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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婆不住街心，她家就在前面，快到了。」顧昭側首，溫柔的看了她一眼。
「花婆？」葉清寧吃驚了，「她是要給我化妝的化妝師？叫婆？那年紀不小了吧？」
「大概，比娘要大上幾歲。」顧昭回道，車子駛過一個小坑，顛了一下。
葉清寧抓住扶手，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他，「顧昭，你說了，要讓我做最幸福美麗的新娘子。」
「嗯。」顧昭又看了她一眼，滿眼寵溺。
竟絲毫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葉清寧只得直言，「那個花婆年紀那麼大了，能給人化妝嗎？萬一把我化丑……」
「不會丑。」顧昭笑著打斷她的話，「我媳婦兒天生麗質，怎麼著都好看。」
「可是。」再天生麗質，也經不住摧殘吧。
「你別擔心。花婆的太婆婆，曾經給宮裡的娘娘們梳妝呢。她家這個梳妝的技藝，傳女不傳男，到花婆這裡都已經第三代了。」顧昭安撫她。
葉清寧歪著小腦袋，疑惑，「那現在該有第四代了吧？花婆的兒媳或者女兒……」
她想著年輕一點，審美或許會好些。
「這。」車子停在了路口，顧昭遺憾的望著她，道，「花婆獨子在以前的運動中死了，她兒媳婦帶著孫子跑了。這些年，她都是一個人過。」
「額。」葉清寧冷不防聽見這個傷感的故事，有些難過。
顧昭拍拍她的小腦袋，笑道，「別擔心，花婆人很好的。這些年，結婚的新娘找她化妝的多著呢。都說，她化的極好。而且，經過她手，新婚夫婦都能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啊？早生貴子？」葉清寧詫異的瞪大眼睛，這梳妝能和早生貴子聯繫上？
顧昭先下了車子，走到副駕這邊，打開車門，雙手抱著她下來。
「是啊，花婆還有一個外號，送子婆婆。」
「額。」葉清寧失笑，看著他愉悅的臉，哼道，「你該不是衝著她這送子婆婆的稱號過來的吧？」
至於，梳妝技術，還是封建時代傳承過來的，那都不知道過時到哪裡去了的。
真的會美？
葉清寧很懷疑。
她幾乎篤定，顧昭帶她來，就沖人家這送子婆婆的。
顧昭也不否認，在她耳邊悄聲道，「我覺得思思一個人太孤單了，我們應該再給她添些弟弟和妹妹。」
「添些？」葉清寧心一緊，他說的可是『添些』，而不是『添個』。
難不成，他還打算生多少？
才要問，邊上一戶人家的院門打開了。
一個身著藍布衣褲的乾淨清爽的婆子站在門口，面容慈祥的笑道，
「小顧，帶你媳婦過來了？我聽見車響就猜你來了。快進屋，我這也等半天了呢。」
「花婆，這是小葉，我媳婦兒。」顧昭忙將葉清寧介紹給花婆。
葉清寧也笑容可掬的打了聲招呼，「花婆好。」
「好，好。」花婆一雙眼睛笑眯了，只盯著葉清寧贊道，「乖乖，這小媳婦俊啊，真俊，小顧，你好福氣呢～～」
說的葉清寧臉都有些紅了，只在顧昭腰上掐了一把。
第879章 梳妝
花婆家的屋子，青磚黑瓦，很有徽派建築風格。
院子裡也收拾的乾淨整潔，院子一角，兩條長凳上架著一個竹編的大簸箕，裡面曬著麵粉。
凳子底下，一隻黑貓一隻黃狗，竟相安無事的一起臥著打盹。
「來，進屋。」花婆熱情的在前頭帶路。
從堂屋進去，穿過一個天井，才到了花婆的梳妝屋。
花婆看顧昭跟過來，就道，「小顧，你且忙你的去。你媳婦兒交給我，一個小時後你來接，我保證交給你一個美美的新娘子。」
「那，我就在這天井邊等著。」顧昭知道，女人家梳妝，男人在旁不大好，可是，自己媳婦兒初來乍到的，怕她緊張，所以，他不敢離開。
他在這，若媳婦兒有個什麼事，一知會就能找見他。
花婆笑，「行，那你就在這邊坐會，渴了餓了，外頭堂屋那桌子上有茶和點心。我就不招呼你了，你隨意。」
「好！」顧昭沖葉清寧點點頭，示意她安心，別緊張。
葉清寧莞爾一笑，跟著花婆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葉清寧頓覺一股清幽之感，好似進了舊時哪家小姐的閨房。
雕花木床、雕花屏風，厚重的木桌，桌上的雕花梳妝匣，還有一排古式的木梳、簪子、水粉、胭脂等物。
「坐。」花婆引她坐到梳妝鏡旁，從後幫她鬆開了馬尾。
一頭烏髮如瀑布散開，蓬鬆、柔軟。
花婆贊道，「真是好頭髮。」
一面拿起木梳，幫她細緻的梳理起來。
外頭，天井裡，顧昭搬了張小凳，就坐那廊下，看著天井外的一片天空。
天空高遠，偶有一隻雀兒從上頭飛過。
顧昭想起剛才在門口，跟葉清寧討論孩子的事。
他想著，要是再生個弟弟，他就能給他做彈弓，教他打雀兒。
要是再生個妹妹，一定和思思一樣，像她們的娘那樣既美麗又聰明。
真好！
想著，他不覺笑出聲來。
屋裡，葉清寧竟聽見了他的笑聲，本能的朝門口望了一眼，還只當他在門口偷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