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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哪兒摔的?怎麼摔的這樣厲害?身上其他地方還有傷嗎?叫娘瞧瞧。」顧母擔心的就要上手掀他衣裳。
顧昭忙躲開,來到床邊,轉移話題問顧長興,「舅,你跟舅母這二年不是好的很麼?怎麼突然又鬧起來?還傷成這樣?」
顧長興懊惱一嘆,「上回叫你寄錢那事,被那臭娘們知道了。」
顧昭眼神一沉,問,「那錢究竟是寄給誰的?你上回跟我說,是接濟一個故友。」
「就是故友嘛。」顧長興哼道。
顧昭不信。
顧母也想捶他,「既是故友,你又有什麼怕她知道的?」
「她那個人,鑽到錢眼裡去了,要她給別人錢,等於要她的命。」顧長興氣哼哼道。
顧母,「你還有理了?你老實告訴我,你那故友是不是女的?是不是以前那個……」
「姑。」這時,徐蔓枝拎著一個網兜進來,看見顧昭,很驚喜,「哥,你總算回……哥,你這臉怎麼弄的?」
逢人就被問一遍,顧昭真心累的慌,再次敷衍,「摔了一跤,沒事。你來?」
「哦,我給我爹和姑送晚飯來的,順便換我姑回去,今晚,我留在這就好了。」徐蔓枝忙將網兜放到床頭柜上,又看向顧昭,「呀,哥,你也沒吃晚飯吧?我這就帶了兩份。」
「沒事,我還不餓,都給你爹留著吧,半夜他餓了,你熱給他吃。」顧母道。
徐蔓枝便點點頭,然後,拿出一份,餵顧長興。
顧長興吃了一口,黑著臉問,「你娘呢?她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
「爹。」徐蔓枝真心覺得無語死了,「你們都別鬧了成嗎?現在咱家日子才剛剛好過點。」
「是她鬧,她要砍死我。」顧長興憤憤道。
徐蔓枝無奈嘆氣,「行了,我娘在家哭了一夜,她也嚇壞了。」
「她嚇……」
「夠了,好好吃飯。」顧母受不得他都躺下了還這樣憤憤然糾纏不清的樣子。
顧長興現在在外甥手底下幹活,對這個妹妹還是挺怵的,當即癟癟嘴,沒再吭聲,老實吃飯了。
徐蔓枝餵了兩口,扭頭對顧母道,「姑,您在這都守了一天一夜了,讓我哥帶您回去歇著吧,我爹這有我就成了。」
「嗯。」顧母年紀大了,確實也有點熬不下去了,不過,臨走前,她又喝斥顧長興,「哥,你不許鬧蔓枝,她白天帶孩子,晚上還要伺候你,夠辛苦的了。你要是鬧她,回頭她也走了,將你一個人丟醫院,讓你一個人使勁鬧去。」
「誰鬧了?」顧長興委屈又憋屈,明明他才是受傷的那個,還不許發個火了?
顧母又跟徐蔓枝囑咐x了幾句,然後,跟著顧昭一起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顧母就拉著顧昭要去護士那邊給他看傷。
顧昭不願意,這點皮肉傷,他還受的住。
「娘,我沒事,咱們回家吧。阿秀一會下學回來,就一個人在家。」
「阿秀今晚留在學校,跟山杏住,沒事的。」顧母硬拉著兒子,去護士那,將傷口都處理了下,還買了些藥膏,這才放心。
第885章 憑什麼給野種當娘?
天已經黑了,顧昭騎著自行車,摸著黑,小心翼翼的帶著母親回了家。
才到家門口,就被門口蹲著的一團黑物嚇了一跳。
「什麼東西?」顧母本想開院門,一不小心踢上了黑物。
那東西動了起來,忙扶著牆根站起來,「妹子,你回來了?志新他爹沒事吧?」
「嫂子?你怎麼在這蹲著?」顧母后退了一步,眯著眼睛,總算看清了個模糊的輪廓。
徐草花聲音啞著,帶著哭腔道,「妹子,我那不是擔心志新他爹嗎?」
「這會子擔心了?那之前拿刀砍的時候怎麼就那麼狠心?」顧母沒好氣的直接推開她,從牆根底下掏出鑰匙,開了院門。
徐草花一路跟進了院子,「我當時不是氣糊塗了嗎?妹子,你說他咋能背著我干出這種喪良心的事啊?我跟他那些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這些都不說了。你說他這兩年跟著大外甥,好歹能掙些錢了吧。可是,你可曾看見他給我買一件衣裳,買一樣首飾,或者,買一包點心?可是,他那大把大把的錢都寄給那騷娘們了啊。」
「你怎麼就知道是個娘們?」顧母直接進了廚房,點了燈。
她和顧昭晚飯還沒吃呢,得先做飯。
徐草花在旁,抹了把鼻涕,然後,從兜里直接掏出一封信來,氣哼哼的塞給顧母。
「我怎麼知道?那娘們的信都寫到家裡來了。我還能不知道?」
顧母接過信,打開一看,臉色就沉了下來。
徐草花看她臉色,就道,「我沒騙你吧?我叫志新給我念了一遍,才知道這些年,他們倆一直有來往啊,他還給她寄錢,還不止一回。他們這是當我是死的嗎?可憐我還替他們養孩子,到頭來,被這樣欺負。」
「你說什麼?替他們養孩子?」顧母大略將信看完,抬起頭,眼神質問的看著徐草花。
顧昭不在,此刻,廚房裡就姑嫂兩個,徐草花憋在心裡多年的委屈,此刻如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她抓著顧母的手,哭道,「這事,我從沒對一個人說過啊,就連蔓枝這孩子她自己也不知道啊。她是六個月的時候,被那騷娘們送到我家的啊,你哥他當時跪在地上求我把孩子留下來,還答應我,會好好跟我過日子,會對我好,為著這孩子,我還到親戚家躲了半年,回來抱著孩子,說是我生的。你知道說這樣違心的話,我多難受嗎?我又不是生不出來,憑什麼要給這野種當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