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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可以進來嗎？」葉清寧站在門口笑問。
山杏連忙讓讓，「進來。」
裡間，傳出一個老人蒼老的聲音，「山杏，誰啊？」
「啊，我一個姐姐。」山杏回了一聲，然後，領著葉清寧到一旁的凳子上坐，還給她倒了熱水。
葉清寧略打量了下，就知道這家日子艱難。
她沒喝熱水，開門見山問，「山杏，你知道我來的目的吧？」
山杏點了點頭，紅著眼眶道，「上午，嬸子也來了，我真是……我對不住你們。」
「不，山杏。」葉清寧握著她的手，認真道，「你沒有對不住任何人，你不必為此歉疚。只是，你不辭而別，讓家裡人都很擔心，你知道嗎？」
山杏低著頭，落著淚。
其實，那一段時間，她每天都會偷偷回去望一眼，躲在角落裡看看葉家人。
他們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可是，她知道，不能留了。
第635章 抽了半包煙，想通了
一刻鐘後，葉清寧從四合院裡走了出來，身後沒有山杏。
葉清安當即急了，「那丫頭還不肯回家嗎？」怒氣沖沖地就要往院裡沖。
「你要做什麼？」葉清寧伸手攔住他，沒攔住。
顧昭一把扯住他，將他扯出了院子，沉聲道，「你安靜些，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
「回家能怎麼說？」葉清安甩開顧昭，氣道，「這丫頭犟的跟頭驢似的，媽來了都沒用。」
葉清寧看他這樣激動，涼涼一笑，「所以呢？你這是打算進去將人捆了強行帶回家？」
葉清安瞪著眼睛，「有什麼不行？這都快年底了，難道讓這丫頭在別人家過年？」
「可對山杏來說，我們葉家也是別人家。」葉清寧不留情面的直接指出。
葉清安怔忡。
顧昭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先回家。」
「可是，我們家跟那個老男人的家，怎麼能一樣？」葉清安不甘的走在後頭。
葉清寧突然回頭，沖他挑了挑眉，哼道，「當然不一樣。她在喬家是工作，拿人工資，給人幹活，是自力更生，她過的也自在。可在我們家，以什麼身份？你的乾妹妹？她喊你哥，你能應的心安理得？還是說給我們家當保姆？」
「誰讓她當保姆了？」葉清安嘟囔了一句，可對於妹妹的話，他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辯駁。
葉清寧輕嘆了一聲，「她畢竟與我葉家非親非故，這整天吃住在葉家，她心裡過意不去的。我們對她越好，她越是心裡難安。依我看，就讓她先在人家這裡幹著吧。咱們家呢，就全當是親戚，她想咱們的時候，隨時過來瞧瞧唄，反正離的也不遠。」
「她也是這意思？」葉清安心裡堵的慌。
葉清寧聳眉，「差不多吧。反正勸我是勸過了，不過，山杏有她自己的主意，我尊重她。至於你，隨意了。不過，人家那屋裡，老的老小的小，你就算要綁人，怕也沒那麼容易哦。要真是鬧起來，你被人訛上，就划不來了。」
說完，便沒再理會葉清安，徑直離去。
葉清安這廂，不甘的又回頭瞅瞅那四合院，但想到葉清寧的話，又遲疑了。
「回去吧。」顧昭拍拍他的肩，輕嘆道，「回去好好想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葉清安覺得，接山杏回家，那是必須的，根本不用想，目前為難的是，怎麼讓她願意回來？
顧昭看他那張與葉清寧有幾分相似的俊臉，突然覺得有幾分礙眼，明明是哥哥，卻比妹妹笨了許多啊。
「當然是想清楚你和山杏的關係。」他看著葉清安茫然的樣子，道，「依我看，她不跟你回去是對的，畢竟，她一個姑娘家沒名沒分的，回去還要被你嫌棄，倒不如自己一個人自在些。」
「自在什麼？你知道她在那家，還要給那老婆子擦屎擦尿的，還要給那麼點大的娃娃餵飯……她根本就是個傻子。」葉清安想到這些就來氣。
顧昭聽罷，微微蹙眉，反問，「這些與你何干？她拿人工錢，給人幹活，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與我……」葉清安一時語塞，瞪著顧昭。
顧昭繼續道，「心疼她嗎？可是，以什麼身份？哥哥？你對她真的能像對清寧一樣嗎？」
「當然不會，我只有清清一個妹子。」葉清安道。
顧昭失笑，「所x以啊，他要她回來做什麼？或者，你想清楚了，她回來之後，你們面臨的問題嗎？若是你連這些都沒想清楚，暫時就先別來這邊打擾她了。我覺得，她或許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離開的。」
葉清安被說的有些煩躁，胡亂的從兜里摸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叼在嘴裡，然而，火柴擦了幾次都沒擦著，氣的他將整包火柴給扔了。
顧昭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沒再理會，徑直朝街口走去。
街角一處檐下，葉清寧看見他走過來，猛地往外一跳，惡作劇的想嚇唬他。
結果，顧昭只是站定，扭頭朝她微微一笑，一點沒被嚇著。
葉清寧無趣的白了他一眼，又朝後頭看了一眼，發現她那傻二哥還愣在原地，就問，「你剛才都跟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讓他想清楚。」顧昭道。
葉清寧好奇，「想清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