等到現在空了洗一下,洗完之後,她又有點後悔,沒有吹風機,她這頭髮一點一點擦乾,要到猴年馬月啊?
她哀嚎一聲,往那桌上一趴。
本想歇一會,沒想到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第178章 鬼畜睡姿
顧昭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小廳里似乎沒了動靜,他想著,葉清寧許是回屋睡了。
他渴了,就打算去廚房弄些水喝。
打開房門,小廳里還亮著燈,而葉清寧就趴在小桌上睡著了。
怎麼這樣就睡了?顧昭蹙眉,將地上的毛巾撿起來,一面又拍拍葉清寧的背。
「清寧,葉清寧,起來回屋睡去。」
「唔。」葉清寧迷糊地伸手推了一下,不要打擾她睡覺,她困。
顧昭愕然,聲音大了些,「葉清寧,醒醒,在這睡會著涼的。」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女人坐著也能睡著?
葉清寧眼皮掀了條細縫,就覺得眼前有個黑影晃啊晃,吵啊吵。
「蚊子。」她抬手,啪的打過去。
顧昭脖子上挨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她又眼皮一耷拉,繼續睡。
這女人睡覺真死,他早上就領教過了。
顧昭揉著脖子,看她睡的迷糊,心一橫,乾脆將她打橫抱起,送進了房裡。
一沾床,葉清寧就抱著枕頭翻了個滾,一隻腳直接架到了牆上,像只巴壁虎。
這睡姿真是鬼畜無敵了。
之前,剛出浴時的所有美好,頃刻間被這鬼畜的睡姿打擊的一點不剩。
顧昭搖搖頭,拉了燈,將她房門帶好,自去廚房倒水喝。
第二天一早,葉清寧睡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覺得有些奇怪,可又覺不出哪裡奇怪。
她起來,想去隔壁屋叫顧昭,發現,房裡沒人,床上的被單枕頭倒是疊放的很整齊。
小廳里的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去火車站買票。
「什麼時候走的?我竟然一點沒察覺?」葉清寧收起紙條,也趕忙洗漱。
想著,趁著這功夫,她要去趟批發市場,看看有沒有花種,另外,批發市場邊上有家中藥堂,她也要買幾味藥材。
顧昭買了兩張明早8:50的火車票,便坐著公車去了鼓樓街。
上回,葉清寧跟自己提過,想要在自家院子裡,種些花草。
他上次賣參,倒是見過有擺攤賣花草的,希望今天運氣好能碰到。
下了公車,直奔上回遇見的那地方,突然,他被前方嘈雜的人群吸引的注意。
人群里,有一道委屈的哭聲,很像桑柔柔。
他就上前兩步,打眼朝人群里一望,還真就是桑柔柔和一個中年婦女拉扯著。
那婦女一手抓著桑柔柔,一手拿著兩條破巾子,朝圍觀的人嚷著,「她還不承認呢?我這絲巾就是從她這買的。一共買了五條,打算送人的,結果回家一看,好嘛,兩條都是破的,你瞧瞧,五塊錢一條的絲巾啊,你就拿這破布來糊弄人啊?」
「大嬸,我給你的明明就是五條好的啊,當時,你每條都仔細檢查過,然後我才給你包起來的。現在,你突然拿著這兩塊破布,非說是我賣的那兩條絲巾,這不明擺著訛人嗎?」桑柔柔掙不開婦人的手,哭著辯解。
婦女更氣了,「我五條都買了,還欠你這兩條啊?還說我訛人?走,咱們現在就去工商局去。像你這樣偷奸耍滑的小商販,我見了多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都不知道厲害。」
「不要。」桑柔柔使勁掙著,哀求,「大不了我賠給你。」
「不行。」婦人執意要送她去工商局。
「柔柔。」顧昭擠進人群,伸手將婦人撥了開,高大的身軀,護在了桑柔柔的前頭。
第179章 良心小販
桑柔柔抬起淚眸,驚愕的望著顧昭,「顧大哥?」
「怎麼回事?」顧昭問。
這一問,桑柔柔心底所有的委屈就崩不住了,她含著淚,卻依然倔強的搖頭,「沒事,顧大哥。」
「喂,你是什麼人?」中年婦女,見顧昭護著桑柔柔,很不滿的道,「我可告訴你,這小姑娘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早上才在她這裡買的五條絲巾,誰知拿回家一拆包,兩條是假貨。你瞧,就這麼兩塊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