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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柔柔透過淚光，沮喪的望著他，「你來我就來了。」

　　  她一直偷偷跟在他身後。

　　  原以為不必她親自出馬，誰知，他根本不願為她放下身段。

　　  甚至，她還知道了一些他們的過往。

　　  李卓然眉心蹙緊，「你不信我？」

　　  「不，我就是擔心。」桑柔柔此刻沒心思跟他掰扯這些，忙又上前攆要上樓的葉清寧。

　　  「嫂子，求你了，我不能被開除，我媽辛辛苦苦那麼多年供我上大學，我若被開除了，她肯定受不了的，還有村里人的白眼。嗚嗚，要真是那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當然，這一切，桑柔柔並非不能承受，只是，已經享受過的光環，突然沒了，她接受不了。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事關她的名譽，絕對要消失乾淨，否則，退學事小，要是傳出去，可是一輩子的污點。

　　  尤其要是傳到李家人耳里，那她和李卓然的婚事，鐵定玩完。

　　  所以，跟葉清寧低頭算不得什麼，未來才是真的。

　　  看桑柔柔如此痛哭哀求，葉清寧卻不為所動。

　　  李卓然怒了，「葉清寧，你不要太過分。柔柔都已經這樣求你了，你還要怎樣？」

　　  「嫂子，我給你下跪，求你原諒我這一次。」桑柔柔推開李卓然，就要朝葉清寧下跪。

　　  葉清寧站在兩級台階，就那麼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跪呀，她倒是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彎下她那高傲的膝蓋。

　　  果然，李卓然拉住了她，「柔柔，你別這樣，這女人冷血，你就算下跪了也沒用。」

　　  「可是，我不想坐牢，我不想今後的人生留下污點，卓然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桑柔柔痛苦的靠在李卓然懷裡。

　　  李卓然憤怒的瞪向葉清寧，「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冷血，惡毒。」

　　  葉清寧想說，那又怎樣？反正現在煎熬的不是她。

　　  只是，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二樓樓梯口的衣角，她忙轉換了神情。

　　  「李卓然，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她聲音一哽，小臉布滿委屈和憂傷。

　　  「桑柔柔會因為這事留下污點，可能會坐牢，會被大學開除，會連累母親被人白眼嘲笑。這些，難道不是她的惡行應得的懲罰嗎？」

　　  李卓然，桑柔柔，「……」

　　  「還有。」葉清寧手指著桑柔柔，痛心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肯原諒你嗎？因為，你很清楚這件事的後果會怎樣，可你還是做了。你的目的就是要毀了我的人生，不是嗎？」

　　  她紅著眼圈，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凌厲的又看向李卓然，「你說我冷血惡毒？那麼請問，若是那個攝影師沒有無意中拍到照片，我就算無辜又能上哪兒說理去？一旦我被坐實偷竊，那麼，我的人生就不會被染上污點嗎？我想考大學，還能考嗎？我的未來會怎樣？還有我的爸媽，我的女兒，我的兄長，我的丈夫……」

　　  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輕輕滑落，她哽道，「他們也會因為我而受人指責白眼啊。」

　　  第94章 正義凜然的葉清寧

　　  面對葉清寧含淚指責，李卓然竟再次無言以對。

　　  其實，他當然想過葉清寧會面對的困局，若是事情沒有澄清，他是打算盡她一切力量幫她擺平這事的。

　　  可誰知事情出了這樣的岔子。

　　  「是啊。」葉清寧抹了下眼角的淚，嘲諷道，「或許，她現在真的有悔意了，可是，那是建立在事情敗露，她不得不接受懲罰的情況下。倘若，我沒有找到照片，沒有新的證據證明自己，她還會這樣嗎？」

　　  「會的。」桑柔柔急切的辯解，「那天的事發生之後，我每天都活在自責和擔憂之中，真的，我好幾次都想去警局說清楚情況。可是，我害怕。我怯懦了。」

　　  「是麼？我可一點沒瞧出來。畢竟，今天，就在陳警官拿出照片之前，你們倆還含沙射影的，想誣衊我背後使了手段來拉你下水呢。」葉清寧直接揭穿她的虛偽。

　　  其實，當陳警官說有新的證據指認桑柔柔所為，那時她完全可以坦白。

　　  可惜，沒有。

　　  她不但沒有坦白，甚至，在照片甩出來後，真相大白後，她竟然還反咬一口，一切是葉清寧害她的。

　　  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她指著桑柔柔，又質問李卓然，「她做了惡，現在來要求我這個受害者放她一馬，我若不饒，便是冷血惡毒？敢問，若我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都算冷血惡毒的話，那麼，她這個偷人手錶嫁禍栽贓，事情敗露還想反咬一口拉我下水的作惡者，是什麼？你這個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滿口道理仁義，實則縱惡欺善、毫無底線的混蛋，又算什麼？」

　　  論嘴皮子、論演技，葉清寧毫不輸人。

　　  一番不卑不亢、正義凜然的話，嗆的李卓然臉色發青，桑柔柔一臉痛苦。

　　  「嫂子，我知道我無論說什麼，你都不信，如果我坐牢能讓你心裡痛快些，那就如此吧。」桑柔柔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嫂子，對不起。」

　　  葉清寧一聲冷哼，「若真心覺得對不起我，你就該第一時間自己過來跟我道歉，那樣還算有些誠意。可你先讓他來，見他不成，自己哭哭啼啼的到我跟前，一個勁兒的賣慘，好像誰給了你天大的傷害？」

　　  「其實，我起初並未想過要真的為難你。可你們來找我，明為道歉求饒，實則道德要挾。這讓我突然覺得，如果我真的妥協，那便是對惡的縱容，對善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