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頁
李靈午接到稟告,竟有人當街行刺,連忙帶人過來查看,沒想到竟看到了楚漢王楚真和七皇子楚熙,心裡不禁叫苦不迭。
「下官見過王爺,七皇子。」李靈午硬著頭皮上前行禮。
楚真眉頭皺緊,道:「李大人,這裡可是趙國京都,刺客居然在這裡行刺,還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是否太過猖狂?」
即便發現那些刺客是楚國人,楚真也不能說,會暴露他們內部不和。
李靈午聞言冷汗直冒,京都城內雖然有城防軍,可城中的治安還是歸他管,這青天白日地出現刺客,他怎麼也推脫不了責任。
「王爺息怒。」事情已出,他只能縮起腦袋當孫子,道:「不知方才對戰,王爺這邊可有傷亡?」
楚真轉頭看向李歡,李歡會意,出聲說道:「有數人受了傷。」
「萬幸萬幸。」李靈午悄悄鬆了口氣,道:「不知可否告知下官,方才到底發生何事?」
「王叔……」楚熙軟軟地叫了一聲。
楚真回頭看向楚熙,見他兩眼淚汪汪,不禁一陣心疼,隨後看向李歡,「熙兒受了驚嚇,本王要帶他回去,這裡就交給你了。」
「是,王爺。」
李靈午聞言並未多說,因為就算他攔也攔不住,只要留下人跟他說明原委便可,「恭送王爺、七皇子。」
楚真沒有搭理他,抱著楚熙走進馬車,馬車緩緩駛出胡同,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李靈午尷尬地調整臉上的表情,笑著說道:「敢問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李歡。」李歡的回答乾脆利落。
「原來是李將軍。」李靈午拱了拱手,道:「勞煩李將軍將方才發生之事,詳細地說給本官聽。」
李歡也沒為難他,將方才發生的事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當李靈午聽他說出手相救的是一個相貌極好的公子時,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司華遙的臉,在這京都當中能稱得上相貌極好的,也就只有他了,道:「敢問李將軍可問那位公子姓名?」
「問了,但他並未回答。」李歡也覺得有些惋惜,道:「若李大人查到這位公子的身份,還要勞煩李大人通知在下一聲,在下好登門致謝。」
「這是自然。」李靈午笑著說道:「事情原委本官已然知曉,本官定竭盡全力查出刺客所在,給漢王和七皇子一個交代。」
李歡點點頭,道:「但願如此。」
李歡沒在多留,帶著人離開。
李靈午吩咐人將刺客的屍首抬回去,又派人在街上查訪,這才急匆匆地進了宮,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得稟告趙連章。
司華遙剛來到翰林院,就被蔣沖拉到了一邊,小聲說道:「阿遙,果然不出你所料,清嬪出事了。」
司華遙一怔,忙問道:「出了何事?」
「清嬪被打入冷宮,終身不得出。」
「這消息可準確?」
「千真萬確!還有,周立也被奪了官位,永不錄用。」
魚口僖口佂口裡·
這樣的結果印證了司華遙的猜測,讓他的心情有些複雜,道:「可知是因為何事?」
蔣沖搖搖頭,聲音又壓低了幾分,道:「姑丈告誡我,不讓我多問,看情況應該事關皇家醜聞。」
「難道是清嬪……」
說到皇家醜聞,司華遙能想到的便是周玉清不檢點,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趙連章的。
蔣沖連忙打斷司華遙的話,提醒道:「小心隔牆有耳!」
司華遙點點頭,接著問道:「此事除了周家姐弟外,可還牽扯其他人?」
「太醫院吳江吳太醫死了。」
司華遙的眉頭皺起,「吳江?他是怎麼死的?」
「據說是自縊。具體為何會死,就不清楚了。」
司華遙提出質疑,道:「真是自縊,還是被人謀害,偽裝成自殺?」
「不知。」蔣沖搖搖頭,道:「自清嬪懷孕後,吳江便負責給她診平安脈,在這個節骨眼自縊,應該是畏罪自盡。」
若是畏罪自盡還好,怕只怕是被趙韓青所殺。
「你們在竊竊私語什麼?」
突來的說話聲,嚇了蔣沖一跳,忙轉身看了過去,只見江陶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們身後。
司華遙雖然思緒有些亂,卻也察覺了江陶的靠近,不過兩人已經停止了交談,所以並未出聲提醒。
兩人行禮道:「見過大人。」
「你們是史官,朝中的那些勾心鬥角,在你們離開翰林院之前,不要去參與。」
「多謝大人提點,下官定銘記於心。」
江陶點點頭,道:「去忙吧。」
司華遙和蔣沖沒再多說,轉身回了自己的工位。
江陶沒有離開,而是走向了司華遙,見他正拿著一本殘破不堪的古籍,道:「這是什麼?」
司華遙如實答道:「這是一名仵作的手札,裡面記錄了他做仵作期間,參與過的案件。」
江陶伸手接了過來,那手札上寫的字竟出奇得好,不禁多了幾分興趣,道:「庫房那麼多書,你為何獨對這本手札感興趣?」
「大概是因為除了我,沒人對它感興趣吧。」司華遙笑了笑,道:「刑獄與百姓息息相關,下官希望我們趙國將來有一日,能因此少一些冤獄。」
聽司華遙這麼說,江陶對他的好感更甚,江陶並非迂腐的老學究,相反他博覽全書,卻有著先進的思想,有顆為國為民的心,只是他不習慣官場的爾虞我詐,不然以他的才華不會只坐到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